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宴锦程走进办公室,看着陆鸣野,语气谨慎:
“江疏语必须开除?”
顿了顿,“她提出的机器人纳米涂层方案还是有可行性......如果她走了......”
陆鸣野神色坚定:“嗯!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就算项目停摆,她也必须得走。”
宴锦程了然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支持你。大不了从头再来。”
他太清楚安靖在陆鸣野心里的分量。
陆鸣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兄弟。”
宴锦程摆摆手,目光透着几分担忧:“跟我客气什么?”
他顿了顿,“不过说真的……你最近的状态有点……反常。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陆鸣野敲击键盘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住。说肯定是不能说,虽然他也信任宴锦程,但安安的安危容不得半点冒险。
所以……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人总要往前看。”
“想通?”宴锦程显然不信,他见过他爱一个人的样子,也见过他失去爱人的样子。
前面一直都像没有灵魂,怎么可能突然说想通就想通了。他越是这样他就越担心,
“鸣野,我们是兄弟,要是心里难受和我说,或者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我陪着你!”
陆鸣野无语, 他现在开心的起飞,为什么要哭……
他岔开话题,“玥玥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提起自己老婆,宴锦程紧绷的神色瞬间瓦解,眼里泛起柔和的光,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
“这两天有反应了,食欲不太好,不过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要当舅舅了陆鸣野真心高兴:“恭喜你,要当爸爸了。玥玥身子弱,前三个月最关键,你多费心,找个靠谱的营养师盯着。”
宴锦程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出了陆鸣野办公室宴锦程给陆鸣玥回了条消息,
“老婆,别担心,目前看他一切正常。”
……
一个星期很快就在陆鸣野的期待中度过。
这个星期他们只通了三次话,每次几分钟。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陆鸣野回到家中。
他坐在书桌里,手机循环播放着与安靖这几次的通话录音。
她带着哽咽的声音,那些隐晦却饱含深情的话语,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听到最后那句,“照顾好自己,我爱你!”,嘴角不自觉上扬,又很快被担忧取代。她深陷毒窝,每一次联系都冒着生命危险。
唉!自己满腔的思念与情话,根本没有时间倾诉。
陆鸣野盯着电脑屏幕,突然灵光乍现——或许可以将心意写成歌,让旋律替自己诉说。
抓起一旁的钢笔,随手抽出抽屉里的草稿纸,笔尖在纸面飞速游走。
“你是暗夜的星火,我是守候的灯塔”,他低声呢喃着写下第一句,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第一次安靖靠在他肩头听他唱歌的模样,此时化作笔下跳动的文字。
“暗巷里藏着未知的忐忑
我守着回忆 数时间的皱褶
每一次听着你的声音
都是救赎 是希望的火
你说别怕 你说等我
这誓言 比永恒更深刻
归来吧 归来吧
我在原点 把思念写成歌
归来吧 归来吧
我在老地方 等着你回家
等你踏平 所有惊涛骇波
让爱重生 像从未分离过
等你归来 等爱降落
余生 我们慢慢说。”
……
他看着自己写的歌词,反复修改了好多次,直到深夜,满意的作品终于完成。
而他终于找到传递思念与爱意的窗口——用一首《归来吧》,在她归来的路上铺满星光。
……
第二早上!
陆鸣野看着镜中又冒出来的白发。这曾是他思念的烙印,如今却成了必须抹去的痕迹。
手指划过微信通讯录里老姐的二字,刚接通,她姐便,“喂,鸣野,怎么了?”
“姐,之前你说的治白发的地方,在哪?”陆鸣野直接问道。
陆鸣歆手一抖,在键盘上的手一顿,早就让他去治疗,无论她如何劝说,陆鸣野都固执地不肯治疗。
如今他主动开口,反而让她后背发凉。
“怎么突然想治了?”她强装镇定,将电脑合上。
“总不能经常染发吧?”陆鸣野对着镜头笑,却不知眼底的温柔早已藏不住。
陆鸣歆看着视频弟弟眼中跳动的光,那分明是安靖还活着时才有的神采。
她脑海中闪过傅砚辞的说的话。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感情。
虽然她不信,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弟的反常。
不行……她得让傅医生面诊一下。
沉吟片刻,她挤出笑容:“行,不过晚上得先跟我去见个人。”
陆鸣野笑着打趣,“谁?男朋友?”
陆鸣歆笑骂道,“滚……”
晚上。丽思尔顿酒店套房,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
陆鸣野推门而入,却在看到餐桌上的人时骤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