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阴沉沉的,连续两天都是这样,风寒的有些刺骨,只是下不来雪。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吃饭?早晨他在电话了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轻柔……怎么又想到他了,李果多摇摇头,胡乱地按着遥控器的按钮。
突然,李果多愣住了。他竟出现在电视上,李果多以为自己脑子太乱出现了幻觉,闭上眼定定神,再睁开眼,没错,就是他。李果多调大了音量。
“今天上午十点,正式接任简氏集团理事长的简明阔先生接受记者独家专访,在此之前,简先生从未出现在任何媒体上……”
简明阔,简先生,简氏集团理事长。
阔先生。
木呆呆地看着电视里的他,那个阔先生,不,是新任简理事长简明阔被人前呼后拥,沉稳庄重,冷峻威严。电视画面上已经没有他了。可风梧山,落林酒吧,二十八楼,简姑姑的婚礼,住院费,家政工,合同……一下全都涌入李果多的头脑,乱哄哄的,她一任头脑的混乱……
李果多走下楼时,赵秋阳正躺在沙发里边吃东西边跟林丘打电话。见李果多下楼来,她用手捂住电话,大声对李果多说:“我让刘婶做了你喜欢吃的糖醋里脊……小果,你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哪里不舒服……”李果多没有回答,匆匆打了招呼,离开了赵秋阳家。
寒风有些疯狂地在街道上狂奔,被钢筋水泥堆起的建筑群阻拦,四处碰壁,恼怒地扑向路人。李果多的脖领,袖口,裤腿灌进了冷风,寒凉入骨,李果多不禁打着哆嗦。抬起头,天空灰蒙蒙的。街头的广告电视屏,反复转播简明阔接受采访节目。前面就是她要去的地方,二十八楼简明阔的家,而自己只是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家政工。不知不觉,李果多已经在寒风里走过了好几条街道。寒风把李果多吹得透心凉,也清醒了李果多的头脑。
一切都在李果多的头脑里明晰起来。让李果多来做家政工的不是小李助理所说的某个助理,而是简姑姑,也就是简明阔的姑姑,简姑姑知道她的困境,善意地保护李果多的自尊又解决李果多急需筹集的住院费,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只要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家政工就好了。
两行热泪从李果多冰凉的脸颊上滚落,因为此时她也看清了自己内心的贪恋,她喜欢他。
“李果多?”
李果多这才发现有车停在她旁边。
“这么冷,你怎么站在这里?快上车。”小李的头斜着身子推开了副驾驶的门。
李果多想起他是来帮简明阔拿换洗衣物,小李助理早上打过电话的。她坐上车,看到小李正盯着外面的广告牌,想到自己盯着广告牌站了很久被小李看见,李果多脸上微烫,“衣服已经收拾好了。”李果多说。
小李收回目光,见李果多已经系上了安全带,就启动了车子。
“吓了一跳吧。阔先生就是简氏集团的新任理事长。公司里很多人都吓了一跳,除了公司股东和少数人知道阔先生是老理事长唯一孙子。新理事长可是从一个小小的销售员做起的。”小李笑着说,“事实上,你来新理事长家做家政工是,是简理事长的姑姑,就是楚教授的夫人特意安排的,不让我透漏任何消息的。其实,简理事长也不知道。”
李果多没有想到简明阔竟然也不知道。
见李果多不说话,小李连忙认真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向你隐瞒的……”
“我知道。没关系的。”
“理事长马上要去美国一趟,大概一星期左右。他要同那边公司的上层管理人员见面,这些日子新理事长可真是忙死了。不过,你可以休息一周了。”
“哦。”李果多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