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静和许多夫子都站在夫子楼上，看着那八卦石壁。
林中静手里的副院首牌可以看到投票的结果，以及谁投了票。
不仅学子们在猜测谁是榜首，连他们也在猜测。
如果自己教授的学子在前百，他们也会有优厚的奖励，林中静想要的奖励就是放假一个半月，带自己的家人去大昭看看龙神会。
林中静偷偷瞄了一眼。
毫无疑问，顾别音一路领先，投票的编号也一路显示，但是太多了，根本看不完，他在这里面看到了熟悉的编号。
五．
他心里呵呵了一声。
书院里面学子的编号是随机的，谁都不知道会编出来什么号，可能刚入学的编号却在前面。
但是有些编号却是固定的，人可以换，但是编号不会改变。
比如院首的编号永远是一，副院首的编号永远是二和三，然后就是各个诸子流派的院正就是四五六七这样下去，是按照顺序的。
而五是儒家院正。
今早上法家院正恭喜他的学生顾别音又要得榜首了的时候，儒家院正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脸焦虑：“这孩子最近心大了，不太沉得住气，我觉得难得很。”
虚伪！怎么一到投票立马屁颠屁颠投了顾别音。
大家的投票还在继续，林中静无意多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为期七日的大考，虽然燕春回院首未在云京，但是依然该做的要做好。
“今晚我们忙得还有很多，分散吧。”
林中静一挥手，各位夫子立马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藏书楼外面是很大一片空地，连接过去便是彩虹瀑布和一个广场。
明日，那些学生们便要在这些地方席地而坐，然后开始大考。
一位夫子手一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立马平地起了一阵清风，那些清风卷着地上的碎叶和灰尘而去，不一会儿，地面已经干净。
另外一位夫子也随着朗声诵道：“几案必整齐。位置有伦，简秩不乱。”
话音一落，黑夜之下，那些原本摆放在书楼里面的读书小案几和蒲团纷纷有序的穿窗而过，像是羽毛一样的轻轻的落在了空地上，围绕着藏书楼排开。
不一会儿，藏书楼外面已经摆放好了三千多名大考学子的座位。
另外一些夫子去取镇定之物，然后放置在藏书楼四周。
明日他们将解除藏书楼的所有压制，免得一些残留了桀骜不驯思想的书籍些逃跑。
这种事也不止发生过一两次了。
看书人在将自己的感知遗留在书上，有些太过强烈，带了自己的性格，第一次大考时候没经验，听说漫天书乱飞，害得抓书都抓了一天。
还有一本书分外奇葩，居然跑出了书院直奔卖春宫图的书铺，真让人忍不住猜测，这位看书的前辈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幸好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充分面对各种意外情况的准备。
这边夫子们在为明日的大考做准备，那边八卦石壁上还在津津有味的讨论。
谢清池自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也很想用自己的学分投投票，可惜的是自己学分已经用完了。
好在闹了没多久，大家便不得不停下来，就寝的时间到了。
书院的夫子们也将明日大考所需都准备好了。
今天晚上蹲在外面的人很多，有百姓还带了被子来打地铺，榜单一日一放，为了得到一手消息，很多商铺都会以此来作为卖点。
大家都在等待明天。
林中静是最迟睡的。
他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夫子楼的最高层，他的隔壁是燕春回的屋子，如果燕春回回来想要在书院歇息，那么他通常会在这里。
林中静又整理了一下东西，脑袋里想起那日他们去藏宝楼中，鉴镜所提示的画面。
一滴从衣服里面渗透出来的黑血。
黑血？
他不知道鉴镜预言的是灾难还是什么，毕竟这镜子不止预言灾难，它也具有生机，它也想着出逃。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找到了封印和利用它的方法，但是这镜子能够待在倒数第三层，其本性本来就带了一丝邪气。
上次找到它的时候，它看中了一位皇商的宝库，设计让这个皇商一家齐齐自杀，将自己埋在了宝物堆里，要不是那次去的是燕春回，可能就被它逃跑了。
所以如果不是预警的话，肯定就是为了达到它的目的。
这次它又看中了什么宝物？
林中静忧心忡忡，燕春回还不回，等他回来，他非得狠敲他一笔才是！
算了算了不想了。
林中静收回自己的想法，就等着明日大考了。
他悠悠然去泡了个澡，洗了个头，将衣服熏好香，准备明日在学子们面前展现他的翩翩风度。
临睡之前，他躺在床上，然后掏出自己的院首牌看了一眼。
果然，顾别音几乎占据了一万人的押注，谢念真紧随其后，也有将近八千人，其他数千人都零零散散投着票。
他的目光随意的往最后三个看去。
谢清池有两票，小落有一票，池小苔有一票。
嗯，这三个，估计互相打气投票吧。
不过他眯了眯眼睛，他觉得小落这个孩子，或许明天会给他惊喜，他是副院首，身上带着东西，他能隐约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被压制过。
不过，除了他们互投，还有人投谢清池吗？
那是谁？
抱着好奇的想法，林副院首仔仔细细的点了谢清池的投票者看了看。
然后他就愣在了那里，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两个投票者，一个很正常的学子编号。
另外一个，他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从未想过。
编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