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瑞雪和守在门口的张福生和张劲几人,小官很少见到另外的人。
只有张家林时不时的会送一些小孩子玩的东西过来,木头雕刻的小木马,还有形状各异的动物雕刻,还有一把木头做的小匕首。
“雪长老,请恕我冒犯一句,圣婴不需要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张福生出言相劝道。
张瑞雪看了眼在那边玩小木马的小官,他脸上的笑容很开心,明显是很喜欢这些玩具。
“既是冒犯,那就该禁言。”
一句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压,张福生的脊背瞬间一凉,立刻低下头恭敬的退了下去。
张劲抬头看了看那边的圣婴,眼底中却带着不屑,不过就是一个假货,用的了雪长老对他那么上心吗?
“喜欢吗?”张瑞雪蹲下身子看着小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喜欢。”小官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开心的搂住了她的脖子。
“谢谢姐姐。”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想法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能正常表达自己喜好这件事,对张家的孩子来说,可能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正是因为有了偏爱,才会有了表达情绪的能力。
张瑞雪轻柔的拍了拍小官的背部,她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下,尽量可以让他现在过的开心一些。
再过一段时日,他就得接受训练了。
而他现在,也不过刚一岁多点。
等到小官可以流利的讲许多话后,张劲和张福生带着他去了另一处封闭的训练场进行训练。
张英即将生产,张瑞雪去她家里亲自坐镇,为她接生。
“哇哇哇……”一个白净的婴孩呱呱落地,哭喊声洪亮有力。
张瑞雪快速的将脐带打好结,用消毒好的剪刀剪开了母女俩之间的纽带。
“是个女孩,恭喜。”
张英虚脱的躺在床上,额间满是被汗水打湿的鬓发,脸上也带着为人母的光辉。
“雪长老,麻烦你帮小女取个名字。”
张瑞雪看着皱巴巴跟个小老头一样的婴孩,她这也是第一次替别人接生。
难道刚出生的小孩子都长这么丑的吗?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就叫张海杏吧。”
等张瑞雪赶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院子里嚎啕大哭的小官。
就算是婴孩时期,小官都极少哭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伤心的样子。
“姐……嗝……姐姐……”
张瑞雪将他搂在怀中,看着他被纱布包扎着的食指与中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捏了捏小官全身上下的筋骨,果然,他的全身关节也被全卸了一遍。
张家的发丘指和缩骨功是一门童子功,都是自小就开始训练的,现在小官的年岁尚小,本不该这么早就开始训练的。
只可惜,张瑞桐的心太急了,他害怕假圣婴的事件败露。
他急需想要让圣婴展露出与众不同的天赋和才学,以此来服众。
“师父……师父说这是成为张家人必须要经历的一切……他,他还说哭是懦弱的表现,说……说我不需要懦弱……”小官结结巴巴的将两位师父的话语都重复了一遍。
在两位师父那里,他的哭泣得不到任何的心软,他只能憋着自己的情绪等着训练的结束。
忍着一肚子委屈回到家之后,结果又发现姐姐没在家,他才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张瑞雪内心长叹了一口气,将小官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每个张家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也不例外。
那种刻进骨子里的记忆,就算是她失忆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依旧强悍的惊人。
“姐姐……疼……”
小官眼睛红的跟只小兔子似的,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张瑞雪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意,轻声安慰着他,“我去给你配药浴,泡完之后就不疼了。”
小官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药浴是什么,但只要是姐姐说的话,那肯定都是真的。
那个专属于小官的小浴桶里装满了黑乎乎的药水,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
闻起来好像还挺香的,这是小官心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张瑞雪拎着光溜溜的小家伙放进了浴桶里,药水刚好没过小家伙的肩膀。
小官觉得泡药浴好像还挺好玩的样子,在里面轻轻的甩了甩脚丫子,时不时又动动手臂什么的。
张瑞雪就坐在一旁看着他,等泡的差不多了,她又将小家伙拎出来用浴巾包好。
她检查着小官身上筋络和关节的情况,随后又掰开他的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
小官:???( ̄~ ̄)嚼!
嗯?味道好像很好吃?
小官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张瑞雪,让她顿时有些沉默下来。
“药。”她解释了一下,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只能吃一颗。”
小官:好吧。~_~
“姐姐,我身上好痒。”小官感受着骨头缝里传来的痒意,强忍着想要抓挠的冲动。
“正常。”
张瑞雪将手中的换洗衣服递给他,等他穿好衣服后,又让他趴在床上。
她帮小官松了松身上的筋络,又用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捏了捏他关节的位置。
小官只觉得自己在姐姐手中就跟个泥团似的,一会儿被捏扁,一会儿被搓圆。
只不过这种感觉好像还挺舒服的。
床上的小家伙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沉睡之中,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看起来就像红透的苹果。
张瑞雪替小家伙盖上被子之后,摸了摸他那圆乎乎的小脸蛋,随后就离开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