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一笑，语气柔和。
“帝君，许久未见，可是安好？”
他淡漠一瞥。
“嗯。”
凤羽不知想到什么，笑容越发灿烂。
微微动脚，铁链便响起来了。
这番动静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副脚镣是父君让我带着的，以免我到处走动惊扰了帝君，父君对帝君倒是比对我更好。”
脚踝处已渗起血来，他只要一动脚，血就开始往外流。
但他对此视若无睹，依旧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点儿都不把它放在心上。
“哦。”青煊并没有什么反应。
“你来便是与吾说此事？”
他的反应一如他猜测的那般平淡无奇，仿佛不管别人如何对待他都与他无关一样。
凤羽仔细想了想这个男人到底是有什么魅力让如此多的人将他放在心上，不光有一大批愿意为他效力的人，还有那么多仙人也崇敬着。
不过他来，当然不是只说这一句话。
他从指间的储物戒中拿出了一面精致的镜子，那是用一层翡翠包裹住的镜面。
暗沉的夜色也遮挡不住它的光泽。
“我听度厄星君说，帝君正在找溯回镜，那日离去太匆忙了，连溯回镜都来不及还。”
说这句话时，还掺杂着其他的意味，不时还瞥几眼他。
显然，两人都知，他是为何离去的。
他接过它，殷红的唇瓣轻启。
“多谢。”
脸上神色淡漠依旧。
眼前的少年郎也不知是对他反应不满还是怎么了。
轻嗤一声。
说了句引人联想的话，“不知帝君这大婚还成不成得了。”
他没说话，手指抚在那一层翡翠上，轻轻磨挲。
凤羽见状又添了句，“顺风顺水总是一时的，倒霉的事却常有，帝君，那我先行离去了。”
“嗯。”
随着他的话落下，他便转身走进了闭关室。
对于凤羽的话，也看不出来是否影响了他。
铁链在地上不断地摩擦，刺耳的声音惊扰不到任何人。
一直到他回了凌霄宫。
脚上铁镣自动脱落。
远远一看，一个人儿孤零零地坐在门口，那个样子，正在等他。
待到他靠近大门时才将人看清楚了。
身着薄薄一层白色里衣的敖芯云靠在门上睡着了，借着月色还能看清里衣里透出的粉红衣物。
她微抿着粉唇，一张稍显圆润的小脸此刻紧绷着。
不难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稳。
不过瞥了一眼，未作停顿，直接越过门槛往里走。
“哥哥……”
细弱的声音像小奶猫的叫唤。
也让他顿住脚步。
未转身，听着声音也知道她正在小跑过来。
最近的她一直娇娇弱弱的，脸上也挂起可怜兮兮的表情。
但这幅表情在滑到他脚踝处两道明显的伤痕时有一丝裂缝。
蹲下来，用手轻轻擦过伤痕，抬头问：“哥哥，是不是很疼啊？”
“云儿此刻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好了会听哥哥的话不到处乱跑吗？”
他一脸温柔地将人拉起来。
盯着人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哥哥，我就是担心你……而且我一个人睡睡不着，哥哥可不可以……”
“不可以。”
摸着她的头。
“困了便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