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尚大剧院完成了对相关人员的问询,刘士亮这边也基本完成了对现场的勘查。在现场提取到多枚指纹,脚印,只能回警局等待检验,再一一排除了。
萧逸辰安排李明宇带走了剧院事发前后一周的监控视频。
回到警局,刘亦然跟赵非凡已经把展博带进了审讯室。
法医助理提前采集了展博的血液及毛发样本。
“姓名?年龄?职业?”刘亦然问道。
“展博,25岁,无业。”展博一脸平静,淡淡地说道。
“安迪是不是你杀的?”
展博冷笑了两声,“我倒希望是我杀的,可是我没有那个胆量。”
刘亦然把从风尚大剧院截取的监控视频推到展博面前,问道:“从监控视频看,你6:10进入安迪的化妆间,6:30你走出了化妆间,这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在干什么?”
展博叹了口气,说道:“警察同志,我就是想求她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真的喜欢她。可是她呢?嫌贫爱富,把我榨干之后,又把我一脚踢开,我是什么,是皮球吗?我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为了她的演艺道路,我甚至卖掉了经营不久的公司来支持她。艺术那玩意需要砸钱,就是砸了钱,也不一定有回音。好在安迪的运气还不错,她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大提琴演奏家,到处拿代言,拿广告,拿到手软。而我却因为她变得一无所有,她却说我活该。”
展博撤了撇嘴,牙齿咬地咯咯作响,他轻哼一声,一脸不屑。他对安迪既有爱,也有恨。
“据安迪父母反映,你经常骚扰安迪,还威胁她?”
“警察同志,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我再打过去,那就算骚扰?至于威胁,我也只是口头上说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毁了她。”
“可是,你从安迪的化妆间离开以后,安迪就死了,并且,你离开之后,就再也没人进去过。”
听到刘亦然这么说,展博的情绪开始变得紧张,他激动地说:“警察同志,不可能,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我是恨她,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她。真的不是我,警察同志,我不能坐牢,我爸爸还需要照顾,求你们好好查查,我真的没杀人。”
展博语气急促,近乎哀求。
“你在离开安迪化妆间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展博挠着头,眼神向天花板瞟了瞟。
“好像……我也不确定,因为当时我在气头上,我感觉好像从天花板上滴下来一滴水,我当时没在意,误以为是自己的汗水。后来想了想,我好像也没出那么多汗。我就是感觉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
萧逸辰站在隔间的单面玻璃前,用对讲机传话给刘亦然,“亦然,问问他当时站在房间的什么位置?”
按照萧逸辰的指示,刘亦然问话展博。
展博抿了一下嘴唇,眼睛再次向上瞟了瞟,说道:“安迪当时坐在化妆椅上,我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应该是化妆间的中间位置。”
萧逸辰回想了一下当时化妆间的布局,他当时因为化妆间很压抑才仔细打量了房间,化妆间四面没有窗户,只靠中间的格栅通风,难道展博所说的水滴是从通风口滴下来的?
如果是管道漏水,那水滴会是持续滴落,那为什么刘士亮等人在里面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呢?
萧逸辰一时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觉得明天很有必要再去复勘案发现场。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深夜,现在既没有有力的证据排除展博的嫌疑,也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他就是犯罪嫌疑人,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在24小时之内,如果仍找不出证据证明展博有罪,到时候也只能放了他。
安迪遇害案一时还理不出什么头绪,只能寄希望于陆子月跟刘士亮那边的检测报告了,或许那些报告能给他们办案指明方向。
第二天一大早,萧逸辰早早的就来到陆子月的办公室门口等待安迪的验尸报告。
“会议室?还是在这里?”陆子月拿着一摞资料在桌子上理了理说道。
“要不?会议室?”
陆子月点头,两人一起向会议室走去,走廊上刚好遇见刘士亮给萧逸辰送报告,三人索性直接进了会议室。
萧逸辰赶忙招呼组内成员会议室集合。
陆子月打开投影仪,把安迪脖子处的割伤放大,说道:“安迪脖子处的勒痕深而细,凶器甚至割断了颈部静脉,造成出血,安迪的最终死因是窒息。
“我在安迪脖子处的伤口上提取到了松香的成份。”
“松香是什么?”萧逸辰问道。
“松香是专门用来擦琴弦的。”
“你是说凶手是用琴弦勒死了安迪?”
陆子月点头,继续说道:“但是从现场带回来的安迪的琴弦上并没有血迹反映,这说明用琴弦勒死安迪的,是另外一把大提琴。
“安迪指甲盖里的血迹证实来自她自己。安迪的尸体就是给我这么多信息。”
萧逸辰点头,说道:“如果杀死安迪的凶器是一根琴弦,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定,凶手同样从事与大提琴相关的职业?凶器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凶手拿取顺手的工具。”
“安迪大提琴上的琴弦未见缺失,凶手说不定也有一把大提琴。”陆子月回应道。
萧逸辰低垂着头,踱步走到刘士亮跟前。
“萧队,从缆绳上采集到的织物纤维,经检测上面有机油的成份,织物纤维有可能就是来自凶手戴的手套。”
“机油?”
“对,机油。估计凶手应该是从事机械维修或是机械加工一类的。
“现场提取到的指纹跟脚印分属于化妆师,展博,还有安迪三人。”
“刘科长,你在现场提取痕迹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天花板上有往下滴水的现象。”萧逸辰一直觉得展博提出的这个问题很怪,平白无故,天花板上怎么会滴水。
“滴水?没有滴水啊,天花板怎么会滴水,外边又没下雨,化妆间又不在楼顶,怎么可能滴水呢?”刘士亮很肯定,在收集痕迹的时候,化妆间没有发生滴水的现象。
“萧队,你别太当真,说不定就是展博的幻觉,是他自己的汗水滴落在地上。他也说了,他当时在气头上,他也不确定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是通风口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