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张建设什么都没做。
“谢谢你给了我们全家一条生路!”他说自己只是在杨厂长办公室坐了会儿,随便聊聊,却让刘海中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不仅白得了刘家的房子,还让杨厂长欠他一份人情,甚至如果不是张建设认为有必要让刘海中吸取教训,刘海中根本不用被保卫科拘留,也不会有记大过的处分,更不会降工资。
张建设可不像许大茂那样毫无顾忌地作恶。
他懂得廉耻,面对壹大妈千恩万谢,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他也只是心里略微不舒服一下。
毕竟,是刘海中自找的,先招惹的他,所以他这样做并无对错之分。
当下张建设一脸严肃地说:
“壹大妈,不用谢我,这次的事是我答应你的,记住,仅此一次,下次不能再这样。”
昨天刘海中被抓时,贰大爷带着壹大妈来求张建设,他已经明确表示,之所以帮助刘海中,不追究他污蔑自己的责任,只是为了报答壹大妈和她孩子的养育之恩,履行多年邻居情谊。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如果刘海中再不知悔改,招惹他,后果自负。
即便把整座四合院摆在张建设面前,他也不会伸出援手。刘海中出狱后,张建设对壹大妈的承诺也算完成了,彼此互不相欠,他也不想再接受她的感激。
“这……”听到这话,阎埠贵和壹大妈都是一怔。他们没想到张建设会如此决绝。刘家与张建设仅存的一丝邻里情谊,因这事彻底断绝,以后形同陌路,毫无转圜余地。
张建设今非昔比,地位今非昔比。若能攀上关系,哪怕只是沾点边,都大有好处。但如今……
刘海中愚笨至极,得罪了不该招惹的人,刘家与张建设再无往来,仅剩房东与租客的关系。
“小建设……唉……”阎埠贵本想替刘家说话,但看到张建设坚决的态度,只能无奈叹息,不再多言。他清楚,自己就算说得再多也无济于事,甚至可能影响自己与张建设的关系。张建设现在对自己还算客气,一旦被惹恼,可能连这点情面都不会留。
阎埠贵向来吝啬,怎会为刘海中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求情。他心中有数。
“罢了,小建设,之前是我们家老刘做得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壹大妈沉吟片刻,终究长叹一声。
随后,她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不管你对我家心存轻视,还是断绝往来,这份恩情我家都会铭记于心。”
话音落下,她便不再多言,向着张建设微微一鞠躬,随后脚步沉重、转身离去。
壹大妈走后,阎埠贵依然留在原地。
他未发一语,只是静静注视着壹大妈的背影逐渐消失。
张建设一直沉默,没有对壹大妈的表现做出评价。
不知过了多久,张建设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他轻轻抚摸怀中小女孩温暖的脸颊,柔声说道:“暖暖啊,以后见到壹奶奶,要懂礼貌,知道吗?”
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关于刘海中那位刘爷爷,最好还是少接触为妙。”
他的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在教导孩子日常礼仪。
小女孩天真无邪,听后用力点头应允。
“小建设,你这……”
阎埠贵起初听到张建设的第一句话时,心中略感欣慰。
毕竟张建设让小暖暖称呼壹大妈,意味着他们并未完全决裂。
,紧接着张建设的话却令他失望至极。
张建设表面上对壹家人保留了余地,但对刘海中的态度却显得冷漠。
阎埠贵本想劝阻,可张建设显然已无意多谈。
一顿烤鸭加上几杯酒下肚,张建设只想早些休息。
他皱眉催促阎埠贵离开:“二叔,天色已晚,您也别操心太多事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话毕,他怀抱小暖暖径直返回房间,关门之声干脆利落。
直到大门彻底关闭,阎埠贵才恍然惊醒。
对张建设这般不留情面的态度,阎埠贵并未感到被冒犯。
“罢了,这刘海中确实可怜,我吃饱没事做,操这份闲心干什么……”阎埠贵摇头叹息,随后返回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四合院再次归于寂静。阎埠贵并不知晓,此刻夜已深,院内仍有未眠之人,竖耳倾听院中的声响。
“喂,那小子是不是回来了?”贾家灯火通明,贾张氏贴着窗边问身旁趴着窗台的半残废贾东旭。
后者点头回应:“是的,他刚才是和阎埠贵他们说话,现在应该回屋了。”
贾张氏不满地说:“这个该死的家伙,成天在外游荡,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这么晚还不回来,肯定又去干坏事了,害得我们等到现在。”
这贾张氏实在不是个好人,整天挑人毛病,自己也不知是个什么德行。
“奶奶,我刚才听见许大茂那个坏蛋跟老婆说,他请科室同事吃烤鸭呢,奶奶,我也想吃烤鸭!”棒梗听到这话,眼睛亮晶晶地嚷嚷起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棒梗学坏了。一天到晚喜欢偷听别人讲话,编造闲话。
下午时,他溜到许大茂家门口玩耍,无意间听到许大茂和娄晓娥谈论张建设的事。幸好,他只得知张建设带科室同事吃了烤鸭,却因此馋了一晚上。
现在听父亲和奶奶提到张建设,忍不住闹腾起来。
“什么!他请同事吃饭,怎么不请我们一家?我们可是邻居,还是长辈呢!”贾张氏听到孙子的话,立刻大声抱怨。
“怎么又吃烤鸭!这家里没了爹娘,这孩子也不知要点脸,连带两只烤鸭都不愿意!”
“要不是看在我儿子受伤的份上,给他个小子一个表现的机会,他能当上医务室的主任吗?”
“这小子,竟然请医务室的人吃烤鸭,却没请咱们!太过分了!”
贾张氏依旧那样尖酸刻薄。话一出口,贾家人竟都觉得她说得在理。
在他们心中,世间万物仿佛都该归他们所有,最好的东西理所当然要孝敬给他们。
尤其提到张建设,他们更是满心厌恶。
“奶奶,我晚饭没吃饱,我要吃烤鸭!”
棒梗大声喊着。其实他今晚确实没吃饱,这段时间贾家早已入不敷出,院里的人都不愿借钱给这家人,生活条件急剧下滑,连窝窝头都掺杂着粗粮。一向吃惯精细粮食的棒梗哪受得了这样的苦,只能整天饿着肚子。
往日若家境稍差,还有傻柱主动送钱来;实在不行也能从食堂带回带肉的盒饭。但如今,傻柱自己的生活都难以为继,更别提帮助别人了。至于食堂的剩菜剩饭,根本轮不到他分到。
因此,贾家人已经有许久没沾过荤腥。棒梗整日嚷嚷着要吃肉,死活不肯碰窝窝头。
“奶奶,我瘦了好多,我要吃肉!”
棒梗哭闹不停,贾张氏心疼不已,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我的乖孙儿啊。”
\"这该死的傻柱,胳膊断了也就罢了,怎么连家里的伙食都被他折腾没了,真是忘恩负义!把我家大孙子都快饿坏了,这可怎么办啊!\"
贾张氏一边骂一边走进屋。
秦淮茹坐在炕头上,专注地缝制着一个鞋垫,一句话也不说,仿佛不存在一般。
她清楚地知道,今晚贾旭东和贾张氏迟迟不睡,非要等到张建设回来,必定有事相商。她巴不得贾张氏在那里闹腾,能暂时忘记她的存在。
,贾张氏哪肯让她清静?
看着自己越闹越凶,而秦淮茹却像没听见一样,在旁边装聋作哑,贾张氏气得不行。
她抱起身边的棒梗,喘着粗气爬上炕,走到秦淮茹身边,抬脚狠狠踢向她的大腿。
\"你这个只知道吃闲饭、不干正事的扫把星!我儿子娶你回来是供着你的吗?\"
贾张氏大声呵斥。
\"你没听见我说话?没听见我大孙子喊饿?\"
\"妈!你怎么能这样!\"
秦淮茹被踢得眼眶泛红,忍着疼痛说道:\"我知道最近家里条件不好,可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
\"咱们家哪有钱吃得起白面和肉?更别说烤鸭这种奢侈的东西了。要不您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些钱来?\"
秦淮茹如今也学会了据理力争。
贾张氏最宝贝自己的私房钱,秦淮茹这话一出口,立刻激怒了她。
\"绝对不行!这是我养老的钱,你这个没良心的扫把星,我儿子花了不少钱才把你娶进门操持家务,你现在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