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楼难以接受这个冷酷的事实,虾仔居然对他见死不救!
他直愣愣的站在那里,连动都动不了,最多只能拼命的眨眨眼。
他,张海楼。
还是不是虾仔最爱的宝宝了?
张海峡目不斜视的憋着笑,张海楼这个嘴巴没把门的,总算是有人能治他了。
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求情了,“张远,海楼已经站在那很久了,他已经知道错了,能不能放他一马?”
张远勾唇浅笑,这两人的性格还真是如张海琪说的一模一样。
“海娇,去踹你盐叔一脚。”
张海娇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走到张海楼身边,用力的踢了一脚他的小腿肚。
张海楼膝盖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整个人因为身体的惯性下意识的往前一趴。
好一个五体投地!
“叮~”
男人指尖弹出一枚硬币,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得,爷赏你的。”
妈的!
这动作伤害性不强,但侮辱性极强!
张海楼抬头就是突突两下,射出的正是闪着寒光的银刀。
张远歪头躲过刀片的同时,双指夹住另一片刀片反手一甩,张海楼躲过袭来的刀片,一抬脚就踢了过去。
一个侧身躲过,张远只用了一招,就将张海楼的双手反压在身后,膝盖死死的抵在他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反应过来的张海峡都有些傻眼。
海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菜了?
张海娇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双眼亮的放光,好厉害,这个大腿真够粗的……
“反应能力不错,但速度方面还需要提升。”
张远淡淡的点评了一句,松开了身下的人。
张海楼有能力但做事太过随心,张海峡冷静有头脑,这两人在一起正好可以互补。
张海峡放不下这个唯一的朋友,而他,也是唯一能够压制张海楼本性的人。
张海楼人麻了,这肯定是他人生中滑铁卢的最高峰!
他姿态放松的躺在地上,脸也牢牢的贴在地上,就跟条咸鱼似的,丝毫不动弹。
张远脸上笑容有片刻的僵硬,这种情况他还真没碰到过。
难不成……他给孩子整自闭了?
张海峡又好气又好笑,这海楼都这么大了,居然还玩小时候这一招,也不知道害臊。
正在张远心里犹豫到底该怎么哄孩子的时候,一旁的张海娇噔噔噔跑到他身边,将手中的扫把递给了他。
“哥哥,我娘曾说过,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要还是不听话,那就打到他听话为止。”
张海娇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生动起来,清澈见底的眼眸中带着孩童独有的天真。
张海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只要想到张海楼被当做孩子揍的画面,他就忍不住发笑。
一听这话,原本还在地上耍无赖的人,猛的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
“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俗话说得好,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张海楼说着说着就唱出声来,惹的张海娇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远眼底划过了一丝笑意,那精致的眉眼中都带着柔意。
张海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人的身上,在看见他笑时,他也会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而有这个想法的人,却不止他一个。
窗外的月色洒落在男人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神性光圈。
只一眼,张海楼的目光就再也无法移开,他紧紧盯着男人的脸庞。
心头悸动的感觉,就好像种子正在破土发芽,蠢蠢欲动。
二楼除了一个会议室外,还有两间房间,平日里只有张海楼和张海峡两个人,倒还不显得拥挤。
这一下子多出来三个人,倒是有些不太好安排房间。
张海楼只能挽起袖子开干,将堆在衣柜顶上的被子拿下来,做好了晚上打地铺的准备。
“不用那么麻烦,你和虾仔一间房,我跟孩子们一间房。”
张远看着那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晒过的被子,眼底的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张海楼看了眼男人修长纤细的身材,不由的在心里吐槽,一个大男人的腰比女人都还细,他难道吃不饱饭吗?
当晚,张海楼和张海峡都没有睡好,梦里那人的音容笑貌,让人魂牵梦萦……
反观张远这边就和谐多了,张海娇很懂事,帮弟弟洗完澡后自己才去洗澡。
躺在干净温暖的被窝里,张海娇还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爹娘还在的时候。
张海娇的爹娘都是普通人,在村庄加工作坊做工,日子虽说不算大富大贵,但一家人过的却很幸福。
直到村子里的瘟疫开始爆发,她的爹娘接连病倒在床榻上,但她和她的弟弟却平安无事。
可村子里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流言,说只要吃了那些不会染病的人,他们的身体就可以康复。
她的弟弟和现在这个孩子一样,就只有三岁。
她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的圆,颜色也特别的红。
那些感染了瘟疫的疯子,在她面前活生生的吃掉了她的弟弟。
张海娇闭上眼蜷缩成一团,用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就好像阿娘还在时那般。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抱住了她的身体,另一只手安抚的拍着她的背部。
她努力靠近温暖的怀抱中,鼻间满是冷冽清淡的香气,让她觉得非常的踏实。
张海娇心想,她好像不幸又很幸运。
虽然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但是她好像又重新拥有了亲人。
她很贪心,她想永远留住她的亲人。
为了做到这件事,她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哪怕付出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