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最终朝妮妮轻轻点头。妮妮见阿姨同意,这才欢欢喜喜地接过金镯子,脆生生地说:“谢谢太奶奶!”容佩慈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妮妮的小手舍不得松开。
陆鸣野见气氛融洽,心里松了口气,顺势提议:“奶奶,妮妮一直对画画很感兴趣,您不是说退休后闲得慌么,收个关门弟子呗?”
容佩慈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她扶了扶老花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臭小子,把你奶奶我都卖了……”
杨惠娟立刻明白了,拿奶奶当工具人,也太不厚道了!人家姑娘就是被这臭小子这样骗过来的吧。这臭小子还没搞定人家姑娘啊,看来得她来助攻了。
杨惠娟对着安靖笑道,“安安,妮妮就放心交给奶奶带。鸣野小时候和奶奶学,十岁就拿了市里少儿书画比赛金奖!后来高中校庆,他画的《紫藤长廊》还被挂在礼堂展览了好几个月。这孩子打小就多才多艺,钢琴早早就过了十级,吉他也弹得特别好,还组过乐队,写的原创曲子在网上都有不少人听。”
反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杨惠娟越说越起劲,眼里闪着自豪的光:“当年高考,他以全市前二十的成绩考进航城大学计算机专业!大学四年年年拿国家奖学金。”
容佩慈听着直乐呵,“你这夸起儿子来,都不带喘的!”转头又对着安靖笑着道,“不过鸣野这孩子打小就心思细腻,以前我生病住院,他熬夜守着我,变着法子给我讲笑话。”
陆鸣野被他妈夸的没脸听:“妈,安安毕业于清华大学,比我优秀多了......”
众人听闻安靖毕业于清华大学,皆是满脸震惊,陆淮远率先开口,“安安,以你的学历,本可以有无数好前程,怎么会选择去当兵?”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安靖,安靖她抬眼望向众人,笑了笑说道,“有些理想比安稳的前程更值得奔赴。”
当然!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回答,她当初为什么选当兵?因为父亲牺牲时,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军人的身份让她觉得还能和至亲有所联结。穿上军装守护万家灯火,才是离父亲最近的路。
容佩慈不住点头,赞道:“说得好,孩子,有这等志向,难怪能去当兵。”陆鸣野看着安靖,眼中满是倾慕与骄傲。
杨惠娟看着清华毕业的安靖笑得更灿烂了,一把拉过安靖的手道:“果然优秀的人就是互相吸引!”
陆鸣歆扯了扯嘴角,还是她妈会夸人。
杨惠娟笑意盈盈地开启了家常话匣子:“安安,你考上清华大学,肯定从小学习就特别刻苦吧?小时候学习压力大不大呀?”
安靖温和地回应:“阿姨,小时候大家都差不多,该学习学习,该玩耍玩耍,也没觉得压力太大。”
陆鸣歆也好奇地问道:“在清华的校园生活一定很丰富多彩吧?你这么优秀肯定有不少男孩子追求吧。”问这话时还特意看了一下陆鸣野。
安靖思索片刻,认真答道:“没有,我比班上同学都小。”她顿了顿,“跳了两级,我上大学时才16岁。”
杨惠娟愣了半秒,随即夸张地拍了下沙发扶手:“天啊!16岁上清华!咱们安安简直是天才!\"她笑着斜睨陆鸣野,“瞧瞧人家,你十八岁考上大学还好意思显摆?”
陆鸣野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妈,到底是谁在显摆谁啊?”他伸手揉了揉额角,试图掩盖住眼底的笑意,“合着您夸完我,再拿我当衬托是吧?”
陆淮远笑得直颤,“说得好!我看你妈就是故意的!”说完,笑着看向安靖,眼神里满是赞赏,“16岁上清华,又去部队保家卫国,这才叫真本事!”
陆淮远随后又看向自己儿子,目光中藏着欣慰与骄傲,心想这小子眼光真好,竟把如此优秀的姑娘领回了家。
陆鸣玥接着问:“安靖姐姐,那你在部队里,辛苦吗?每天都训练些什么呢?”
安靖看向陆鸣玥回道:“部队生活确实很辛苦,但也很充实,训练内容比较多样,像体能训练、战术训练等等,都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军事素养。”
陆振东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
一家人也心里清楚哪些能问,哪些不能问,这都是陆鸣野特意交代过的。所以大家问得既随意又有分寸。
安靖虽不太擅长聊天,可面对大家的询问,还是礼貌又温和地回应着。
陆鸣野知道她并不习惯被人这样围着,他起身上前,在众人略带调侃的目光中,径直牵起安靖的手,“行了,大家都别问了,我带安安熟悉下家里。”
杨惠娟冲儿子眨眨眼,往沙发里惬意一靠:“去吧去吧……妮妮交给奶奶。”
陆鸣野自然拉过安靖的手,安靖顺从的起身,站在一起那么的登对。杨惠娟都想说你们俩就地结婚吧,我等着抱孙子……
陆鸣野推开后院的门,满园蔷薇的甜香扑面而来。占地千平的庭院里,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远处假山流水与竹林相映成趣。
他松开了安靖,刻意放缓脚步,踩着青石板道笑:“我妈和我奶一兴奋就容易拉着人说个没完。要是有冒犯的地方……”
“没有。”安靖驻足在紫藤花架下,手指轻轻触摸着,这些天精心打理的藤萝已经缀满花苞,在风里轻轻摇晃,“阿姨和奶奶她们很好。”
顿了顿看向陆鸣野真诚的接着说道,“你的家人都很好!”
陆鸣野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她们热情过头把你吓跑了。”
她真切地感受到,陆鸣野的家人氛围格外温暖,充满爱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陆鸣野,怪不得情绪总是那样稳定,性格也是格外的好,脸上常常挂着温和笑容,而这些,都是她不曾拥有的。她在心中默默想着,羡慕着。。。。
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陆鸣野又怕家人们围着炮轰他的安安,索性把安靖带到自己房间看书,他特意准备的一些军事类的书籍。他在旁边给她喂水果,喂坚果,喂水。。。反正他很忙。
吃了晚饭,两人带着妮妮要回去了。杨惠娟热情地往他们车里塞了许多精心准备的回礼,拉着安靖的手嘱咐,“安安,有空就带着妮妮过来,奶奶说妮妮天赋特别高。”
安靖道,“好的,谢谢阿姨,打扰了!”
杨惠娟望着车子消失在林荫道尽头,还踮着脚张望,容佩慈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两条弯弯的月牙:“有没有一种嫁儿子的感觉?”
“妈!您就别打趣我了!”杨惠娟伸手搀住老太太,“鸣野那臭小子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人,您看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家。”
随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安安什么时候能真正把这儿当家……”
“急什么?”容佩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当年你和淮远谈恋爱时,不也天天往我这儿跑?”老人望向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感情就像咱们园子里的紫藤,得慢慢等它抽芽、攀藤、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