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人员已经到齐。
萧逸辰开始敲黑板,他起身站在白板前,用他那不算娟秀的字体在白板上写下“第一”两个字,接着说道:“连环案的第一起案件是发生在八年前的尚丽案。尚丽独居,站街妓女,靠卖身为生,生活在郊区鱼龙混杂的街市。尚丽被发现死亡的时候,是房东上门催交房租,始终敲不开尚丽的房门,采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开门之后,就发现死者横卧在沙发之上,随之报警。尚丽的死状和死因跟昨天晚上亚萍案如出一辙,都是机械性窒息,下体被人搞得血肉模糊。
“后来,经过法医的检测,在尚丽口鼻处同样提取到织物纤维以及乙醚的成份,案发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考虑凶手是在受害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先用乙醚将其迷晕,随后用毛巾之类的东西捂住口鼻,令其窒息死亡。
“第二起案件是八年前秋季的樊琳案。第二起案件与第一起案件,时间间隔较短。而第三起案件的肖肖案却发生在五年之前,昨天晚上的亚萍案是事隔三年之后,凶手再次作案,四起案件关联度强,时间跨度大。
“而凶手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辙,除了第四起案件需要补充侦查外,前三起案件几乎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蛛丝马迹,凶手每次作案后,都会清理现场,这说明凶手不仅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就连这里也是普通人所不及的。”萧逸辰指指脑门的位置,意思是凶手是个很聪明的人。
大家表情凝重,这个凶手是他们办案以来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
萧逸辰继续说道:“受害者都是年轻的女性,层次不一,临死前,都穿着红色高跟鞋,死后都被捣烂了下体。凶手仇视穿红色高跟鞋的女性,应该是受到过什么刺激,或是心理有什么阴影,专挑这类女孩下手。”
“萧队,我觉得穿红色高跟鞋的女性,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大街上十个女人的话,就能有一个女人穿红色高跟鞋,要是这种概率的话,凶手要杀的人,岂不是很多。”赵非凡补充道。
几人默许地点头。
接着,萧逸辰就在白板上写下共性两个字,并用圆圈圈起来。
“对,共性,这几个人肯定有某些共性刺激到凶手的神经,才会招致杀身之祸。以往,我们的思路局限于这几个被害人的关系上,查来查去,没有任何结果。或许,这看似毫无关联的几个人存在某些共性是我们没有发现的。这次我们的重点就是发现被害人的共性,找出凶手的犯罪动机。”
“陆法医,先说说昨天晚上的亚萍案吧!有没有与以往案件不同的地方?”萧逸辰目光落在陆子月身上。
陆子月把厚厚的一摞资料分发到大家面前,说道:“大家手里的资料就是昨晚亚萍案的详细内容,亚萍案与以往的尚丽案、樊琳案以及肖肖案,凶手的作案手法虽然是一致的,但是经过仔细检测,也存在细微的差别。”
听到陆子月说案件有差别,萧逸辰的眼皮向上挑了挑,疑案杂案面前,细微的差别,也许就会给案件带来重大转机,萧逸辰凝神看着陆子月。
“亚萍案,凶手捂住亚萍口鼻的毛巾,检测出有酒精的成份,也就是说,这块毛巾有可能是医院里常用的医用棉纱,还有在被害人的下体检测出铁锈的成份,可以认定,凶手使用的工具是类似于铁锤一类的铁质工具。”陆子月说道。
刘亦然抚住下巴,若有所思,说道:“那就说明,第四起案件是经过凶手精心准备的,他准备了铁锤,准备了棉纱,而人们在作案的时候,习惯性的会准备自己比较顺手的工具。”
“你是说,凶手是医务工作者。”赵非凡抢先说道。
对于这一说法,大家持赞成的态度。
如果锁定凶手是医务工作者的话,这无疑缩小了案件的侦查范围,不至于跟前三起案件一样大海捞针了。
萧逸辰虽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欣喜,但是目前,这些信息也是照亮案件进度的一丝曙光了。
“与前三起案件相比,亚萍案凶手的作案手法稍显稚嫩,破绽较多,这与前三起案件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又有些区别。”萧逸辰思索道。
“萧队,这该不会是模仿作案吧?”李明宇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听得大家目瞪口呆。
萧逸辰走向白板,在白板上写下模仿作案四个字,他还用一个大圆圈圈了圈。
在以往的案件中,也出现过类似模仿作案的案例,模仿者有的是出于对凶手的崇拜,这类模仿者往往心理是不健康的。
而有的模仿者只是模仿书籍或是凶手的作案手法,以此来达到行凶的目的。
萧逸辰心想:如果是模仿作案的话,那这四起案件并案侦查的意义就不大了,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既然亚萍案,凶手留下的线索较多,不如就从亚萍案开始顺藤摸瓜,说不准会有什么新突破,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先从亚萍案开始了。
想到这里,萧逸辰吩咐道:“李明宇,你到街角咖啡店再去了解一下亚萍的情况;亦然,非凡,你俩去联系痕检科,再重新走一遍案发现场;伊宁,紫嫣,你俩调出亚萍的社会关系,进行初步筛查,联系交通部门调出沿途监控,看看亚萍从哪里消失的,还有,远渡桥虽不属于旅游景点,但是常常会有人在桥边或是什么地方拍照的习惯,发布公告,征集有用的线索,说不定谁的镜头里就藏着凶手的模样。”
大家领命各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