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下,行礼道:“女帝带数万兵马赶来禹都,如今援兵已至,正等在城门之外!”
许将军面色大喜。
禹都将士与夏军多次冲突,早已死伤不少,都等着一雪前耻。
如今女帝御驾亲征,必然能让士气大涨,胜算又添一分。
“快,随我出城迎女帝!”
他快步走向城门,身子骨一朝康复如初。
众人也连忙跟上,直抵城门。
城外,谢婉莹高坐马背,纤纤玉指掐进掌心。
以往跟姐姐互换身份,多在私下。
如今,却是明里御驾亲征,面见大臣。
若是出了半分异样,身份就得暴露,必会惹出天大的麻烦!
不行,一定不能露馅!
见城门大开,她轻咳一声,努力扬起英气笑容。
“许爱卿,边城情况可还安好?”
许将军快步行出,俯首行礼:“陛下万岁!边境仍骚乱不止,如今陛下御驾亲征,必能杀退夏军,震慑霄小!”
谢婉莹点点头,“夏国使臣在京都多番嘲讽,从今日起,我等必要杀出个威风,让夏国知难而退。”
“是!”
许将军信心大增,抬手作请道:“今夜天凉,陛下,快请进城。”
谢婉莹下意识道:“多谢爱卿。”
一句话落下,众人沉默。
许将军更是一愣,与副将面面相觑。
“多…多谢?”
谢婉莹眨巴眨巴眼,忽地反应过来。
姐姐身为一国之君,身居高位,怎能轻易对臣子言谢?
她急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咳!朕带了大批粮药,增援禹都——李副将,把粮药送入粮仓。”
李副将点头行礼,领命去办,“臣领命。”
许将军果然也转移重心,激动道:“多谢陛下,臣领陛下进城。”
谢婉莹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算是糊弄过去了。
军马浩浩荡荡进入城中,陆玄隐在城门之后,瞥着“女帝”的窈窕背影。
今日的女帝,实在不同寻常。
莫非……
一个可能性自他脑海升起,他笑容玩味,手里又暗暗发痒。
这时,“女帝”似有所感,转头看他,就对上他一张笑脸。
谢婉莹心头一跳。
差点忘了,陆玄也在禹都!
完了,方才的异样…不会被他看穿吧!
乱七八糟的思绪在心间涌动。
她咬起粉唇,一双凤眸隐隐泛红。
眼见陆玄向她打招呼,她吓了一跳,慌忙扭过脑袋。
不行!
她有任务在身,万不能暴露身份。
接下来,要跟夫君拉远距离为好!
谢婉莹暗下决定,金丝云纹靴里的小脚蜷缩。
经脉间,滚烫涌动,逐渐传遍全身,勾得她指尖寸痛。
不好!
她凤眸迷离,呼吸越加灼热。
“唔……”
一声轻哼自嘴里溢出,她吓得急忙捂住嘴。
经脉又要痛了!
一下马,她便匆忙道:“朕舟车劳顿,头晕之疾又犯,不知住处可有整理好?”
于副将礼貌道:“一切已整理妥当,请陛下随我前来。”
“不…不必!”又是一声嘤咛,差点溢出嘴角。
谢婉莹的面容青灰,血色尽褪,指住一旁的女兵,“让她带我去就好。”
于副将后知后觉,自己身为男儿身,的确不方便。
眼看谢婉莹的脸色惨白如纸,他连忙对女兵挥手,“快领陛下去休息。”
女兵阔步上前,弯腰作请,“陛下,请随我来。”
谢婉莹毫不停留,快步跟上她。
远处的陆玄沉思片刻,潜入阴影,暗自跟上。
谢婉莹一到厢房,便道:“我想静养,你们不必在旁伺候,都退下吧。”
吩咐完,她急忙入屋。
房门刚关上,屋内便传出细微人声,经脉痛得她大汗淋漓。
陆玄方一站定,压抑着疼痛的声音就在耳边萦绕,勾人至极。
他轻挑眉头,寂静凉风之中,还有几声轻微呢喃:“陆玄……你大爷!”
饶是再蠢笨的人,也能听出对方的深受苦楚。
陆玄抱起手臂,面色意味深长。
谢婉莹清纯可人,从来不谙隐秘之事。
可,自从她练功出岔,便常常疼痛缠身,日夜不得求解。
发作起来,如被蚂蚁啃咬,又如火焰焚身,痛痒不止,需修炼一整夜,才方可冷静。
也因如此,她才被陆玄意外救下。
她求陆玄保守秘密,陆玄也自有目的,二人便因此结为夫妇,解决各自的麻烦。
陆玄抬头看了眼天色。
算算时间,也到谢婉莹的功法发作之时了。
此时,屋内的哭吟总算停下。
取而代之的,是悠长满足的叹息。
“终于不痛了……”
谢婉莹在床上翻了个身,晶莹汗珠自肌肤滑落,泛出暧昧光泽。
“唔!”
都怪那早不出世,晚不出世的无上神功!
若非如此,她就能与陆玄顺行经脉,解决体内的经脉寸痛之后,再替姐姐御驾亲征。
如今只是浅浅打坐,不过暂时缓解,难以维持长久舒适。
“哎。”
又是一声绵长叹息,她修得累了,困意上涌,便闭起美目。
正要浅浅入睡,“当啷!”
屋外的一声重响,瞬间将她吓醒。
“什么人?”
谢婉莹身手利落,披上薄衣便翻窗而出。
陆玄正想离开,谢婉莹的速度却更快,“站住!”
他无奈站定,笑着看她,指住枝头上的惊慌野猫。
“是他闹出的动静,与我无关。”
谢婉莹却玉脸通红,紧咬住水光粉唇,“你…你在这站多久了?!”
陆玄从容道:“不久,一刻钟。”
一刻钟!
谢婉莹的胸脯剧烈起伏,薄衣都随之滑落,美目眨巴几下,就要溢出水珠。
那方才的一切,他岂不是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情不自禁之时,还喊起“陆玄”的名字啊!
啊啊啊!
丢死人了!
不对——
她如今是“女帝”,是给姐姐丢死人了!
完蛋了……
谢婉莹差点要哭,只能强撑眼泪,“你…你今夜什么也没听见!否则,小心朕砍了你的脑袋!”
她学着姐姐的威势,张牙舞爪地要挟。
陆玄差点被逗笑,几步上前,就轻捏柳腰的软肉。
“陛下,可我偏偏听得一清二楚,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