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鹤被那眼神盯着，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这不是普通邪物的眼神，是...是有意识的。
他大喊，“萧队！”。
“帮我拖住外围！”
“我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萧宁的镇灵枪已经打光了弹夹，她抽出战术刀，刀身的白霜厚得能刮下冰碴。
她反手劈向扑过来的青脸鬼，刀刃入肉时发出“咔嚓”声——那鬼的脖子硬得像钢筋。
林观鹤深吸一口气，运转天师力逼出体内的寒气。
他望着漩涡中心的黑影，玄铁剑突然自己震开剑鞘，悬浮在他面前。
剑身上的诛邪纹连成一片，发出刺目的光。
他在心里喊，“系统，给我查这是什么邪物！”。
系统提示音却迟迟没来。
林观鹤的心跳突然加快——这是系统遇到未知危险时的反应。
他握紧玄铁剑，剑刃上的光映着他泛红的眼：“不管你是什么...今天我都要把你挖出来。”
漩涡中心的黑影突然动了。
铁链撞击声炸响，林观鹤感觉耳膜都要被震破。
黑影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他看见那东西有八只手臂，每只手里都抓着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
“操。”
他骂了句脏话，声音发颤，“铁链的另一端，拴着的是...是人的头骨。”
萧宁砍翻最后一个青脸鬼，转身就看见林观鹤盯着漩涡发愣。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瞳孔瞬间收缩——漩涡中心的黑影里，确实浮着几十个泛着绿光的头骨，每个头骨的眉心都有个血洞。
她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林观鹤！”
“先撤！”
“这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林观鹤甩开她的手，玄铁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撤不了。”
“它已经盯上我们了。”
漩涡里的眼睛突然眯起，黑紫色雾气凝成一只巨手，朝着林观鹤抓过来。
他举剑格挡，剑刃与雾手相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响声。
雾手被劈开，却又在瞬间重组，速度比刚才更快。
”林观鹤大喊，“萧队！镇灵钉！。
萧宁把最后一枚镇灵钉抛过去。
林观鹤接住，钉头的朱砂已经变成黑红色。
他咬着牙把镇灵钉钉进漩涡中心，钉入的瞬间，黑雾突然凝固，漩涡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
“就是现在！”林观鹤大喝，玄铁剑带着雷霆劈下。
剑刃穿透黑雾的瞬间，林观鹤的破妄眼捕捉到黑影的真容——
那是个浑身覆盖鳞片的怪物，头上长着三根青铜角，每根角上都刻着古老的符文。
它的眼睛是竖瞳，泛着幽绿的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锐的獠牙。
“这...这是...”
林观鹤的声音卡住了。
怪物突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林观鹤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脑海，剧痛让他踉跄后退。
他听见怪物在他脑子里说话，声音沙哑刺耳，像是金属摩擦：“终于...有人能解开封印了...太好了...”
萧宁扑过来抱住他，“林观鹤！”。
“你怎么了？”
林观鹤喘着粗气，摇头：“没事...它刚才...它刚才跟我说话了。”
“说什么？”萧宁皱眉。
林观鹤正要回答，漩涡突然剧烈收缩，怪物的身影逐渐模糊。
黑雾散尽后，地上只剩下一枚青铜角，泛着幽光。
林观鹤弯腰捡起青铜角，触手冰凉。
他翻过来一看，角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检测到上古邪物“九婴”残角，建议立即上报镇灵局】
林观鹤盯着青铜角，心跳如擂鼓。
他抬头看向萧宁，后者正警惕地环顾四周。
小刘缩在光罩边缘，脸色惨白。
林观鹤说，“萧队。”
“我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萧宁挑眉：“多麻烦？”
林观鹤晃了晃手里的青铜角：“可能是上古邪物复苏的麻烦。”
萧宁的脸色瞬间凝重：“你确定？”
林观鹤点头：“系统提示的。”
萧宁沉默片刻，说：“先回镇灵局，把这东西交给上面。”
林观鹤应了一声，把青铜角收进符袋。
他看了眼地上的断墙裂缝，那里已经没有黑雾涌出，但隐隐还能听见铁链的撞击声。
萧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回去再慢慢查。”
林观鹤跟着萧宁走向停在废墟外的车，小刘紧随其后。
他回头看了眼废墟，月光下，断墙上的锁魂链金光已经暗淡，但仍在微微发亮。
车里，萧宁启动引擎，转头问：“你刚才说那怪物跟你说话了？”
“说什么？”
林观鹤沉默片刻，说：“它说‘终于有人能解开封印了，太好了’。”
萧宁的手顿了顿，随后踩下油门：“看来这封印，可能不是用来镇压它的，而是用来困它的。”
林观鹤皱眉：“什么意思？”
萧宁摇头：“不知道，但我有种感觉，这只是个开始。”
林观鹤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握紧了符袋里的青铜角。
他能感觉到角上的符文在微微发烫，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他低声说，“希望镇灵局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车开远后，废墟里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接着是铁链断裂的脆响。
断墙裂缝里，一缕黑紫色雾气缓缓升起，在空中凝成一只竖瞳，泛着幽绿的光，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