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馆原本就是打算作为南洋档案馆扩建用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后来南洋档案馆正式更名为南部档案馆后,张海琪就对庄园进行了改建。
张海琪大手一挥,买下附近的地皮,打造了一个类似于张家外家的小型村落。
虽然布局相似,但建筑风格完全不同,全部都是按洋式楼的样式建造的。
南部档案馆办公处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洋楼,正好在入口处的位置。
张仟军闲来无事,就穿梭在各个洋楼中溜达,还认识了不少张家人。
张海娇扶着张海峡在花园里走路,何剪西坐在长椅上往二楼的窗户边看去。
那里有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正靠在窗边望着外边的风景。
春光和煦,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墙角的爬山虎欢快地展开了翠绿的叶片。
张海琪看着已经在花园里绕了两圈的张海峡,认真点评了一句,“虾仔恢复的还不错。”
“这瓶药丸,每隔十年必须服用一次。”
她接过玉瓶,好奇的问了一句,“这药丸有什么作用?”
“黑毛蛇会分泌自身的毒素,从而慢慢控制被寄生的人体。”
“这药丸就是抑制这种毒素的。”
张远抬眸看向她,郑重交代着,“没有这药丸,短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将会沦为一具彻底被蛇掌控的傀儡。”
到那时候,回天乏术。
张海琪小心翼翼的收好玉瓶,表示自己会铭记于心。
毕竟这件事情,可关乎到虾仔的性命安危。
张远带回的间谍名单,出动了南部档案馆大部分的人手。
他们会先去调查证据,收集事实的真相,再将那些资料传回档案馆。
这些资料,将成为张海峡打入那股红色力量的敲门砖。
正当南部档案馆忙的热火朝天之际,意外地迎来了两位来客。
“虾仔?!”
张海楼猛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你能站起来了?!!”
他的内心激动不已。
张海峡皱了皱眉头,“你又抽烟了?”
“还真是没爱了,一回来就知道嫌弃我。”
张海楼啧了一声,心中却想着,虾仔总算是活过来了。
张海峡的视线移向一旁的少年。
“虾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张家的族长。”
“族长,这是我的搭档,张海峡,我们两个的名字加在一起就是,小楼一夜听春雨,咸阳游侠多少年。”
“族长。”张海峡语气恭敬的喊了一声。
张起棂神色淡淡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那边两个是我捡来的孩子,一个叫张海娇,一个叫张海明。”
“海娇,海明,过来叫族长!”
张海娇牵着张海明的手走了过来,两个人乖巧的喊了一声族长好。
张起棂点点头。
停顿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摸了摸他们的头。
“虾仔,档案馆剩下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张海楼看了几眼,却发现原本热热闹闹的档案馆,此刻变得格外的冷清。
“他们都出任务去了。”
“族长?”
张海琪恰好抱着一盆花走了进来。
此时的张起棂由于阎王血脉的原因,看起来最多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完全还没长开。
但依稀可见日后出尘绝色的容颜。
张起棂看着那盆海棠花,淡淡的问道:“她呢?”
他和张海楼回了长白山,刚到张家就得知姐姐带着张仟军出门了。
他本来打算在张家等姐姐回来,让张海楼自己回乡去。
眼见自家亲爱的族长口中吐出如此冷冰冰的话语,张海楼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于是,他发挥了自己死皮赖脸……呸,三寸不烂之舌。
以张瑞雪和张仟军很有可能去了南部档案馆为由,成功将族长大人忽悠到了厦门。
听到张起棂的问话后,张海琪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小雪儿在后院。”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张起棂立刻抬脚往后院走去。
张海楼看着族长离去的方向,好奇的问道:“干娘,刚才你在笑什么?”
张海峡闻言也侧头望向自己的干娘。
张海琪将手中的海棠花放在办公桌上,又拿起水壶浇起了水。
“刚目睹了一场,求爱不得反被打的戏码。”
“什么?!?”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
张远躺在长椅上晒着太阳,旁边是正在打理后院花草的张海琪。
不远处的张仟军单手背在身后,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由于张海琪身材娇小,又正好处于下蹲的姿势。
所以从张仟军的角度来看,根本发现不了她。
不过他发出的那点动静,根本瞒不过张远和张海琪。
张仟军努力做着心理建设,心想,张海东(狗头军师)说了,喜欢就得大胆说出口,要不然就等着追悔莫及。
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不就是因为没说出口,傻傻的等了一辈子吗?
他不想也步上师父的后尘。
张海东and狗头军师……你特娘的也没告诉我你喜欢的是雪长老啊?!(⊙﹏⊙狗头保命,溜了溜了)
等了半天都没见张仟军有任何举动,张远还以为这孩子遇到什么难题了。
结果没想到,这孩子是真犯傻了,而且还傻得冒泡。
“你……说什么?”
听完小道士的一番纯情告白后,张远凝视着他手中的桃花,略微迟疑的问了一句。
张仟军心一横,闭上眼大声喊道:“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我想问你,是否愿意做我的道侣!”
张远目光扫过,看着一脸春心萌动的小道士,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腰间的绳镖。
孩子脑子不好使,不听话怎么办?
那当然是。
打。狠狠地打一顿,打到他听话为止。
下一刻,后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痛呼声。
张起棂来到后院时,无视了躺在地上默默垂泪的张仟军。
“姐姐。”
“嗯,回来了。”
“嗯。”
两人并坐在长椅上,姿态放松惬意,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他人难以涉足的氛围感。
张起棂忽然觉得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心中蔓延着。
这种情绪非常的陌生,却又让人感觉到心神愉悦。
他有些迷茫困惑,却又寻不得出处。
许多年后,张起棂偶然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才明白过来。
原来,那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正是名为悸动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