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这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青山村奶奶家的土炕上。赵悦早早地起了床,心里惦记着还在县城的爸爸和小姑,便找到大哥和二哥,问道:“哥,你俩是打算留在家里,等奶奶安排的相亲见个面再走,还是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县城?我想回县城去看爸爸和小姑。”
大哥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说:“奶奶说过几天去邻村看那姑娘。我不想搞盲婚哑嫁那一套,想自己去看看。要是看着合适,就带她到店里相处相处,要是处得好,下半年就结婚,在店里我也能给她开工资。”
赵悦点头说道:“行啊,哥,这样挺好的。那你们就按自己的想法来,我先回县城了。”
告别大哥二哥和奶奶,赵悦踏上回县城的路。一回到县城,赵悦就得知了小姑的新情况。原来小姑找对象了,对象是爸爸的同事,名叫王建军,是个刚复员的军人,被安排到爸爸所在的单位。小姑过年都在男方家过的。
爸爸见到赵悦,忍不住抱怨:“那小伙子啥都好,就是家里太穷了,穷得简直一言难尽。”
赵悦却笑着安慰爸爸:“这年头,人只要勤劳,穷不怕。只要人勤劳老实,就没啥可担心的。大哥从在县城开店以后,我就跟奶奶说了,不让小姑再给家里交工资了,小姑自己应该也攒了些嫁妆钱。几百块钱对她来说应该没问题,之前跟我合伙做生意,估计她手里也能有千把块钱了。所以穷点没关系的。”
正说着,就见小姑带着她男朋友王建军过来了。小姑一看到赵悦,眼眶就红了,差点哭出来。赵悦赶忙问:“小姑,你哭啥呀?”
小姑抽噎着说:“他家太穷了,穷得让人心寒。”一旁的王建军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小姑。
小姑接着说:“他家穷得,比你妈妈刚嫁到咱家,你两三岁那时候还穷。一家人能活下来都不容易。真没想到现在社会上还有这么穷的人家。他家挣工分的人少,建军之所以能当兵走,是因为他有个亲戚在当民兵营长,看他可怜,怕他在家里太苦太累,才帮他谎报年龄参的军。他参军的时候才十五六岁,在部队好歹能吃饱饭,在家里根本吃不饱,更别说找对象了。他当了几年兵,又赶上自卫反击战,多当了一年,其实他现在年龄也不大,可家里实在是穷啊。”
赵悦看着小姑和王建军,认真地说:“穷没关系,只要他家的人勤劳能干就行。小姑,你也别太难过。”
小姑擦了擦眼泪,指了指王建军,说:“他家的房子都破得不成样子了,简直都不像是房子。”
赵悦好奇地问:“不是房子是什么呀?”
小姑无奈地说:“他家那前墙……”小姑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破得风一吹感觉都能倒,屋里四处漏风,下雨天估计都没法住人。”
赵悦听着,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但她还是坚定地说:“小姑,房子破可以修,日子穷可以慢慢过好。只要建军叔人好,肯努力,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你看咱们家以前不也穷嘛,现在不也慢慢好起来了。”
王建军抬起头,感激地看了赵悦一眼,低声说道:“悦悦,谢谢你。我知道我家条件不好,但我一定会努力,让你小姑过上好日子。”
赵悦看着王建军,说道:“按辈分,你和我爸爸是同事,又是我小姑的男朋友,我喊你叔吧,又觉得现在喊叔,将来你和小姑成亲后还得改口喊姑父,一时有些绕不开。要不我就直接喊你名字建军吧,等你们成亲以后我再改口。其实人口多也有人口多的好处,家里贫穷都是可以改变的。小姑,你要相信建军,一切都会变好的。”
小姑微微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