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李承泽立于船舱中央,月影透过舷窗斑驳地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眼底翻涌的戾气。他手中捏着一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纸张碾碎。“太子竟派人截获了私盐账册……”他冷笑一声,声音如毒蛇吐信,“孙德胜这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舱内烛火摇曳,映得他羊驼式的发髻投下扭曲的暗影。一旁的心腹范无救垂首屏息,深知主子此刻的暴怒——私盐走私是二皇子敛财培植势力的命脉,一旦账册落入庆帝之手,不仅多年经营毁于一旦,更会引来灭顶之灾。二皇子猛地转身,先秦淑女步的优雅在此刻化作刀刃般的疾速,他揪住范无救的衣领,眼底猩红:“去告诉孙德胜,若不想他妻儿曝尸荒野,明日便咬死太子才是幕后主使!”船舱角落的铁笼中,三岁的赵麒麟蜷缩成一团。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呜咽。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日,他在码头等父亲归航,却被黑衣人捂住口鼻掳走。此刻,他缩在冰冷铁栏后,听着二皇子与手下的密谈,每一个字都如尖针刺入耳膜。“父亲……你在哪儿?”他颤抖着抚摸脖颈上父亲亲手系上的玉锁,泪水无声滚落。黑暗中,他想晚上拍黑娘会哄他睡觉时说的话:“麒麟不怕,有娘在……”可眼前只有二皇子阴鸷的侧脸,和范无救腰间泛着寒光的匕首。突然,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铁链磨破了皮肤,血珠渗入船板缝隙。他死死攥紧玉锁,用尽力气默背父亲教过的《千字文》,仿佛这稚嫩的童谣能驱散满舱的绝望!
次日拂晓,由小鱼大哥伪装的“孙德胜”被“请”至船舱。这个注定要为二皇子走私私盐背锅的小商贩,此刻面色灰败如死人。二皇子斜倚软榻,指尖捻着葡萄,唇角勾起讥诮:“孙元外可知,你夫人可能已经发现你是假死,李姨娘也在我家做客,云娘是个好孩子,漂亮,就是脾气大了点,不过才五岁嘛,也可能记不住你杀他弟弟,杀她娘亲和外公外婆这些个事,要么就不要给她机会长大!当然,孙员外要是愿意,本王帮你继续让儿子女儿活下来,我许你一官半职做个官爷,再出现时,赵灵儿嘛你想要就留下,不想要处置了就是,到时候妻妾成群,如何?”“殿下!求您——” “孙德胜”扑跪在地,却被二皇子用鞋尖抬起下巴。“明日你带上朝这个。”一个黑衣人提过来一卷账册。“你要当众指认太子胁迫你伪造账册。”他俯身低语,温柔如情人,“若说错半字……”目光扫向蜷缩在笼中的赵麒麟,“我便用他的手指补救” 孙德胜浑身剧颤,二皇子却突然大笑,癫狂如戏台上的丑角。他拽过赵麒麟的玉锁把玩,对孙德胜嗤笑:“听话的话,我会让你衣食无忧,不听话……我会让你后悔!”说完扬长而去!
夜幕再临时,赵麒麟被拖至甲板。咸腥海风中,他看见范无救将一具麻袋抛入怒涛——那是白日里多嘴的船工。二皇子踱步而来,羊绒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小东西,你父亲不要你,他没有按照我的话去做。”他掐住赵麒麟的下颌,指尖陷入孩童柔嫩的肌肤,“可惜啊,我要拿你的手指给他传信!”赵麒麟吓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突然想姐姐昨天给他的玉佩的他猛地咬破舌尖,血滴在玉佩上,二皇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三岁赵麒麟瞬间消失在原地。二皇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揉了揉眼睛,问范无救看到什么,范无救也是一脸懵逼!难道是鬼!二皇子示意手下:“找,给我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不过是障眼法!”
话说:云娘赶到曹家巷后,三人翻遍码头也没有找到线索,云娘开始掐指念口诀,有点用,二里外突突突来了一艘货船准备过来靠岸,他们立马隐蔽起来。最后看到赵麒麟被关在铁笼里,她想要直接用神力营救,试了一下,刚才念口诀估计给浪费了,这紧要关头,不发力!小鱼儿的大哥准备上船去接触一下对手,找对策,云娘帮他贴了个模具,再仔细弄一下装扮,真的十分像了,估计孙德胜亲妈都认不出来。话说这丫头的大哥真利索,嗖嗖嗖,只见他左蹲一下,右侧身一下,在噗噗噗跳两下,过关了!夜半时分,云娘经过小鱼大哥的线索,她摸上了赵麒麟的铁笼子边,小弟像猫狗一样被锁住,她用神识,太弱,别说带人出来,就是看一看身体都看不透了,她的神力在逐渐消失,用一次要好几天修复,好在她不仅衣袖可以装天下,还有个玉佩能隐身,透过铁笼栏,他把玉佩给弟弟带脖子上,交代他怎么用,然后在让赵麒麟复说一次,直到一切安排好后才安慰下弟弟,立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