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带着“仙丹”,一路心潮澎湃地回到了皇宫。
她将那颗黑漆漆的药丸视若珍宝,不敢有丝毫怠慢。
回到自己宫中,立刻屏退左右,取出“仙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将其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土腥味。
丽嫔强忍着恶心,将其咽下,心中默默祈祷着:
仙丹啊仙丹,一定要灵验啊!一定要让本宫重获恩宠!一定要让苏晚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接下来的几日,丽嫔谨遵“仙长”的嘱咐,闭门不出,努力“戒嗔、戒怒、戒妒”,
每日焚香祷告,期待着“仙丹”发挥效力。
然而,七七四十九日还没到,仅仅过了三日,异变……便发生了!
这日清晨,丽嫔像往常一样起身梳洗。
当她看向镜子时,却猛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只见镜中的自己,脸上竟然……布满了细小的红疹!密密麻麻,触目惊心!而且……奇痒无比!
丽嫔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伸手去抓。
可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慌忙让侍女找来太医诊治。
可太医诊治后给她开的药,也毫无作用。
被折磨了五日后,她想到仙长的嘱咐:戒嗔、戒怒、戒妒,静心休养......
难道是因为自己诅咒了苏晚。
想到这里,她立即想起,苏晚医术高明,或许她能治好自己的脸。
于是,赶紧派人去请苏晚。
丽嫔派人来请苏晚的时候,苏晚正在药房里,小心翼翼地将一味新研磨出的粉末,封入蜡丸。
“郡主,丽嫔娘娘宫里的夏嬷嬷来了,说是……丽嫔娘娘凤体抱恙,恳请郡主您移步瑶华宫,为娘娘诊治。”
小丫鬟在门外禀报,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瑶华宫?丽嫔?
苏晚手上动作未停,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算算时间,那“仙丹”的效力,也早该初步显现了。
这丽嫔,倒是比她预想的,还能沉得住气几分。
“知道了。”
苏晚将最后一颗蜡丸封好,收入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中,才擦了擦手,淡淡道,
“让她在外面候着,本宫换身衣裳便去。”
紫月在一旁帮着收拾药材,闻言凑上前,压低声音,难掩兴奋:
“郡主,您说……丽嫔娘娘是不是脸上开始痒了?嘻嘻,奴婢真想去看看她现在的鬼样子!”
“收起你的心思。”苏晚嗔了她一眼,却带着笑意,“一会儿到了瑶华宫,谨言慎行,莫要让人抓了把柄。”
“奴婢省得!”紫月吐了吐舌头,连忙应下。
苏晚换了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衣裙,只带了紫月,便不紧不慢地朝着瑶华宫而去。
瑶华宫不复往日的张扬奢华,宫门外的守卫似乎也少了些,宫内的气氛更是透着一股压抑和……心虚。
宫女太监们个个低眉顺眼,脚步匆匆,见到苏晚,眼神躲闪,行礼也比往日更加恭敬了几分。
引路的夏嬷嬷将苏晚请至寝殿,自己却不敢进去,只在门口道:
“郡主请,娘娘……娘娘就在里面等着您。”
苏晚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
只见丽嫔穿着一身宽松的寝衣,斜倚在软榻上,脸上涂着厚厚的铅粉,试图遮掩什么。
只是那铅粉也盖不住她眉宇间的焦躁和……眼底深处难以掩饰的惊恐。
看到苏晚进来,丽嫔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想要起身,却被苏晚抬手阻止了。
“娘娘凤体不适,不必多礼。”
苏晚走到她面前,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她那涂着厚粉的脸颊,明知故问道,
“不知娘娘是哪里不适?竟劳动嬷嬷亲自去请臣女。”
丽嫔被苏晚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强笑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就是这两日,不知怎的,脸上起了些红疹子,还有些……有些痒。
太医来看过了,也开了药,只是……总不见好。
本宫想着,护国郡主你医术高明,或许……能瞧出些门道来。”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晚的表情,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苏晚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关切之色:
“哦?竟有此事?娘娘可否让臣女仔细瞧瞧?”
丽嫔犹豫了一下。
她脸上那些红疹子,虽然涂了厚粉,但凑近了看,还是十分骇人。
她本不想让苏晚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但那钻心刺骨的瘙痒,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
“那……那就有劳郡主了。”丽嫔咬了咬牙,微微侧过脸。
苏晚俯身,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丽嫔脸上的红疹。
只见那厚厚的铅粉之下,红疹密密麻麻,如同被蚊虫叮咬过一般,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抓破,渗出了点点血丝。
“嘶……”苏晚故作惊讶地吸了口凉气,“娘娘这疹子……来得蹊跷啊。不像是寻常的风疹或湿疹。”
丽嫔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那……那依郡主看,这是……”
苏晚沉吟片刻,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丽嫔的手腕上,凝神诊脉。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秀眉微蹙,脸上露出几分凝重和……困惑。
“娘娘脉象平和,气血也无甚亏损,不像是内里出了问题。”
苏晚缓缓道,“依臣女愚见,娘娘这症状,倒像是……接触了什么不洁之物,或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了?”
冲撞?!
丽嫔听到这两个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没从软榻上跳起来!
难道……难道是那“仙丹”?!
可仙长明明说,那是逆天改命的宝贝,怎么会……冲撞?
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触怒了神灵?
丽嫔心中惊疑不定,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强作镇定道:
“冲撞?郡主……此话怎讲?本宫……本宫近日一直待在宫中,并未接触什么不洁之物啊。”
“这就奇怪了。”
苏晚故作不解地摇摇头,“娘娘的症状,确实不似寻常病症。
来势汹汹,又奇痒难耐,非药石可医……倒像是……中了某种……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