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是一起反社会倾向罪犯的入室伤人案,但警方后续调查后,查出石永强手里有三条人命。
贺聿琛陪孟烬薇又来了趟警局,走了贺家的关系,他能了解到更多消息。
看着手里这份口供,贺聿琛脸色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
贺聿琛好不容易才缓和好的心情,再次蒙上一层阴影。
孟烬薇还没看到,仰着头问他:“怎么啦?给我看看。”
她胆子倒是大,接过来看,只是看完,脸还是白了。
石永强,三十九岁,老家是南边一个贫困县,很早就和同村的妻子来北城打工,一直在一家卖净水机的店里做维修工,后来妻子嫌弃他没本事,赚不到钱,凭借有几分美貌,傍上了一个小老板。
给他戴了几年的绿帽子,孩子都生了,后来是一次偶然,石永强听人说,两个o型血的人,是生不出A型血孩子的,他才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
愤怒之下,他借口带着妻子儿子回老家,在山里将他们杀害。
再回到北城,石永强继续工作,却因此恨上了给人做情妇的女人,他将对妻子的仇恨,转移到了其她人身上。
一边工作,一边寻找可疑目标,他第一个目标是个在美容院给人做护理的小姑娘,残忍将其杀害后,藏在出租屋的冷柜里。
到了今年八月底,一次偶然,石永强在给国云盛璟物业处维修净水机时,遇到了孟烬薇。
发现她从出租车上下来,因为孟烬薇当时背了和石永强妻子一样的包,石永强多看了她几眼。
他知道,这包是个品牌,让石永强一下子想起了妻子被人包养的事,怒从心头起,他鬼使神差地跟了孟烬薇几天,发现她不是出入酒店,就是来国云盛璟。
而且经常半夜一个人打车离开,她一走,有另一个男人也会跟着离开。
后来石永强跟踪到了孟烬薇家里,租了一间车库,以收废品捡垃圾为挡箭牌,近距离接触孟烬薇。
果然发现孟烬薇是被人包养的,常常夜不归宿,就是回来也是半夜一个人。
有一次,他还偷听到包养孟烬薇的男人在楼下打电话,要给孟烬薇做检查,如果怀孕了,要尽快安排手术打胎。
他更是认定心中所想。
石永强交代,他早就想下手,但是孟烬薇防备心很强,一有不对劲就会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包,他知道里面肯定装了防身用的东西。
这家属院又到处都是熟人,石永强为保险起见,暂时蛰伏,刻意拉近和左邻右舍的关系,一步步放松了孟烬薇的警惕。
后来那男人给孟烬薇送了辆车,孟烬薇到哪里都会带着她的狗,不是很方便,那个包养她的年轻老板,来得也勤了不少。
孟烬薇有时候还经常在外面一连几天不回。
石永强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直到最近,他发现孟烬薇和那个男人不见面了,作案当天,孟烬薇还一个人去公墓烧纸,回来时都很晚了。
天气不好,没人在外面闲逛,石永强白天收到了催房租的消息,也在新闻上看到,那个被他杀害的美容院小姑娘,以失踪案上了新闻。
他手里没钱,再不动手,就要被迫搬家,现在警察办案能力太强,他也怕被找到,权衡之下,石永强决定杀害孟烬薇后就潜逃。
只是没想到那个他以为包养情妇的老板,会这么晚突然赶来。
而且还异常不好对付。
这就是石永强犯罪的全过程,他已经供述一切,交代了犯罪事实,警方已经联系他老家,在林子里找到了埋尸处。
那个美容院的小姑娘,的确被其老板的丈夫包养,但是她和石永强之间,没有半点儿关系。
唯一的联系,就是石永强在这里修过净水机。
口供下面还有几张照片,孟烬薇脸色惨白,发现那就是一间出租屋,里面满墙都是照片,除了另一个受害人的,就是她的。
石永强拿红色的笔在孟烬薇照片上画了大大的叉。
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甚至有她刚开始和贺聿琛在一起,大半夜从酒店出来的照片,还有贺聿琛把她抱在怀里,拍她腰拍她屁股的侧身照。
这些属于情侣之间的亲密,在石永强的眼里,就是她被包养的事实。
孟烬薇身子晃了晃,被贺聿琛扶住,他抽走了这些东西,眼里是滔天的怒火,贺聿琛怪自己无能,居然没有警觉到他们被人偷拍。
险些,险些就让孟烬薇出事。
警察跟他们说了这些,就收走了口供,“我们办案,最难的就是这种,犯罪人和受害人之间,几乎找不到一点儿联系,要是有仇有怨,基本上很快就能结案,但是像石永强这种罪犯,杀人的动机我们都摸不着......”
孟烬薇没听清警察在说什么,她只是意识到自己当时面对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要不是贺聿琛赶来,她就死定了。
孟烬薇伸手环住了贺聿琛,低喃:“还好你在。”
贺聿琛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他苦涩道:“傻姑娘,不是我,你可能不会被盯上......”
他看到那些口供,恨不能一刀宰了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畜生,但又自责,无比怨怪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好好和孟烬薇谈恋爱。
一念之差,就能引出这么多的误会。
是他狠心,大半夜里让孟烬薇一个人从酒店回家,还在孟烬薇楼下给医院打电话,要他们提前准备好打胎手术......
这全都怪他。
要不是他,孟烬薇一个乖乖女,老老实实读书,规规矩矩回家,都不会和石永强这种人产生交集。
贺聿琛被自责吞没,都忘了问问孟烬薇,案发那天为什么去了公墓,又是给谁烧纸,他只知道,他要对孟烬薇再好一些,再疼她一些。
“都怪我,乔乔,都怪我......”
孟烬薇被他紧紧抱着,感觉到贺聿琛又在因为恐慌和激动而发抖,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声音都在不自觉带出颤意。
贺聿琛在害怕。
他在怕。
孟烬薇贴着他心口,艰难地出声:“这怎么能怪你呢......”
明明是怪她自己。
这是她欺骗贺聿琛的代价,是她自私利用别人感情的后果。
孟烬薇很想问问,问问搂着她的男人。
贺聿琛,为什么会怕,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