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有做成真男人的夜瑠感到无比绝望。
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欲魔莉莉丝的力量缓缓升空。
就在准备被打包带走之际。
一道变幻莫测,仿佛蕴藏着宇宙间所有阴谋与谎言的意念出现。
如同最隐蔽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脑海深处。
【有趣的变数……挣扎的灵魂……渴望秩序,亦或拥抱混沌?】
这声音与莉莉丝那种直入骨髓的魅惑截然不同。
它充满了精密的算计与无穷无尽的可能性,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颗冰冷的星辰在夜瑠的意识中炸开。
【人类帝国之光已然黯淡,伪帝的谎言即将破灭……汝,渴望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力量吗?】
夜瑠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几乎停滞。
这声音……这腔调……这无处不在的算计感……
【命运的丝线在你指尖缠绕,凡人。选择吧,成为万变之主座下一枚精巧的棋子,你将有机会洞悉宇宙的奥秘,编织属于自己的未来。】
【拒绝,你将在这场注定毁灭的游戏中,化为卑微的尘埃,无人铭记。】
奸奇!
绝对是奸奇的低语!
夜瑠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此刻面临一个比之前更加艰难,也更加凶险的选择。
帝皇?远在天边,他现在连泰拉的坐标都摸不到,更别提那渺茫的希望。
色孽?成为莉莉丝的玩物,在无尽的感官刺激中永世沉沦,灵魂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那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糟。
奸奇……
虽然同样是混沌邪神,但万变之主以其无穷的诡计和深远的阴谋着称。
成为祂的棋子,固然是与虎谋皮。
但棋子,总还有周旋的余地,总还有翻盘的机会!
至少比现在被莉莉丝直接打包带走,立刻变成禁脔要好!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脱离当前绝境。
甚至反过来利用混沌力量,在夹缝中求生的机会!
他的灵魂深处,那份属于穿越者的理智与对战锤40K背景的深刻了解,让他在瞬息之间做出了判断。
“我……”夜瑠的嘴唇微微翕动,用尽全身力气。
在心灵的层面,小心翼翼地回应那冰冷而宏大的低语:“我选择……改变!”
他没有说效忠,没有说信仰。
更没有提及任何具体的神只名讳,只说了“改变”。
这是一个极其狡猾的回答,既没有完全顺从奸奇的意志。
也表明了他不甘于现状,渴望打破命运枷锁的态度。
那冰冷的意念似乎微微停滞了一瞬。
随即,一阵仿佛由无数细密齿轮摩擦转动,又似无数阴谋在同时酝酿的“笑声”在他脑海中回荡。
【明智的选择,小小的变数。命运的织布机,已为你留下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状充满了扭曲知识与诡异符文的能量洪流。
仿佛决堤的洪水般,试图强行涌入夜瑠的脑海。
要将他从灵魂层面彻底改造,打上独属于奸奇的印记!
夜瑠心中大骇,这要是被完全侵蚀。
他就真的要变成万变之主手中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了!
那比当莉莉丝的宠物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急忙调动起刚刚觉醒的微弱灵能,拼命守护住自己核心意识的那一点清明。
同时在表面上,竭力装作被那股宏大而诡秘的力量“启迪”和“改造”的样子。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口中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呓语。
仿佛领悟了什么宇宙终极真理,眼神也变得迷离而狂热。
这一切,都被悬停在他身前,正准备将他带走的莉莉丝尽收眼底。
原本带着一丝玩味与欣赏的紫罗兰色美眸,瞬间冰封!
“嗯?”莉莉丝那柔媚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彻骨的寒意,空气中甜腻的幽香仿佛凝固成了冰晶。
“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在觊觎本座的藏品?”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暴怒。
那股试图改造夜瑠的奸奇能量洪流,在莉莉丝冰冷的注视下。
明显地顿了一顿,仿佛也察觉到了这位上位欲魔的怒火。
莉莉丝纤长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萦绕着令人心悸的粉紫色光芒。
一股纯粹充满了极致诱惑与毁灭欲望的色孽灵能波动,如同风暴般扩散开来。
“滚!”
一声娇叱,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那股奸奇的能量洪流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之后,它不甘地收缩。
但并未完全退去,而是在夜瑠的灵魂边缘。
留下了一个极其微小,却又充满了变数与可能性的诡异印记,如同一个等待发芽的种子。
莉莉丝的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她辛辛苦苦,甚至不惜亲自降临。
才找到这么一个有趣的灵魂,一个潜力不错的藏品。
还没等她好好品尝和雕琢,竟然就有别的苍蝇闻着味儿摸上来了,还想当着她的面抢食?
这是对她,对色孽的极致挑衅!
她缓缓降落在夜瑠面前。
那双美丽的紫眸中,此刻不再有初见时的欣赏与玩味。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要将他里里外外、从灵魂到肉体都看个通透的冰寒审视。
以及一种被冒犯后的暴怒。
空气里甜腻的香气依旧浓郁,却变得如同最致命的毒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夜瑠的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自己灵魂边缘那个被奸奇硬塞进来的命运标记,此刻正不安分地跳动着。
散发着一种让他坐立难安的冰冷与诡秘。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上。
一步走错,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会被这两位大佬撕成碎片。
莉莉丝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尖闪烁着危险的粉紫色光芒,轻轻划过夜瑠的眉心。
正是刚才奸奇能量试图侵入最深的地方。
“告诉我,小东西,”她的声音如同最柔软的丝绸,却又带着刮骨钢刀般的锋利,“刚才,是什么东西,碰了你?”
“它在你身上,留下了什么……不属于我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