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嘶……好饿!昨天晚上被卿卿“奖励”得太狠,体力消耗严重。
他舔了舔嘴唇,想吃东西,又舍不得吵醒怀里的人。
算了,自力更生!
他悄咪咪地、像做贼一样,从鹿卿颈窝里一点点把自己的脑袋挪开,再一点点抽出被压住的手臂。
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惊扰了沉睡的美人。
摸到手机,点亮屏幕,调至最低亮度。
点什么呢?卿卿累,不能让他做。
哥哥们估计也还没醒……祁北屿划拉着外卖App,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
看来真得请个靠谱的保姆了,总不能让保镖做饭,点外卖也不是个事儿,不符合他家卿卿健康养生的理念!
他快速选了几样鹿卿爱吃的清淡早点,又加了几份分量十足的肉包、油条、豆浆给祁炎那个饭桶,还有几份精致的西点给大哥和自己,下单付款一气呵成。
搞定!他松了口气,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像完成了一件大事,心满意足地又往鹿卿温热的怀抱里钻,准备继续他的回笼觉大业。
然而,他这一拱一蹭,像只不安分的小猪仔,终于把本就睡得不深沉的鹿卿给闹醒了。
鹿卿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长臂一收,就把怀里乱动的小家伙儿牢牢固定住,箍得紧紧的。
他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沙哑,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和浓浓的宠溺:“……别动。”
祁北屿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刚想抗议,下巴就被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抬起。
紧接着,鹿卿那张放大的俊脸就压了下来,薄唇精准地捕获了他微张的、还带着点睡意水光的唇瓣。
不是温柔的早安吻。
带着点惩罚和宣告主权的意味,鹿卿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在他柔软的下唇上咬了一口!
“唔!”祁北屿吃痛,瞬间瞪大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
唇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和酥麻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一激灵,那点残存的睡意彻底飞走了。
鹿卿松开他,看着小家伙儿瞬间变得水润润、带着控诉和羞恼的眼睛,还有下唇上那个浅浅的、暧昧的牙印,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个牙印,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再乱拱,就不仅仅是咬这里了。” 眼神意有所指地往下瞟了瞟。
祁北屿:“!!!” 他瞬间秒懂,脸颊“轰”地一下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
他气鼓鼓地瞪着鹿卿,想骂他“流氓”,又觉得是自己先拱火理亏,最后只能像只被踩了尾巴又不敢伸爪子的猫,把滚烫的脸重新埋回鹿卿颈窝,瓮声瓮气地控诉:“……卿卿你学坏了!咬人!” (>﹏<)
鹿卿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怀里的“小气包”。
他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嗯,跟你学的。” 语气里满是纵容和愉悦。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勾勒出一室温馨又带着点旖旎的剪影。
楼下隐约传来门铃声,大概是外卖到了。
但此刻,谁也不想动,所幸还有保镖取一下。
客房门被轻轻打开。
祁炎先探出个脑袋,像只警惕的大狗,左右张望了一下。
他穿着睡衣,高大的身躯把门框塞得满满当当。
看到客厅没人,他才小心翼翼地侧身出来,然后极其自然地、动作放轻地转身,把身后的人半扶半抱地“带”了出来。
祁烙皱着眉,一脸没睡醒的烦躁,眼下还有点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被某个大型挂件抱着睡,睡眠质量堪忧。
他穿着深灰色的真丝睡衣,身形修长,只是此刻被祁炎像护着什么易碎品一样圈着胳膊,显得有些无奈又好笑。
“松开点,我还没残废。”祁烙没好气地低声说,试图甩开祁炎的手。
祁炎非但没松,反而圈得更紧了一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憨厚的讨好:“大哥,小心门槛!昨晚没睡好吧?都怪我……我给你捏捏肩?”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抬起那只没受伤的大手,准备往祁烙肩膀上按。
祁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废话。
这家伙认错态度永远良好,但下次还敢!
他目光扫过祁炎被纱布包好的手背,昨晚帮他洗澡时看到的那些健硕肌肉线条和……自己心里那点不自在又悄然冒头。
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行了,别杵在这儿。去看看小屿他们起了没。”
两人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诱人食物香气。
开放式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早餐。
精致的小笼包、晶莹的虾饺、热气腾腾的粥、金黄的油条、浓香的豆浆,还有几碟卖相极好的西式点心和新鲜水果。
“哇!小弟太贴心了!”祁炎眼睛一亮,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瞬间把什么捏肩都抛到了脑后,拉着祁烙就往餐桌走,“大哥快来!有你爱吃的蟹黄包!”
祁烙被他拽着,目光却落在了从楼梯上下来的两人身上。
祁北屿和鹿卿也下来了。
祁北屿换上了一身舒适的休闲装,头发还有点乱翘,显得年纪更小了些,只是……嘴唇似乎有点微肿?
下唇上还有个若隐若现的小印子?祁烙眼神锐利地扫了一眼旁边神色如常、清冷依旧的鹿卿,心里了然,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啧,年轻人。
鹿卿则穿着同色系的休闲装,身形挺拔,气质卓然,仿佛自带聚光灯。
他对着祁烙和祁炎微微颔首:“大哥,炎哥,早。”
“早。”祁烙应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
祁北屿蹦跶到餐桌边,看到丰盛的早餐,心情大好,暂时忘了被咬的“委屈”:“哥,二哥,快吃快吃!我点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随便吃点垫垫,中午再让厨师……呃,或者点更好的!” 他差点说漏嘴请保姆的事。
祁炎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夸:“好吃!小弟点的都好!” 还不忘给祁烙夹了个蟹黄包,“大哥你尝尝这个!”
祁烙没理他,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
他看向祁北屿,切入正题:“岳老爷子的寿礼,想好送什么了?”
提到这个,祁北屿漂亮的小脸立刻皱成了包子:“没呢!正发愁!岳爷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古董字画太俗套了,保健品他又不缺……”
他咬着筷子尖,一脸苦恼,“总不能真送他一套顶级剃须刀吧?虽然我觉得他肯定需要……” 他小声嘀咕。
祁烙:“……”
祁炎差点被豆浆呛到:“咳咳……小弟,你这想法……很有创意!” 他努力憋着笑,给祁北屿竖了个大拇指。
鹿卿坐在祁北屿旁边,优雅地夹起一个虾饺放进祁北屿面前的碟子里,声音清润地建议:“不如送些有心思的?岳老爷子似乎喜欢品茗?或者,送些寓意长寿康健的玉器摆件?”
“品茗……玉器……”祁北屿眼睛转了转,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我知道送什么了!” 他兴奋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轻响,“送他一块顶级的玻璃种翡翠无事牌!寓意好,又雅致!再配上一套我珍藏的孤品紫砂壶和母树大红袍!完美!”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小脸上满是得意。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送到心坎上!顺便也能让卿卿露个脸,毕竟鹿卿对茶道也颇有研究。
祁烙点点头:“这主意不错。翡翠和茶都雅致,符合老爷子的身份和喜好。需要我让人去库房挑吗?” 祁家的库房里好东西不少。
“不用不用!”祁北屿摆摆手,带着点小傲娇,“我自己去‘天工坊’挑!他们那儿刚到了一批好料子,我熟!”
天工坊是安陵城乃至整个中州最顶级的翡翠珠宝定制工坊,背后的老板跟祁北屿有点“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具体怎么认识的,过程比较“物理感化”,略过不提),对这位活阎王是又敬又怕,有好东西绝对第一时间通知他。
“行,那你看着办。”祁烙不再多说,低头喝粥。
祁炎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好奇地问:“小弟,岳老爷子这次大寿,听说排场很大?岳善楠那家伙肯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显摆了。” 语气里带着点对“逐日追月”中那个“月”的不爽。
祁烙闻言,冷哼一声,没说话,但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他和岳善楠在几个大项目上正争得你死我活,火药味十足。
祁北屿则满不在乎地咬了一口虾饺,腮帮子鼓鼓的:“管他搞什么幺蛾子。他敢在寿宴上给我大哥添堵,我就敢让他岳家的股票明天开盘跌停板。” 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话里的分量却让祁炎都缩了缩脖子。
鹿卿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给祁北屿又夹了个小笼包。
他知道祁北屿不是在说大话,这疯子真干得出来,而且有无数种方法能让岳家吃不了兜着走。
他轻轻捏了捏祁北屿放在桌下的手,示意他收敛点杀气。
祁北屿感受到手心的温度,立刻像被顺了毛的猫,嚣张的气焰瞬间收敛,转头对鹿卿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放心卿卿,我有分寸!寿宴嘛,当然要以和为贵!只要他不惹我大哥,我保证乖乖的!” (????)
祁烙看着自家小弟这副在鹿卿面前“秒怂”的变脸绝技,嘴角再次抽搐。
祁炎则是一脸“学到了”的崇拜表情。
早餐在一种微妙和谐(祁烙祁炎看戏,祁北屿鹿卿撒狗粮)的气氛中结束。
祁北屿擦了擦嘴,拉起鹿卿的手,兴致勃勃:“卿卿!走!我们去天工坊淘宝!给岳爷爷挑块最漂亮的翡翠!顺便……嘿嘿,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给卿卿买东西,永远是他的快乐源泉!
鹿卿由着他拉着,眉眼温柔:“好。”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祁烙放下筷子,揉了揉眉心。
祁炎凑过来,小声问:“大哥,你说小弟这次去寿宴……真能‘以和为贵’?”
祁烙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笃定中带着点无奈:“只要鹿卿在他身边看着,问题不大。要是鹿卿不在……” 他没说下去,但祁炎已经自动脑补了小弟掀翻寿宴、追着岳老头拔胡子(如果岳老头敢留的话)的血腥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嗯,小鹿真是功德无量!祁炎在心里默默给鹿卿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