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这么疑惑,完全是沈佳婧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毕竟,清风书院是近几年的事情了,当时祖母真的有办法亲自来选人么?
御城平摆摆手,打断了沈佳婧的思绪,“只是经得同意。”
这样就说得通了。
沈佳婧点点头表示理解。
是了,就算是明烟无了,需要一个新的女子去顶上明烟这个位置,那必然也是要知会皇祖母的。
皇祖母知道之后,方才能够定下丽娘这个人。
沈佳婧深吸一口气,就是不知道皇祖母在得知明烟被奸人所害的事情之后,是什么想法。
她忽地就想起有一段时间,皇祖母确实是心情颇为不佳,甚至让自己有一段时间莫要去她那找她。
现在想来,怕就是明烟姑娘去世的时候了。
沈佳婧看向御城平:“所以你选择了丽娘之后,告知了祖母,祖母同意了。”
御城平点头,“是如此。”
沈佳婧:“那你选择丽娘的原因是?”
御城平想了想当时的情景,“明烟姑娘本就将丽娘当成下一任院长培养的,这事儿是同我说过的。”
沈佳婧挑眉,回想一番又觉得并不奇怪。
明烟姑娘会安排一个人也是正常,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出事,自然还是得有人接手。
沈佳婧想起衡峒县的清风苑,“所以清风苑的人其实是为了培养下一任院长?”
御城平看了眼沈佳婧,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
但稍稍顿了顿,他又回应了沈佳婧,“长公主英明。”
听到这句话,沈佳婧下意识的扶了扶额头。
这人说话怎么总这样……
沈佳婧瞥了一眼御舒彤,甚至开始怀疑舒彤姐姐真的是御城平的女儿么?
这御城平说话怎么一板一眼的。
御舒彤与他一点儿也不像。
见沈佳婧瞧着自己,御舒彤歪了歪头,又想起清风苑的人,哼哼了两声,“所以那个清风也是院长人选?”
御城平听到女儿的话,看了过去,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那表情显然是表明,并不是如此。
沈佳婧心中了然,“应当是柔姐吧。”
御城平想了想才点头,“叫柔伊。”
御舒彤凑到沈佳婧身边,“那,那个清风不是么?”
她知道问御城平应当问不出什么,毕竟刚刚那个表情做不了假。
沈佳婧看了眼挪到自己身边的御舒彤,笑了笑,“层层递进,丽娘带着的是柔姐,柔姐带着的是清风明月与山泉。”
御舒彤:“啊,也就是,等到柔姐进了书院,才会知道下一任会选择谁?”
沈佳婧其实也说不准,但按着如今知晓的情况来分析,大抵是如此。
御舒彤似乎也没有打算让沈佳婧回应自己,问了这话之后,就直接摆摆手继续开了口,“我就说,清风那个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当个院长的。”
沈佳婧笑了,“舒彤姐姐,你怕是在记仇。”
御舒彤哼了一声,“那哪儿有,我与她也是无仇无怨,她顶多就是说话不那么中听。”
沈佳婧一挑眉。
御舒彤继续,“她说话不中听,难道我说话就好听了么?彼此彼此罢了。”
沈佳婧听着捂嘴笑了笑。
虽说御舒彤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儿带着脾气的感觉,但不得不说,说的内容确实不假。
若说在清风,明月,清泉三人中选一个,确实清风不算是最合适的。
御城平道:“柔伊是丽娘选的姑娘,倒是也在我这提过几次,我还没有见过。”
沈佳婧有些意外,“御家主未曾见过柔姐?”
御城平点点头,“实际上,我与书院的联系本就不多。虽说隔一段时日都会去书院一趟,但也并不算多。”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书院中的人了。柔伊他们在衡峒县,我就更加不会见到了。”
像是想要补充说明似的,御城平又开口说了一句,“一开始,我也是只认得明烟姑娘,知道丽娘的名字,但也未曾见过。”
“若不是明烟姑娘出事,我也不会那么早就去见到丽娘。”
沈佳婧点点头。
明白了。
御家本来就不会在那么显眼的地方露脸。
虽说都知道清风书院有御家的手笔,但若是家主事事亲为,那就不是如今的景象了。
许是会让人更加忌惮一些,但更多的,怕是树大招风。
御舒彤:“父亲去书院都看些什么?”
御城平对御舒彤只称呼自己“父亲”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清了清嗓子,也回应了,“毕竟安排的先生都是御家去的,我自然是要去瞧瞧的。尤其是一些习武的先生。”
沈佳婧:“是了!我听说了,清风书院是教女子习武的。”
御城平点头,“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那位”自然指的是皇太后。
既然沈佳婧说怕隔墙有耳,不好多说,他只得如此代称了。
沈佳婧知晓这点,“书院会教到什么地步呀?”
她真是纯粹的好奇。
习武并不是人人都能行的。
更何况,那些进入书院的女子,多半已经不是最佳的习武年纪了。
御城平一愣,摇了摇头,“那位其实只说,让姑娘们有个能逃的本事。”
沈佳婧眨了眨眼,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侧头看了眼御舒彤,又将目光转向了贺以乔。
试图从他们那确认自己听到的是真是假。
沈佳婧的目光刚刚投来,贺以乔就已经捕捉到了。
对上对方的眼神,略略低了低头,“怎么?”
沈佳婧见对方靠近自己,也跟着凑过去压低声音,“祖母是说让姑娘们练个逃跑的本事?”
重复的话,加重的语气,表达着沈佳婧的不解。
贺以乔点头,他想了想才开口,“进入书院的姑娘们不完全有习武的天赋,绝大部分也已经过了最佳的习武的年岁。”
沈佳婧知道这点,点点头,“这一点我自然知晓的。”
贺以乔:“你认为她们应当学什么?”
一句话把沈佳婧给问懵了。
诚然,方才疑惑的是她。
但如今听到这个问题,她又似乎觉得方才的疑惑变成了疑问本身。
是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姑娘们,应当学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