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雨与京州市人民医院的那场纠葛,源于一场车祸。
宁小雨在送林墨上班返程的途中,突遭车祸,好在不是很严重,大人孩子都没有出现大问题,但是,震碎的车窗玻璃割伤了宁小雨的大腿动脉,加上宁小雨本就身体单薄,她看上去很虚弱,脸色苍白,浑身乏力,几近昏厥。
当时,乔丽华是京州市人民医院返聘的医生,宁小雨是乔丽华的病人。
看到宁小雨的情况危急,乔丽华立刻为她采取止血措施,并采集了血液样本,结果出来之后,第一时间给宁小雨输血处理。
宁小雨的血型是Ab型,乔丽华立刻下了医嘱,安排护士给宁小雨输血,输完血后,宁小雨的状态逐渐稳定下来。
逐渐康复的宁小雨在医院里住了三周,准备出院的时候,稳妥起见,乔丽华再次让护士给宁小雨抽血化验,化验结果出来的时候,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在宁小雨的血液里竟然发现了艾滋病毒。
乔丽华虽然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但宁小雨现在是她的病人,本着对病人负责的态度,乔丽华再次安排护士对宁小雨抽血化验,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宁小雨患有艾滋病。
听到这个消息,宁小雨感觉五雷轰顶,她摇着头,拧着眉,下嘴唇差点咬出血,“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乔丽华冷冷地说道:“自己做的好事,还有脸来问我?你对得起林墨吗?”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告诉你,林墨不可能跟你这样不检点的女人在一起。”说完,乔丽华推门而出,赶紧联系了林墨来医院做检查。
当林墨出现在医院的时候,乔丽华抓住他的手,指着宁小雨的病房说道:“你引以为傲,捧在手心里的人是艾滋病毒携带者。你还以为她纯洁,她善良吗?她把你我耍的团团转,你现在还护着她吗?”
听到这个消息,林墨震惊得无以复加,但是,仅仅几分钟之后,他便恢复了理智。
他跟乔丽华争辩道:“妈,这不可能,我知道你不喜欢小雨,可她真不是这样的人。”
乔丽华面对冥顽不灵儿子,无计可施,她认为林墨一定是被宁小雨洗了脑,他一定是喝了宁小雨给他喂下的迷魂汤,到了这个份上,还一味的袒护她,简直无药可救,乔丽华气得差点发疯。
她安排护士给林墨抽血做了化验,林墨的血液检测正常。
乔丽华稍稍松了一口气。
林墨来到宁小雨的病房,宁小雨满脸泪水,一头栽进林墨的怀里,说道:“林墨,我没有,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好吗?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林墨抚摸着宁小雨的发丝,说道:“没关系,不论怎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的。”
宁小雨挣脱了他的怀抱,林墨的这句话看似关怀备至,可是,在宁小雨这里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连林墨也不相信她。
乔丽华推门进来,作为母亲,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跟一个不忠于婚姻的女人在一起,更何况,还是一个艾滋病人。
她平静的开口道:“等宁小雨出了院,你们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妈,你说什么呢?”林墨反驳道。
“林墨,你不会还想跟这个女人生活一辈子吧!到现在你还看不出她是什么人吗?”
“妈,我们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求求你了。”林墨哀求道。
“你若执意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除非我死。”乔丽华气愤地喊道。
宁小雨止住了泪水,“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林墨的感情从一而终,日月可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会染上这样的病?但是,我每个月都会做产检,我的化验单上从来没出现过问题,为什么进了你的医院,我就染上了艾滋病毒?”
听宁小雨这么说,乔丽华急了,“怎么?是我救了你的命啊,你这会儿是想倒打一耙,冤枉我给你投毒吗?”
宁小雨轻哼一声,“是不是,有没有,只有你自己清楚。”
“林墨,这就是你找的好女人,她现在竟然冤枉你妈唉?”乔丽华简直无语了。
“妈,你先出去。”林墨说道。
“不,我要报警。”宁小雨说道,“孰是孰非,还是让警察来评论吧!”
乔丽华气愤地摔门而出。
警察到了医院,调取了医院的监控,从宁小雨入院至今,只有两个人接触过宁小雨,一个是乔丽华,而另一个就是护士于敏。
警察检查了所有的医嘱,以及药品清单,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件事因为没有证据不能立案,最后,不了了之。
从此,乔丽华对宁小雨的恨意更增加了一层,一家人的关系因此降到冰点。
后来,林墨跟宁小雨从乔丽华那里搬出来,搬到自己的新居--山河郡。
没多久,宁小雨接受不了自己是艾滋病患者,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艾滋病毒的携带者,留下一封遗书割腕自杀了。
宁小雨遗书中的一句话,彻底让林墨崩溃了,她说:“我愿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宁小雨的尸体五年了,还在殡仪馆冷藏,他铁了心要为死去的妻子讨回公道。
林墨再次走进警察局,复勘的结果跟上次的调查结果一样,没有证据证明有人给宁小雨投毒。
林墨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走进警察局,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
在日复一日的蹉跎中,痛失爱妻的折磨,加上案件上毫无头绪,林墨觉得自己愧对宁小雨,渐渐的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在笔记本的最后,林墨用剪头指向了乔丽华,看来,在他心里,他已经把自己的母亲当成伤害宁小雨的凶手了。怪不得他一直不肯回家,一直恐惧乔丽华,在他心里,他已经把自己的母亲妖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