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府衙的刑房,堪称刑房的典范,大大小小刑具有一大堆,若给人逐一上刑,差不多要花一天时间才能上完。
关庆进这等于到了地狱,到这便是上刑,衙役每上一道刑会问一句招不招。
关庆肯定不能招,关庆即便受刑疼死也不会招,建康府衙的大刑很厉害,仅一会工夫,关庆遍体鳞伤,但还扛得住。
钱伯华大为不解,这位瘦瘦弱弱,怎么这么能扛?
师爷阴险狡诈,冷冷的出了一个主意。
“大人,那厮脸好看,是不是考虑一下脸?”
一语惊醒梦中人,钱伯华瞬间秒懂,立刻要衙役以脸威胁之,若不肯,就把脸削了。
衙役刚把这意思跟关庆讲,关庆立马屈服。
“你们是爷,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招。”
关庆能招了,不过上刑衙役很奇怪,这位这么在乎脸,脸有这么重要吗?
“泼皮,你早干嘛去了,你早这样,我们不至遭骂,你不至遭罪,你何苦折腾这么久。”
上刑衙役非常不理解关庆刚开始那么坚持。
关庆何尝不想坚持下去,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削脸?亏你们想的出,你们是人吗?发明这么多酷刑来整人,你们是人,怎么就不干人事?你们他妈就不是人。
“不好意思,耽误各位宝贵时间,我现在签字画押,不耽误各位回家陪娘子。”
关庆苦中带着笑,跟着关庆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不痛,不痛就算了,各个伤口竟奇迹般愈合,和上次在内廷挨鞭刑一样,皮开肉绽没多久就愈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神人在暗助?
大陈朝都察院。
都察使林冲这边刚接到太子指令,跟着建康府便送来行刺公主的案子,案犯供认不讳,建康府要求斩立决,刚好太子也是这意思,案子似乎就这么定了。
不过林冲照惯例都看一遍案卷,看完便想核准了事,公主陈宁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林都察,你这么急吗?建康府要求斩立决,你多少要拖一下,并且本公主要你拖,你不拖吗?”
公主很不客气,上来便要求拖,林冲对此很是疑惑,公主怎么知道这个案子?并且干预案子,案犯是公主的人?
“公主,案子刚转来都察院,下官还在看,尚未核准。”
林冲只能先敷衍一下。
陈宁一脸的怒气。
“林都察,太子殿下不是给你下了指令?你不敢拖?你拖不拖本公主不知道,不过那人是本公主的人,受国师诬蔑入狱,国师本来诬陷不成的,请了太子帮忙,这才诬陷成功,钱伯华不知好歹跟本公主对着干,那本公主这辈子就不干别的,只对付钱伯华,钱伯华什么时候完蛋,本公主什么时候收手,你想不想本公主这样对付你?”
陈宁很具威胁的说道,林冲一时之间感到压力山大。
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主,公主这边稍弱一点,但手段更残忍,要整倒才会善罢甘休,得先忽悠公主这边。
“公主,下官胆子小,一定听你的,下官不会核准案子,会拖住这个案子再说。”
“你不怕太子吗?太子可是要你斩立决的。”
陈宁冷冷提醒道。
林冲两眼放着光。
“公主,拖应该好拖,下官会找像样的理由来拖,太子即便明白也不好作声,太子毕竟只是帮忙,不会那么较真。”
林冲这话听上去有些道理,不过满不了陈宁的意。
“你想糊弄太子?太子可不傻,国师更不傻,或许你是想敷衍本公主,你最好不要敷衍本公主,本公主不好惹,今日灭不了你,还有明日,更有后日接着灭,总有一天会灭你。”
陈宁语气异常坚定,林冲只能陪着一张笑脸。
“公主,下官不敢,公主把话讲的这么明白了,下官哪敢不照办,下官这就签署意见要求重审。”
重审?你怕是不清白,建康那边不是又要用刑?陈宁狠瞪了林冲一眼。
“是拖,不是重审,你是听不懂吗?你若是不按本公主说的办,本公主跟你没完。”
这样呀,林冲有点急了。
“公主,下官知道了,下官一定拖住,先把案卷扣起来,跟他们装一回宝。”
林冲这话才像样,陈宁有点满意,之后离开了都察院。
钱伯华一直在等都察院的核准,没等到便找了过来。
林冲不想见钱伯华,想了不少办法来避免,最后避无可避才出来见钱伯华。
“林都察,怎么还没核准?下官等的花都谢了,你没接到太子的指令吗?”
钱伯华上来就是一通质问。
林冲静如止水。
“你急啥?你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那厮来头大,操之过急容易落人话柄,本都察稳妥一点也是为了大局。”
呵!你这是什么理论!你这分明是拖,哪是稳妥,是哪位命你这么做的?一定是公主,钱伯华对此心知肚明。
“这是太子的指令,你就不怕太子问责?”
钱伯华有点不满,便把太子抬出来压林冲。
林冲无趣的打起了哈哈。
“这你就不用管了,本都察早考虑清楚,自会向太子殿下禀告,本尚书疑惑的是,你干嘛这么急着斩他?他哪里得罪你了?现在关着他不好吗?”
林冲似乎无所畏惧,还质疑钱伯华为何这么急,是不是想杀人灭口?这让钱伯华有点恼火。
“这是上面的吩咐,建康府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你们都察院迟迟不核准,太子怪罪下来只能你就要担这个责,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钱伯华一时没控制住怒火,都恼羞成怒了。
林冲的态度依旧很平和。
“你不要老拿太子来压本都察,本都察是有难处的,上面的吩咐,要求本都察暂缓,本尚书不得不缓。”
林冲似有难言之隐。
钱伯华心急的很,脱口而出。
“敢问你的上面是谁?是不是公主殿下?”
钱伯华猜的真准,不过林冲不会承认。
“这个不好说,请恕本都察无理不能透露,你不要瞎猜,以免影响都察院的稳定。。”
林冲拿稳定压钱伯华。
钱伯华哪会理会这个,把国师抬了出来。
“国师对这个案子也很关注,要求尽快审结,你一意孤行拖着,就不怕太子和国师联手怪罪你?”
钱伯华把国师抬出来就是想再逼林冲一把。
林冲不为所动,又来了一通哈哈。
“互相体谅一下,你的上面和本都察上面有分歧就该坐下来好好商量,把事妥善解决才行。”
林冲心真大,说这话有用吗?钱伯华听到这话很是无语。
钱伯华不知林冲为何这样说,这样说分明是没把太子和国师放在眼里,等于是在作死,以后遭报复可怨不得谁。
“如果你不尽快核准,那下官唯有如实禀告太子和国师,到时太子和国师自会找你,你怎么办?”
钱伯华恨意浓浓,还想逼林冲一把。
林冲不为所动,反过来还担心钱伯华会出问题。
“本都察十分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你不怕有人找你麻烦吗?他也是有后台的,那后台会盯着你,你不怕他的后台找你麻烦吗?”
林冲这态度一出等于白谈这么久,钱伯华愤恨之余只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