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重新点燃一支烟,看着被保镖控制住、抖如筛糠的老头老太,眼神像是在看两堆不可回收的垃圾。
啧,不能见血……真麻烦。有了!
一个“绝妙”的主意在他脑子里成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又带着点顽劣的笑意。
他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灰色小车旁,拍了拍引擎盖,对阿龙带来的另一个保镖说:“开这辆。”
然后他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老头老太,语气轻松得像在吩咐晚餐吃什么:
“把他们俩,一个放车头,一个放车尾前面。然后,开车,撞过去。目标是——医院。速度嘛,看着办,保证不死就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哦,记得录像。毕竟,人家可是‘被撞’了,我们得坐实了,好赔钱啊。”
老头老太一听,魂飞魄散!
“祁总!祁爷!我们错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老太婆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刚才的泼辣。
“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钱我们不要了!求求您!” 老头也磕头如捣蒜。
祁北屿仿佛没听见,悠闲地靠在自己的保镖车旁,吸了口烟,吐出漂亮的烟圈。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敢耽误我送卿卿上班,敢弄脏我的车,敢碰我……还骂卿卿?呵。
保镖可不管那么多,执行命令毫不含糊。
两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哭爹喊娘的老头老太分别拖到灰色小车的车头和车尾正前方,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要啊——!”
“救命啊!杀人啦!”
在两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和围观群众惊恐的吸气声中,负责开车的保镖面无表情,猛地一踩油门!
灰色小车如同离弦之箭,凶狠地撞向车头前的老太婆!
“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和骨头断裂的脆响,老太婆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撞飞出去好几米,重重摔在地上,一条胳膊呈现出诡异的角度,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嗷——!”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
紧接着,车子一个急倒车!
“砰!” 车尾又狠狠撞上了车尾前的老头!老头被撞得翻滚出去,抱着腿哀嚎不止。
但这还没完!
保镖似乎玩上了瘾,或者说严格执行祁总“坐实撞人”的指令,再次挂挡,朝着挣扎着想爬起来的老太婆冲去!
老太婆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断手的剧痛,连滚带爬地就往路边人行道上跑!
保镖开车就追!引擎咆哮着,贴着老太婆的脚后跟碾过人行道的边缘,险之又险!
“妈呀!” “快躲开!” 路人吓得纷纷尖叫躲避。
老太婆爆发了惊人的求生欲,手脚并用地狂奔,老头也瘸着腿在后面拼命逃。
灰色小车如同跗骨之蛆,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时不时“砰”地顶他们一下,让他们摔个狗吃屎,留下一路斑斑点点的血迹和惊恐的尖叫。
整条街都混乱了!
后面的车全被堵住,但没人敢按喇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如同电影追车戏、却又无比真实恐怖的一幕!有人举着手机狂拍,手都在抖。
祁北屿则像看戏一样,叼着烟,坐上了保镖开来的另一辆车的车顶,长腿随意垂着,猫耳朵帽子在晨风中一抖一抖。
啧,跑得还挺快?不过……挺解压的。( ̄▽ ̄)~
这场荒诞又血腥的追逐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最终以灰色小车一个漂亮的加速甩尾,将连滚带爬的两人精准地“送”进了最近一家医院的急诊广场而告终。
两人如同两摊烂泥瘫在地上,手脚都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进气多出气少,但确实还活着。
保镖停下车,下来检查了一下,对着车顶的祁北屿比了个“oK”的手势。
祁北屿满意地点点头,跳下车顶。
医院的保安和医护人员早就被外面的动静惊动,战战兢兢地推着担架车出来,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两人和那个穿着可爱毛衣、却如同煞神降临的年轻人,大气不敢出。
“愣着干什么?救人啊。”祁北屿语气平淡,仿佛刚才指挥撞人的不是他。
他朝阿龙示意了一下,阿龙立刻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手提箱。
“这里是二十万,先押着,不够再说。” 祁北屿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就在这时,两个中年男女哭喊着冲了过来:“爸!妈!你们怎么了?天杀的啊!谁把我爸妈撞成这样了?!” 显然是被通知的家属。
保镖立刻上前,面无表情地将两人拦住。
祁北屿走到担架车前,看着被抬上去、疼得直抽气的两人,又看了看哭天抢地的家属,突然露出一个极其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配上他那身可爱装扮,简直像个阳光大男孩。
他拍了拍手里的烟灰,慢悠悠地说:“别急。等会儿还有呢。” 他指了指阿龙手里另一个明显更沉的手提箱。
“刚才路上,一共撞了五次。一次十万,买断。” 他眼神扫过惊恐的家属和噤若寒蝉的围观人群,笑容不变,声音却带着冰碴子:
“我这人,最讲道理。他们说被我撞了,那我就撞。撞一次,赔一次,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他把那沉甸甸的五十万现金箱随意地丢在急诊室门口的地上。
“喏,五十万。收好。”
然后,他歪了歪头,猫耳朵跟着晃了晃,目光扫过人群,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好奇:
“还有谁……想要这十万块买断服务的?我这儿……管够。” (????)
人群死寂一片。
所有人看着他,再看看地上那箱散发着血腥味的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刚才还有点同情老头老太、或者想看热闹起哄的人,此刻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这哪里是人?分明是披着可爱外皮的活阎王!
没人敢动,没人敢说话,甚至没人敢大声喘气。
祁北屿满意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他转身,对阿龙说:“查。把他们碰瓷过的所有人,所有案底,都给我挖出来。一个不漏。”
很快,警察也赶到了现场。
看着一片狼藉的医院门口,血肉模糊的伤者,以及那个坐在医院长椅上、戴着猫耳朵帽子、晃着腿刷手机、仿佛事不关己的祁北屿,警察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祁先生,这……”
祁北屿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警官,私了了呀。他们用命换我的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是在做慈善,帮他们实现‘被撞’的心愿呢。手续都全的,钱也给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钱箱和保镖递过来的“自愿和解”声明,他刚让老头老太按了手印的。
警察:“……” 看着声明上歪歪扭扭、血迹斑斑的手印,再看看祁北屿那张理直气壮的脸,竟无言以对。
谁不知道这位爷的背景?中州政府都护着的主儿!
后续的调查也很快印证了祁北屿的话。
这老头老太果然是职业碰瓷团伙的核心成员,长期流窜作案,专门挑看起来好欺负或者赶时间的人下手。
短短几天就讹了十几起,金额从几千到几万甚至几十万不等,受害者苦不堪言,甚至有个学生因为扶“摔倒”的老太被讹了三万块,差点退学。
他们的儿女对此心知肚明,甚至参与分赃。
而他们骗来的所有金额加起来最起码有三百万。
视频被上传,网络上的舆论彻底炸锅了。
视频被疯狂转发。
#祁北屿碰瓷反杀#
#阎王穿童装在线执法#
#一次十万买断服务#
等词条屠榜热搜。
【卧槽卧槽卧槽!我全程跪着看完的!祁总牛逼(破音)!】
【虽然手段凶残,但是……干得漂亮啊!这种老畜生就该这么治!】
【穿最奶的衣服,干最狠的事!祁北屿,你是我的神!】
【楼上醒醒!那是活阎王!不过……他戴着猫耳朵踹人的样子真的好帅好可爱(危险发言)!】
【鹿卿:我老公今天也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物理意义上)呢(狗头)】
【理性讨论:祁北屿这算好人还是坏人?他手段残忍,但除掉的确实是毒瘤……】
【楼上别理性了!我只知道被那俩老东西讹过的人现在都在放鞭炮!祁总为民除害!】
【祁总:惩恶扬善?不,我只是有洁癖+护短+钱多烧的。】
【哈哈哈哈哈!最后那句‘还有谁想要十万块服务’笑死我了!人群瞬间安静如鸡!】
【只有我心疼鹿卿吗?他坐在车里看着自己穿小熊毛衣的老公去‘撞人’,得多担心啊!】
片场。
鹿卿刚结束一场戏的间隙,助理就脸色复杂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看到热搜上那些视频片段,尤其是祁北屿坐在车顶叼着烟、猫耳朵一抖一抖看着追逐“游戏”的画面,还有医院门口那染血的现金箱……鹿卿的胃里确实一阵翻涌。
但下一秒,更强烈的情绪涌了上来——心疼。
那个笨蛋……刚吃完早餐没多久,看到那么恶心的场面,还追了一路……他会不会反胃?他洁癖那么重……
想到祁北屿踹开那大妈时眼底的厌恶,想到他可能忍着恶心指挥全程,鹿卿的心就揪了起来。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血腥场面,满脑子都是自家那个又疯又娇气的小笨蛋有没有不舒服。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祁北屿发了条消息:【宝宝,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消息几乎是秒回。
【祁小屿:(*^▽^*) 卿卿我没事!刚买了新衣服换上了!香喷喷!等会儿就去看你!顺便给你带奶茶!】
后面还附赠一张自拍。
照片里祁北屿已经换了一身帅气的休闲装,在车里对着镜头比耶,笑容灿烂,眼神清亮,猫耳朵帽子摘了,但头发还有点翘,显得格外青春活力,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煞气。
背景似乎是去片场的路上。
鹿卿看着照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角不自觉扬起。
还好……还能想着买奶茶,看来是真没事。这个小疯子……
他回复:【好,等你。小心开车。】
放下手机,鹿卿深吸一口气,对导演说:“导演,下一场我的戏,可以快点拍吗?我想早点收工。”
得早点回家,好好看看那个“为民除害”的小笨蛋,顺便……揉揉他的脑袋,压压惊。
片场外,祁北屿放下手机,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摸了摸自己换上的新衣服,心情颇好。
卿卿担心我了!嘿嘿!(〃?〃)
不过医院消毒水味真难闻,还好换得快!等会儿见到卿卿一定要抱抱充电!
至于那俩老东西和他们的吸血鬼家人?哼,阿龙会让他们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吐出来,牢底坐穿的!敢耽误我陪卿卿?做梦!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祁北屿带着点小得意的笑脸上,刚才的戾气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雀跃。
那身煞气,仿佛只是他为了保护自己柔软内心和所爱之人而披上的、一层短暂又锋利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