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野看着父亲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但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说道:
“爸,我们不能只看眼前的困难。虽然利丰现在面临诸多问题,但这也是我们的机会。一旦我们成功收购并进行有效整合,不仅能提升陆氏的市场竞争力,还能为公司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陆淮远听他这么说,最终只是道,“但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收购利丰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而且我们还需要面对舆论的压力。”
陆鸣野坚定地说:“我知道这有风险,但我有信心能够解决这些问题。爸,您相信我,我保证,三个月内让利丰摘掉辱军企业的帽子,变成拥军模范单位,这样陆氏集团反而不会被拖累,只会是水涨船高。”
“如果我做不到,陆氏集团因收购利丰带来的所有损失,我独自承担。”
陆淮远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陆鸣野,缓缓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趟这趟浑水?为了给你那准女友出气?”
陆鸣野认真的看向他爸,回应道:“为了那些英勇牺牲的烈士。”
“爸,军人太苦了!”他低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回想起安靖一次次治疗后的虚脱,他就想为军人做点什么。
“利丰日后的利润中我将拿出50%,用作部队牺牲军人家属的安置费用。”
这也是他想要用陆氏收购的原因,陆氏影响力大,能很快扭转局面。
陆淮远盯着儿子眼中跳动的火光,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在商海浮沉中,也曾怀揣热血的少年。
他拍了拍陆鸣野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你小子……好样的!”
陆氏每年都有做慈善,唯独没涉及军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军属安置牵扯太多,稍有不慎就是政治风险。
“陆氏集团收购利丰不是名义。”陆淮远看着儿子,声音却清晰有力,“不需要你一个人承担风险。我会说服董事会,陆氏百分百控股,也会按照你说50%的利润用作英雄家属安置。但需要你负责后期的收购方案和运营。”
陆鸣野喉头滚动,眼眶微微发热,他爸的支持比预想中来得更彻底。他刚要开口。
陆淮远已掏出手机拨通内线:“通知董事会,半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挂断电话,他将平板电脑推到儿子面前,屏幕上密密麻麻列着陆氏历年来因慈善项目收获的政策红利与民众口碑,“商场不是零和博弈,有时候人心所向才是最大的筹码。”
接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趁着利丰的机会好好展现你的能力,陆氏迟早会交到你手中。让董事会看到你的真正实力。”
陆鸣野重重点头,“爸,您放心,我明白!”
半小时后,董事会紧急会议开始。陆淮远在会上简单阐述了收购利丰的计划和意义,随后让陆鸣野做详细介绍。
陆鸣野目光扫视着众人,“各位,这不仅是一次商业收购,更是陆氏集团承担社会责任的体现,也是陆氏集团重塑形象、开拓新领域的绝佳机会。
张董事推了推眼镜,看向陆淮远,眉头紧皱:“董事长,利丰现在负债累累,股价暴跌,就算我们低价收购,后续的整改和舆论公关也是一笔巨大的开支,风险实在太大了。”
“风险与机遇并存。”陆鸣野站起身来,将激光笔指向屏幕,调出利丰集团的核心技术专利和市场布局图,
“大家看,利丰的智能仓储系统和供应链网络在业内处于领先地位,只是被管理层的腐败和丑闻掩盖了光芒。我们收购后,只需注入资金和技术,就能让这些优质资产重新焕发生机。”
陆淮远满意地看着儿子在台上侃侃而谈,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最终,董事会成员们起初有些顾虑,但在陆淮远的坚定态度和陆鸣野的详细方案讲解下,逐渐认可了这个计划。最终,董事会一致通过了收购利丰的决议。
会议结束后,陆鸣野看了一下时间,到安靖治疗的时间只有40分钟了。他赶紧道,“爸,我还有事,先走了。”
监测室内,傅砚辞焦急对护士大声喊道:“停止!快停止!”
VR设备被紧急关闭,安靖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护士们迅速围上来,给安靖吸氧、测量血压,进行紧急处理。
傅砚辞握住安靖的手,试图让她镇定下来:“安靖,没事了,已经结束了,你安全了。”
但安靖却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沉浸在恐惧中,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不要,不要……”
突然她一阵抽搐起来,紧接着一股酸水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污秽之物溅在了治疗室的地板上和傅砚辞的白大褂上。护士们手忙脚乱地递来呕吐盆,却还是赶不及接住这突如其来的狼狈。
“快去拿葡萄糖!准备镇定剂!”傅砚辞一边扶住安靖往病房走去,一边大声指挥。
安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胃部痉挛让她不断干呕。
傅砚辞将安靖扶上床上后,给安靖注射了镇定剂没多久就昏睡了,又挂上了葡萄糖点滴。
他坐在安靖的病床旁,看着她苍白的脸庞疑惑,第一次进行暴露治疗时,虽也有强烈反应,但也没有这般剧烈。
傅砚辞眉头紧锁,思索着可能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
突然想到了,她挑陆鸣野不在的时候做治疗,很明显她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可作为一名特种兵,她的骄傲和过往的经历让她抗拒这种依赖。
他找到了原因所在顿时就知道怎么解决了。
“傅医生,安靖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护士推门而入,将一叠文件递给他,“除了应激反应强烈外,各项生理指标暂时平稳。”
傅砚辞接过报告,目光却依旧落在安靖身上。她安静地睡着,眉头却仍紧紧皱着,像是还困在某个无法挣脱的噩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