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川和苏教官回到小白楼的大院时,第一时间拔腿跑向军火库。
军火库那里还横七竖八地停放着一些军阀的尸体。
不过,那些学员却灰头土脸地跑到了入口处。
秦川第一时间向里冲锋而去,只是刚冲到一半,就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灰头土脸、身上到处都是尘土碎渣、脸上有一些血痕的老余,另一个就是林香。
看到这两个人,秦川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刚刚跑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探查过了,他的那些同学还有老鲁他们都在,就是少了林香和老师。
看到这两个人如此灰头土脸的状态,秦川心里面实在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老余像是一个乞丐,林香头发都散了。
“你笑什么?”老余瞪大了眼珠。
秦川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没笑什么。”
老余盯着他的脸:“我来问你,军火库里面的炸弹机关是你设下的吧?”
秦川咧着嘴,“报告老师,是的。”
“为什么不对林香说?”
“当时没来得及。”
“可是当时我听林香说过,你们两个是能够在暗中进行交流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记了?”
“我是真的忘记了。那个时候敌人匍匐前行,又是修建工事,一百多号人架着那么多的枪,虽然装备差了点,但也是一种压力啊,怎么可能想得那么多?!”
“再者说,老师,您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我的面前了吗?我刚刚看了一下,所有的同学、教官、老师都没有遇到危险,这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完美个屁!”
老余瞪大了眼珠,狠狠白了一眼秦川,“你和林香一人一顶捷克造!”
“每人一箱子子弹,分到了几个弹夹!”
“你知道为了给你们这些菜鸡弄装备,弄这些先进的武器,我是费了多大的劲从营部给你们弄过来的。”
“好家伙,子弹全被你们打光了,枪也被你们祸害得不成样子,这也就忍了。”
“你知道这军火库中的那些枪支弹药值多少大洋、多少银元吗?!”
“好家伙,你就给我爆破了,炸了!”
秦川“哦”了一声,道:“当时的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够做这样的安排。”
“万一军火库内的武器装备、弹药枪支被那些军阀的兵给弄去了,他们形成了一股战斗力……那时候咱们的革命军队伍再去找他们围堵,也是会有更大的伤亡的。”
“再者说……”
老余打断了他的话:“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秦川回道:“陷阱是我设的不假,但老师那么敏感,那么善于观察的一个人,跑到这军火库,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里边的机关陷阱?”
“这么说还怪我了?”
“不敢。”
“你少废话,你说这些枪支弹药这些损失谁来弥补?”
“你总不能让我来弥补吧?”秦川苦笑连连道:“您就是把我打成筛子,也赔不起这么一个军火库啊。”
“就打欠条欠着,日后等你有能力了,就给我搞一个回来。”老余道。
“还带这样玩儿的?!”
“要不然呢?”老余狠狠地白了一眼秦川。
秦川没有办法,只能够应声道:“行,等着日后我一定偿还。”
老余长叹了一声:“现在把所有特训班的学员都集中到一起来。”
苏教官开始去做这样的事情。
所有特训班的学员全部被集中到了一起,一些人背着从那些军阀手里边遗落的枪支,整齐有致地站在了老余的面前。
老余开始训话:“今日的危机绝对不是一个结束,仅仅是一个开始。”
“那些被打跑了的军阀、打散了的军阀,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总想着找到机会要反噬,所以务必要小心谨慎。”
“这里被炸得不成样子了,我们也该分开行动,该设防的设防,该检查的检查,等到支援的部队赶到这里的时候,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
疼,剧烈的疼痛感在纳兰锦的脑海里涌起。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亡了。
但意识却还有一点清醒。
此时的她挂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猛然睁开了双眼,身体动了起来。
而就是这么一动,让她再一次从那歪脖子树上面跌落了下来。
摔落下来时,那剧烈的疼痛感让她获得了暂时的清醒。
在她的耳边听到了脚步声,她费力地向一侧翻身。
此时的天已经亮了,看到一个弯着腰、驼着背、披头散发的老者,正向她的这个方向走来。
纳兰锦提起了自己所有的气力:“救我,救救我!”
那驼背老者找到她的时候,纳兰锦却再也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当纳兰锦重新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房间当中。
房间当中摆放着两张床,在另外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披头散发,整张脸却被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显得如此的狰狞和恐怖。
纳兰锦想要费力地坐起来,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身体里面传来了极为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种疼痛感让她根本连一丝的气力都使不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再一次传来。
在她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驼背的老者,走到了她的近前。
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从那么高的地方上摔了下来,你的身上有多处骨折,也是你命大,骨折的位置并非是不可救的,并没有生命之忧,只是要在这床榻之上待上半年的时间。”
“我还能活吗?”
“遇到别人也许你会死,遇到我你还有活的机会。”
那驼背老者拉起了纳兰锦的一条胳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又呻吟了起来。
但却并没有放弃,将缠绕在纳兰锦胳膊上的绷带全部拆卸下来,给她重新换了药,便一步一步地缓缓退出了这个房间。
纳兰锦现在坐不起来,只能够侧着身体。
那躺在她旁边一张床上的那个男人,那个脸上被缠绕着绷带的男人,就在这一刻翻身坐了起来。
他的行动也比较缓慢,看来也是受了重伤。
从床上站起来的那一刻,竟然走到了一张桌子前,在那桌子上拿起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子。
那男人拿着刀子缓步地来到了纳兰锦的床前。
纳兰锦慌乱道:“你想做什么?”
那人的嘴在动:“多么动人的一张脸,若是在这上面划上了刀,倒是有些可惜了。”
“你想干什么?”纳兰锦费力地挣扎,可是这样的挣扎却让她承受的痛楚几倍地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