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表现的时候,宋安民铁定得去,他说完,发现没人理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杀人案件离现实太遥远。
宋芸叮嘱徐桂英和莫鸿明天一定要小心。
莫鸿笑笑,“罗安镇还不至于到穷乡出刁民的程度,要不然徐忠堂也不可能瞒这么久。”
徐桂英又跟莫鸿道了声谢,又蹬着自行车回了和平巷。
这一天折腾下来,有够累的。
徐桂英这段时间骑的自行车得是平常一个月的量了。
家里就宋爷爷宋奶奶和宋阳民在。
宋老爷子赶紧问了后续。
“桂英,咋样了。”
徐桂英眼神微眯,直接说了陈芝的事,这事没什么好瞒的,老两口谨慎,又不会四处乱说,指不定还能帮忙提供思路。
徐桂英说完,宋奶奶瞠目结舌。
“老头子,这徐忠堂一家心太狠了,比土匪还凶。”
宋爷爷眼神老练又透着股锋利。
“你们明天过去,别把人惹急了。”
有莫鸿和宋安民跟着徐桂英,闹得再大,徐忠堂也不敢乱来,但等他们离开后,幸福村就剩徐松原一个人。
徐忠堂跟他爹要是再狠下心,也不是干不出再杀人的事。
徐桂英心里一跳,“爸,那我明天带我弟回来。”
宋爷爷摇头,“不成,徐松原不在家,太异常了,会引起怀疑。”
宋爷爷眉头微皱着,“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宋奶奶当即就道,“不行!你个老胳膊老腿的,跑都跑不过,你去就是拖后腿!”
宋老爷子一拍大腿,“你咋说话的,谁说我跑不过了,当时候大不了就装嘛,我又不是没去过罗安镇,以前那边中药材市场不算发达,王二狗还经常去那边打牌,我都跟他爹去罗安镇抓过人。”
徐桂英也觉得不大行,“爸,有莫鸿和宋安民跟着,应该没问题。”
老爷子已经决定了,“你们反对没用,明天我就装成路人嘛,那边全是中药批发贩子,咋滴,我就非得认识你们啊。”
徐桂英劝了没用,只好去给老爷子借了辆自行车。
徐桂英琢磨着,等这件事结束了,再买一辆二手自行车。
家里这辆自行车都是两口子轮流骑,谁单位急事,谁就骑,大多时候徐桂英用的多。
晚上,宋信福回来了。
一听连老爹都要去,他也要去!
徐桂英:“不行!人太多了!你去就是被人怀疑的,我跟你说,你之前伤了膝盖,人家大夫让你好好养。”
宋信福皱皱眉,“这种关键时候,怎么能少了我?!连老三都去了!”
徐桂英笑了,“行了行了,爸已经代表你了,你就不用出战了。”
宋信福:“……”
次日一早,莫鸿开车来了和平巷。
老爷子原本想骑车的,被莫鸿拉上了车,“爸……啊不,宋叔,你上车就行了,到时候我就在镇上停车,咱们前后去幸福村就行。”
直接开车进村,太过显眼了。
说完,莫鸿脸还有点红。
老爷子拍拍莫鸿的肩膀,“成,那我就坐车,莫鸿啊,这还没领证,就先等等哈。”
这回宋奶奶和徐桂英都笑出了声。
宋安民也赶来了。
“妈,就咱俩骑自行车?”
徐桂英:“你不想骑没人逼你。”
宋安民赶紧蹬车跟上去,“……妈,我就随口说说。”
……
开车过去约莫半小时,车子就停在了罗安镇进镇的路边。
老爷子先下了车,十多分钟后,莫鸿才下车,两人前后往幸福村而去。
徐桂英和宋安民八点半到了罗安镇,去幸福村的路上看到了隔了几百米距离的老爷子和莫鸿。
都提前说过位置和地形了。
老爷子就在村口茶馆等,莫鸿等会去曹大傻家里。
徐桂英和宋安民直接去了徐松原家。
这一早,徐松原没有出去,专门在家等大姐。
看到大姐和宋安民来了,徐松原赶紧让他们进屋。
“徐忠堂一家呢,出去了?”
“徐忠堂去开拖拉机了,徐雪上班,徐成钢上街打牌。”
徐成钢一般赶集才会上街,可能昨天赢了钱,今天一大早就去镇上了。
徐桂英一分钟都没耽误,直接说了昨天莫鸿的话。
“我们今天就去问下曹大傻还有没有细节,别被人看到了,你找条小路带我们过去。”
徐松原微眯着眼,“行。”
他们从山上绕过,到了曹大傻房子后面,曹大傻就坐在家门口,突然听到里面动静,转身进了屋。
没一会,莫鸿就到了曹大傻房子外,他左右看了下,从田埂后的小路绕到了曹大傻家隔壁再进去。
曹大傻一下看到这么多人,吓得在猪圈里打哆嗦。
好在曹大傻认识徐松原,徐松原赶紧稳住他,给了他俩馒头吃。
徐松原又看向了莫鸿。
莫鸿坐在曹大傻对面的小板凳上。
等到曹大傻情绪稳定后,莫鸿才开口:
“我知道你看到了陈芝的死。”
曹大傻当即僵住,他馒头都不咽下去了,直直看着莫鸿。
莫鸿缓下语气,又道,“你可以还原下当时的现场吗,说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曹大傻吃着馒头傻乐,一会看向莫鸿,一会又看向徐松原。
徐桂英嘀咕,“刚才还挺正常……”
现在看着咋又傻了。
跟老二一样。
徐松原像那天一样,先是说这些年他的不容易,说他给过曹大傻的馒头,又说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万一再杀人了怎么办……
曹大傻又似乎正常了。
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莫鸿沉默听着,又道:“徐忠堂脱衣服了吧,他先脱的上衣,还是裤子。”
曹大傻抠抠头皮,手里的馒头也不吃了。
盯着自己的衣服,又看着裤子。
当时是在春天,三月份,基本上都穿了外套,不会穿单衣。
“外套。”
莫鸿站起身,脱了自己的外套,里面是件毛衣,紧接着,莫鸿把手搭在腰上,又看向曹大傻,“然后脱了裤子?”
徐松原转过身,拳头捏的发白,整理好表情后,又看了过来。
徐桂英皱紧眉头等曹大傻回答。
曹大傻歪着头,指着莫鸿的腰。
准确说,是皮带。
咔哒一声,莫鸿解了皮带,随手一丢,丢到了草垛里。
他声音循循善诱,“皮带当时落到了哪?”
凶犯犯罪时,如果受害人抵抗,一般会想办法把人制住,陈芝是农村妇女,干活力气大,如果当时徐忠堂只是临时起意,身上不一定带了绳子,那很有可能就会用皮带绑人。
但也有可能,徐忠堂想不到那么多,精虫上脑时,只顾着胯下二两肉,皮带掉到了哪也不确定。
曹大傻的话,信不信姑且不论,但如果是条线索,就得追查下去。
曹大傻捂住脑袋,又看向草垛上的皮带。
他走来走去,像是在回忆。
“丢,丢出去……”
“他把皮带丢了?”
“丢……”
莫鸿模拟着刚才丢出去的动作,他继续盯着曹大傻的表情,“丢……”
曹大傻:“丢了,他丢了。”
“丢到了哪?”
丢到了哪……
徐松原大气都不敢喘,他脸色发白,紧紧盯着曹大傻的表情。
徐桂英也不敢说话。
宋安民更安静了,他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莫鸿故意道,“我知道,你捡了皮带,徐忠堂不知道,他慌乱之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