白玉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安同志,我今天来,就是要举报许定国,
他丧心病狂地伙同黄书翠给我下药,想要谋杀我!”
任光辉眉头皱了皱,“白大姐,鉴于你以前有抑郁症的病史,加上也有长年服用安眠药的经历。
我们之前作出一个初步的结论,怀疑您是自杀,既然您说是谋杀,那您能给我们详细讲一讲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吗?”
白玉竹轻轻点点头,就把那天许定国告诉自己奶粉没有了,让她先喝麦乳精,
还有自己只吃了一片安眠药的事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讲给任光辉听。
任光辉边听边点头,听完白玉竹的讲述,他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处,沉思良久后,目光略带迟疑地望向白玉竹,
缓缓开口道:“白大姐,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您,您的精神状况怎么样?或者说,有没有被诊断出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呢?”
白玉竹愣了一下,不解的反问道:“公安同志,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这和我被下毒、被谋杀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任光辉解释道:“是这样的,白大姐,您爱人许定国给我们出具了一份精神病的鉴定报告。
报告上显示,您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
他告诉我们,自从您儿子失踪后,你就有这个被害妄想的症状,
所以您所说的内容,我们需要谨慎判断到底是真实发生的情况,还是有可能出于您个人的幻想。”
白玉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声音颤抖地说道:“这不可能,我只有轻度的抑郁症,并没有精神分裂症,我不知道这个报告是怎么出具的。
一定是许定国弄虚作假伪造的,他为了除掉我,真是煞费苦心啊!”
许珞汐轻轻拍拍妈妈的后背,安抚了一下妈妈,然后看向任光辉,
轻声说:“警察同志,我也是学医的,我可以证明,我妈妈并没有精神分裂症。
我了解妈妈的精神状态,这些年她虽然经历了很多痛苦,患上轻度的抑郁症,但一直都很理智清醒,并没有丧失认知能力和责任能力,
我们可以申请司法鉴定,来证明这份报告是虚假的,还我妈妈一个清白。”
任光辉轻轻点点头,“这个我可以安排,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明事情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也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说完,任光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目光看向许珞汐,问道:“珞汐,如果你妈妈不是自杀,那么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要谋杀你妈妈?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许珞汐大声答道:“我当然知道了,这也是我们要举报他的第二个罪名,他犯了重婚罪!黄书翠其实并不是他大嫂,而是他的童养媳。
许传宗和许灵芝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前不久,我妈抓住他和黄书翠搞破鞋,他还给我妈写了一份保证书!”
许珞汐把保证书递给了任光辉,接着说:“我爸和黄书翠怕自己的事情暴露,
并且黄书翠嫉恨我妈,她以为是我妈勾引了我爸,所以二人就合谋,打算杀了我妈,这就是他们的作案动机。
而且,昨天晚上,我爸和黄书翠在她家偷情时被医院革委会抓住了,现在还关在医院的看押室里,
这都足以证明,我妈那晚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警官,这么多年,我爸一直过着一夫两妻的日子!而且还伙同黄书翠杀人灭口,我要求对他和黄书翠严惩!”
任光辉快速浏览了一遍那份保证书,神色凝重的说:“白大姐、珞汐,你提供的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我们会对你们所说的这些情况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核实,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边公安局里,许珞汐和白玉竹正在向公安说明情况。
黄书翠家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许灵芝和周雅丽都在纺织厂工作,两人还是一个车间的,
下了夜班,两人共骑一辆自行车高高兴兴的往家走。
周雅丽高兴,那是因为今天许传宗结束了培训,两人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而许灵芝惦记着吃鸡,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肉了,感觉嘴巴里都淡出鸟来了。
昨晚黄书翠答应她们,中午为她们炖只鸡,她还没回家,就好像闻到了鸡的香味,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进大院,两人就觉得有些奇怪,大院里好多乘凉的老头老太太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一看到姑嫂俩走过来,立刻就闭上了嘴。
许灵芝嘴甜,见人就叫,以往那些大爷大妈也会热情的回应她。
但今天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样避着她,
许灵芝有点懵,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周雅丽也觉得气氛不对,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后面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跟在两人后面大声喊着顺口溜:“一双破鞋穿不烂,哥哥脱了弟弟穿,不是破鞋款式好,它是谁穿谁合脚!”
许灵芝和周雅丽要是咱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就真成傻子了。
两人顿觉事情不妙,周雅丽骑着车子抡圆了往家走。
一到家门口,两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院门口都是烂菜叶子,破鞋烂袜子,走进院里,院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地上好多臭烘烘的破鞋,许灵芝不小心踩了一脚,差点没摔个跟头。
许灵芝直接向房间里跑去,拖着哭腔喊:“妈,妈,你在哪?”
进去之后才发现,黄书翠的卧室里也乱糟糟的,还有几个凳子歪七竖八的在地上倒着。
周雅丽随后就跑了进来,她着急的说:“芝芝,坏了,昨晚上一定出事了,是不是咱妈和咱爸的事儿被人发现了?”
许灵芝抹了一把眼泪,“我去问问隔壁张大妈,她跟咱妈关系好,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话音刚落,许灵芝就冲了出去,她急匆匆的跑到对门张大妈家里。
“大妈,大妈,您在家吗?”
张大妈正坐在院里的藤椅上织袜子,看到许芝芝,她脸上明显有点不自然。
“芝芝啊!你下班啦,找我有啥事吗?”
许芝芝擦了擦脸上的汗,语气急促地问:“大妈,你知道我家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妈她去哪了?”
张大妈叹了口气,“你妈昨晚和许副院长……那啥……在床上干那事儿,被医院革委会的人抓走了!”
许芝芝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