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轰然坍塌,将玄机子与追兵的身影隔绝在漫天尘土之下。苏雪璃在混乱中瞥见,坍塌的碎石下露出半截石碑,上面隐约刻着“凤凰涅盘,星陨现世”八个古篆大字。萧凛强忍着后背箭伤带来的剧痛,一把拉起苏雪璃,朝着密道深处飞奔而去。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光。当他们狼狈地钻出密道,发现置身于一片荒废的乱葬岗。月光如霜,照在那些东倒西歪的墓碑上,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苏雪璃想起玄机子的话,紧紧攥着手中刻有凤凰的玉牌,看向萧凛:“我们去城西破庙,那里有我母亲留下的线索。”
萧凛微微点头,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好,我陪你去。”
城西破庙的铜铃在夜风里发出诡谲嗡鸣,苏雪璃攥着凤凰玉牌的手心沁出冷汗。玉牌边缘突然浮现血色纹路,竟与庙门斑驳的朱漆暗纹严丝合缝——当她将玉牌嵌入凹槽的刹那,整座庙宇轰然翻转,露出直通地底的青铜阶梯。
“小心机关。”萧凛的声音裹着沙哑,他肩头的箭伤仍在渗血,玄鹰刺青却诡异蠕动着愈发明亮。阶梯两侧的幽冥石灯自动亮起,映出墙壁上蜿蜒的血痕,那些痕迹分明是用指甲生生抓刻而成,尽头赫然写着:“浑天仪之秘,始于星陨,终于...”字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幅壁画:戴凤冠的女子被锁链捆在浑天仪上,而持剑刺入她心口的人,竟穿着玄鹰阁的服饰。
苏雪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突然刺痛——母亲临终前的呓语与壁画重叠:“玄鹰...背叛...”她踉跄着扶住石壁,指尖却触到凹陷的暗格。取出的羊皮卷早已泛黄,展开瞬间,三枚星陨罗盘的碎片图在月光下流转:“其一藏于蟠龙柱,其二隐于血池底,其三...”文字突然化作灰烬,而卷尾的图腾竟是炽焰卫首领腰间的太极纹。
“原来炽焰卫才是当年的幕后推手。”萧凛握紧断剑,喉间溢出低吼。他身后的幽冥石突然炸开,数十具镇魂尸破土而出,为首的干尸脖颈挂着玄鹰阁的腰牌!苏雪璃挥剑格挡,却见干尸空洞的眼窝里滚落半枚珍珠——那分明是她儿时戴过的发饰。
更诡异的是,壁画中持剑人胸前的玄鹰刺青,竟与萧凛此刻的纹路如出一辙。苏雪璃的瞳孔猛地收缩,声音颤抖:“你...究竟是谁?”
萧凛还未及回答,地底突然传来轰鸣,青铜阶梯开始倾斜。萧凛反手将她护在怀中,坠入下方密室的瞬间,苏雪璃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勉强睁开眼,看见密室中央悬浮着半块星陨罗盘,而罗盘表面,正倒映出萧凛此刻复杂难辨的神情。
密室石门轰然闭合,穹顶垂下的锁链自动缠住两人脚踝。墙壁上浮现血色文字:“闯入者,以血为匙,以命为引。”苏雪璃腕间的星图戒指突然发烫,与罗盘碎片产生共鸣。当她忍痛划破掌心,鲜血滴入罗盘凹槽的刹那,整座密室剧烈震颤,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萧凛跪在玄鹰阁主座前接受刺青,皇后将星陨罗盘碎片交给炽焰卫首领,而自己的母亲,竟是被玄机子亲手推入浑天仪......
“不可能!”苏雪璃尖叫着后退,却撞进萧凛冰凉的怀抱。他的声音混着锁链碰撞声,沙哑得令人心悸:“雪璃,有些真相...比浑天仪更可怕。”
就在此时,密室的角落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一个黑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另一半星陨罗盘碎片,而他的面容,竟然与壁画中持剑的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