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雨丝如针，密密麻麻地砸在霍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玻璃上。江念安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看着周正明的行程轨迹在地图上闪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后传来轮椅滚动的声响，霍沉霄裹着毛毯，苍白的脸上挂着熟悉的锐利笑意。
“布置得怎么样了？”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虎口处的老茧——那是长期练习射击留下的痕迹。江念安将平板电脑递过去，屏幕上详细标注着三天后慈善晚宴的安保漏洞与监控盲区。
“周正明答应出席。”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大概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庆功宴，会变成葬身之地。”记忆闪回医院病床前，霍沉霄昏迷时她握着文件发誓的场景，此刻那些蛰伏的复仇计划，终于要收网。
晚宴当晚，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如白昼。江念安穿着一袭暗红鱼尾裙，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端着香槟杯，在人群中穿梭，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不远处的周正明身上。那个男人正虚伪地向宾客们讲述慈善项目，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阴鸷如毒蛇。
“江小姐今晚格外动人。”周正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亲昵。江念安转身时，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慌的神色，“周...周总。”她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服务生，香槟泼在周正明定制西装上。
“真是抱歉！”江念安慌乱地掏出手帕，却在靠近时将微型定位器塞进他口袋。周正明皱起眉头，正要发作，霍沉霄的声音突然响起：“周总，不如移步休息室清理？”他坐在轮椅上，由保镖推着穿过人群，苍白的脸色与上扬的嘴角形成诡异的反差。
休息室的门刚关上，江念安立刻启动手机程序。监控画面里，周正明的贴身保镖被提前埋伏的特警制服。她快步走向安全通道，黑色高跟鞋踏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转角处，一个黑影突然袭来，她侧身躲过，电击枪准确刺中对方脖颈。
“小心！”霍沉霄的怒吼从对讲机里传来。江念安抬头，只见周正明举着枪从上方冲下，身后跟着十几名持枪的雇佣兵。她转身就跑，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打碎墙上的装饰画。记忆突然闪回北极的枪战，那时霍沉霄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护着她。
“往天台跑！”霍沉霄的声音带着喘息，“我在那里等你。”江念安撞开天台的铁门，暴雨瞬间浇透她的礼服。霍沉霄撑着拐杖站在直升机旁，身后是全副武装的特警部队。周正明带着雇佣兵追上天台，却在看到包围他们的警车时，脸色骤变。
“周总，游戏该结束了。”霍沉霄扔掉拐杖，一步步走向敌人，伤口崩裂的血迹在衬衫上晕开，“七年前害死我父亲，三年前搞垮江氏，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军火交易……”他抬手示意，特警立刻呈上装满证据的硬盘。
周正明突然癫狂大笑，将枪口对准江念安：“霍沉霄，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他扣动扳机的瞬间，霍沉霄飞身扑过去，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划过。江念安趁机甩出电击绳，精准缠住周正明的手腕。
“我说过，这次换我保护你。”她俯身看着倒地的周正明，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警笛声由远及近，霍沉霄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你做到了。”
暴雨冲刷着天台上的血迹，直升机的探照灯照亮相拥的两人。江念安转身吻去他额头的雨水，低声说：“我们的故事，终于可以翻到新的篇章了。”远处，黎明的曙光正在云层后缓缓升起，为这场惊心动魄的终局博弈，画上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