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余惊鹤的脸色这么差。
一连又过去了好几天。
拍摄工作的排期也越来越紧密。
加上宋青又给她接了几个代言,她的行程多到起飞。
她这些天,和余惊鹤基本上没见几面。
整天赶通告忙的团团转。
林子墨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又生病了?”
“刚刚看你在喝药。”
沈怀星摇头:“照例喝的补药而已。”
林子墨:“今天的戏份拍的差不多了,下午你还有行程吗?”
沈怀星查了一下。
终于闲下来了。
“那一起吃个饭?组里其他人也在。”
沈怀星犹豫了一下。
她原本和余惊鹤说好了,下午他来接她回去。
但她总是缺席剧组团建,怕有心人该说她耍大牌了。
她想了想,发消息给余惊鹤,说今天和朋友出去吃饭,不用来接她了。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余惊鹤,不自觉攥紧了手机。
……朋友?
是谁。
包厢。
沈怀星本来不打算喝酒的,但架不住其他人热情的劝酒。
索性喝了一点点应付过去。
年轻人吃完饭自然要玩乐放松,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一家私密性很好的KtV。
林子墨不愧是爱豆出身,唱歌一听就是专业的。
有人起哄:“林哥唱情歌啊?唱给谁的?”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沈怀星,笑道:“唱着玩的。”
沈怀星有些心不在焉,也跟着鼓掌。
年轻人的精力都很旺盛,一行人玩到很晚很晚。
大概是最近有些太累了,沈怀星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她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了,心下一惊,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用力揉了揉眉心:“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林子墨眼尖看出了她的疲惫:“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这么晚了,不要麻烦青姐了。”
沈怀星一想,同意了。
她确实不想打扰别人休息。
其他人见林子墨这么主动,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车上,沈怀星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头还是越来越沉。
“对了,你家在哪儿……”
林子墨的话突然停住了。
他听到了沈怀星轻浅的呼吸声。
透过车镜看去,她头一歪,已经靠在一边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白皙的小脸上浮着一层薄红,漆黑浓密的睫羽垂落,唇瓣泛着淡淡的桃粉色。
林子墨生怕破坏了这份美好宁静,有意放缓了呼吸声。
她美的让人窒息。
犹豫片刻,林子墨不知道应该把车开哪儿了。
他不知道沈怀星家的地址,把她带回自己家也不合适。
最终还是订了间私密酒店。
到了地方,他拿外套罩住她,轻轻抱着她走到房间里。
刚把人放到床上,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林子墨犹豫了一下。
担心是她家人打来的,他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出一道低沉男声。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在哪儿?”
竟然是个男人?
林子墨有些惊讶,鬼使神差地,他问:“你是谁?”
另一边,余惊鹤听到一道陌生的男声。
对面的男人用质疑的语气反过来问他是谁。
他是谁?怀星的手机为什么在他手上?
她这么晚没回家……
余惊鹤强压心中烦躁,没有回答他,语气冷了下来:“沈怀星呢?”
林子墨听他声音,推测出他年纪不大,语气又隐含怒火,开始怀疑他和沈怀星的关系。
想到沈怀星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客客气气的,他难免怀疑这个大晚上来查岗的,是她的男朋友。
林子墨语气也强硬了下来。
“她在我这儿,你不说你是谁,我怎么放心把她的位置告诉你?”
余惊鹤冷冷笑了一声,“林子墨是吧?你不说,我就查不到她的位置吗?”
林子墨见他叫出自己的名字,有些吃惊。
而余惊鹤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余惊鹤死死盯着屏幕里闪着红点的地址。
一家以私密性高闻名的酒店。
深夜,两个人,酒店。
啪的一声,电脑陷入了黑屏。
漆黑的屏幕里,反光照出余惊鹤此刻阴沉可怕的神色。
今天下午,他做好她最喜欢的饭菜,准备去接她。
却收到了她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的消息。
他心平气和地倒掉饭菜,坐在书房办公,等她回来。
从黄昏到深夜。
他耐心地等着。
没有等到她的消息,也没有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直到深夜,凌晨。
他耐着性子打去电话,对面却传出她“绯闻男友”的声音。
……
林子墨对着床上睡的沉沉的沈怀星拍下了照片。
她真的漂亮。
漂亮到让人想要私藏。
下一秒,房门“砰”地一声巨响,忽然间打开了。
林子墨回头,见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竟然真能找到这里!
那双泛着寒冰的锐利眼睛盯上他。
像是蛰伏着的危险野兽,眼神凌厉瘆人。
林子墨只觉得好像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令他毛骨悚然。
“你是她……男朋友?”
余惊鹤越过他,径直朝卧室走去。
林子墨想要拦住他,却被他一个视线震住了。
明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但是一时自尊心作祟,他握紧了拳头。
语气里隐约带着些不爽:“你有资格带她走吗?”
男人顿住脚步,回首瞥了他一眼,语气饱含轻蔑。
“我是她哥。”
林子墨懵了一懵,忽然为之前的揣测感到羞愧。
竟然误打误撞冒犯了她哥哥……
这也太蠢了。
林子墨可不想给他留个坏印象,连忙解释。
“沈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怀星她太累了在车上睡着了,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才把她送到这个酒店的……”
余惊鹤反而轻轻一笑,凌厉的眼风扫过他。
压住自己想要动手的想法。
“我不姓沈。”
林子墨懵了又懵,沈怀星哥哥不姓沈姓什么?
难道一个跟母亲姓一个跟父亲姓?
余惊鹤把她抱起,直接越过他,长腿一迈,大步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林子墨还想为自己辩解,好挽回一下他的印象。
“太晚了,我只是想送她回家!我不是那种、那种骗小姑娘的人……”
“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只留林子墨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好像把她哥给得罪了。
这个男人的气势太盛,像是久居高位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