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儿,见证这里的东西被一点点搬走,搬空,就像是这里从未存在过一样。
如果不是这些烦心事,我还真就想在这小工作室里待一辈子,管它会不会成功,管它会不会做大做强,至少我有个安身之所,至少我不用去烦更多的事情,至少可以在这座城市平平静静的生活。
我起身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知道这样单纯美妙的时光将随着这里的搬迁,一起消失。
“我走了。”我跟苏清月说道。
“去哪?”
“还有些事情没谈。”
“嗯,那你去吧。”
我点了点头,这时王小明对着我喊道:“南哥,你晚上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喊道:“不了,你们去吃吧。”
说完,我就挥了挥手跟他们说了再见,转身朝着大街上走去。我想散散心,说实在的,我还没做好准备,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推动着的,这和我想要的生活愿景相差甚远,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走了一段路,我掏出手机给秦澈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我,我得跟秦兆文最后再谈谈,倒不是临阵脱逃,只是想再谈谈。
在街边等了一会儿,秦澈开着车来了,她摇下车窗,摆头示意我上车,坐上副驾驶后我就靠在了座椅上。
“我真觉得我像是你司机一样,你一喊我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秦澈略显不满的说道。
“我这不是没车嘛。”
“这不是你指使我得理由。”
“再说了我是去找你爸的,在你爸眼里我还是他的好女婿呢,你不带我去谁带我去啊?”
“你真不要脸,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我怎么不要脸了?这是事实啊。”
“什么事实?你又......又不真是我男朋友。”
“你这人怎么听话听一半啊,还是你理解逻辑有问题?”
秦澈瞪了我一眼,随后目视着前方说道:“懒得理你。”
“那正好,你专心开车,我歇一会儿。”说罢,我将秦澈车上正在放的音乐调到最大,就这么一路听着音乐一路开到秦澈家。
由于不是饭点,我这次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找秦兆文的。进了秦澈家门,她妈见到我倒是有些惊诧,秦兆文估计是听到动静了,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他朝我点了下头,我同样点头回应后,秦兆文招了招手示意我进书房。
秦澈她妈见此,只是对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我直接向书房走去,进了书房自觉的将门关上,又坐到秦兆文面前。
“怎么样,该办的手续都搞定了吧。”
“前两天都办好了。”
“准备叫个什么名字?”
“miss。”
“真是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咯。”
“没什么特殊含义。”
“秦澈不是说你明天再来找我嘛,怎么今天就来了?”
“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什么担忧?”
“其实说白了还是有些怕。”
秦兆文点上一支烟,说道:“正常,创业阶段都是这样。”
“可能是之前生活的太安稳了。”
“这倒不是个坏处,生活的安稳才能知道安稳的可贵,以后走的每一步才会小心谨慎,但人不经历大风大浪是不会有出息的,你比我年轻的时候幸运,有些道理是靠自己一点点碰出来的,现在我倒是能直接说给你听,只不过这些道理你听听就好,到底还是老了,经不起时代推敲了。”
“我觉得您说的挺对的。”
“听听就好。”
又和秦兆文聊了一阵子,将所有事情都谈论妥当,甚至还给顾南湘打了个电话,也算是让顾南湘和秦兆文在电话里交谈了一番,挂了电话后秦兆文对顾南湘大加夸赞了一番,接着我和秦兆文将细致的事情又聊了一遍后我就准备离开了。
秦兆文本意想留我下来吃饭的,我拒绝了,我想出去再散散心。
临走之前,秦兆文对我说道:“开业当天,我一定亲自到场。”
“谢谢您。”我回应道。
秦兆文本意想搞个什么意识,我却拒绝了,我不想搞那些繁文缛节,只想尽快开始工作,在我再三推辞下,秦兆文也只好作罢,只是说来看看,我知道他心里有些什么打算,亲临现场无非是告诉外界和唐家,我这自媒体公司,背后的靠山是他。
坐上秦澈的车,她没好气的说道:“去哪?”
“随便。”
“你要不说去哪,我可给你拉到郊区去了嗷。”
“你拉吧,反正方向盘在你手上。”
秦澈没搭理我,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在车上,我突然想到了单馨蕊,自从她进入工作室,我对她的视频管控是最少的,苏清月出事后,也就只剩她能给工作室带来一些收益,这次我从头开始,提前告诉过她,只不过这次我要把她放在重心位置。
于是我给她打去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单馨蕊在电话那头说道:“怎么了老板?”
“没什么,就打个电话问问你的情况。”
“我情况还好。”
“你妹妹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等这边搞好后,你的工作量可能会增加。”
“没问题的。”
“谢谢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
“苏清月在医院那段时间,只有你对工作室不离不弃,所以我想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简单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现在所有事情都搞定了,就差最后一个人,那就是束雨航,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过来,不过在我的猜想之中,他会过来。
在回过神来,看着车窗外,我发现自己不知道被秦澈带到哪去了。
“这是哪?”
“你不说让我随便嘛。”
“你还真把我拉到郊区来了啊。”
“谁说的,这是紫金山,想下车看看星星吗?”
“行啊。”
我和秦澈下了车,还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晚上搬个凳子在院子里看星星,长大后倒是很少抬头看,城市里的灯光太耀眼,让人忘了头顶还有一片绚烂的霓虹。
“这里还蛮漂亮的。”
“当然。”
又盯着天上看了好一会儿,我对秦澈说道:“明天陪我去把石膏拆了吧。”
“本来不就是说明天拆嘛。”
“对哦,我忘了。”
............
第二天一早我和秦澈就来到了医院,我终于是摆脱了石膏的束缚,我的左手终于是解放了出来。
昨晚的夜景还刻在我的脑海中。
当时看久了天上有些费脖子,当我低头,整个南京城的夜景尽收眼底,多美好的一座城市,霓虹耀眼却不谄媚,人来人往多少故事发生,我也是其中一个,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我不指望自己能书写一篇如何波澜壮阔的史诗,只是希望自己在这座城市书写的故事不让自己后悔,至少多年以后,自己可能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这座城,回想起来,嘴角能留有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