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同那些癖好怪异的达官权贵所说的那样。
行旱路也别有一番风味。
端景耀故意不作声,
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无声威慑。
饶有兴味地欣赏。
寝殿内放了冰块降温。
如今大晚上的还是有些冷的。
温时酌拢着落在臂弯上的的寝衣,有些发抖。
垂着头,没有下一步动作。
对于一个保守的读书人而言,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退让了。
但端景耀还想再逼逼,看他能忍到什么地步。
“本殿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端景耀沉声开口。
话音刚落,就敏锐地看到温时酌身形晃了晃。
这种“逼良为娼”的场面让端景耀心中浮现了莫大的满足。
端着姿态走走到床边站定。
抬手摸上这人莹润的颈侧,顺着线条朝下滑去,探入大敞的领口中。
手底下肌肤的触感微凉。
端景耀狭长的眸微微眯起,话却不停。
“只脱到这里吗?”
人都被他摸得快要掉眼泪了。
端景耀还有心思戏耍。
“我....”
方才那下已经耗尽了温时酌所有的胆量。
如今他整个人坐在凌乱的被褥中,手按在衣襟上,怎么都不愿动弹。
世上怎么会有端景耀这般坏的人。
明明是他喝醉了不睡跑来自己这里耍疯,如今...
“你若是再不动,我可就要走了。”
端景耀抽回手。
背过身准备离开。
真是坏透了。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矜持什么,你若是再不动作,你为那两个小厮做的一切,可都算是前功尽弃了。”
端景耀煞有介事地威胁。
如愿以偿地感受到衣摆被扯动。
“好...”
极低极轻的一声。
端景耀故意停顿片刻,才回头转身。
在看清楚床上这活色生香的景色后,热气直冲脑门。
太子殿下也没想到。
这人豁出去,一下子扯落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布料。
仅剩墨发做遮挡。
挡住了些许不该看的东西。
“好了吗?”
半跪在床上的人,长睫一颤,似有水珠落下。
端景耀走近。
便能看到他紧张的闭上眼睛。
似乎在等待什么可怕的东西。
端景耀伸手俯身。
拉过旁边的被子,兜头裹在了他身上。
把温时酌紧紧地隔着被子抱住。
语调有些急。
“你蠢吗?让你脱,你就真脱?不过是两个小厮,哪里值当你为他们牺牲到这种地步。”
“今日是否换了别人,你也仍然会脱光了给他当脔宠?”
无名的火气在端景耀心底蔓延,手臂铁箍似的连人带被子束缚在自己怀里,不许他在动。
明明是自己先起了这样的心思,可真看到这人委曲求全,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
端景耀反倒先生了气。
话说出许久没得到回应,便想自己是否说话说重了。
毕竟这事他也有责任。
自己在这里威逼利诱了一通。
等温时酌真按他说的做了,自己反而不高兴了。
就连端景耀都觉得自己过分喜怒无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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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景耀松手掀开被子,把人从里面捞出来。
温时酌也不抬头,就这样缩在端景耀的怀里,偶尔急促喘息两声。
迟钝的太子殿下终于察觉到不对。
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抬头。
这才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人已经哭的脸色泛红。
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都这样了,还要硬气的偏过头,不和端景耀对视。
因为被塞在被子呼吸不畅,
温时酌哭的有点费劲。
咬着唇,默不作声,忍不住的时候才泄出两声气音。
煞是可怜。
端景耀一下子熄了火。
指腹抹掉他眼尾的泪,顺了顺发丝。
“哭什么?让你脱件衣服,就哭成这样?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温时酌理都不理他。
只一味地抽噎,眸底水光细碎。
“你这样的,走到大街上让那些好男风的官抢走了,扔回床上绑起来就要遭罪,本殿都没拿你怎么样...”
端景耀还想替自己解释两句,
“脱件衣裳就哭了,若是换了他们才不会怜惜你,是我心善,还知道给你裹个被子。”
太子殿下还在标榜自己心善。
温时酌似乎不解,怎么能有人无赖到这种地步,抬头看他,自以为恶狠狠的一句。
“恨死你了。”
端景耀先是一僵,随后朗声笑了起来。
“恨我?恨我好,你最好永远都恨着我,宫中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你是最会恨的那个。”
换了别人。
若是恨他,就要想办法杀了他。
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但端景耀听温时酌这声,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威慑力,与其说恨,更像是打趣的撒娇。
端景耀听了只想笑,笑着捏捏他的脸颊。
“恨我吧,恨得想杀了我也好。”
温时酌还趴在太子的胸口,端景耀笑起来时,他还能感受到这人胸口的起伏震动。
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他索性又抿唇不作声。
端景耀倒是还想听他再软绵绵讲两句。
可又怕真把人逼急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更何况这书生的性子可比兔子烈多了。
都敢扇他巴掌了。
若是把他逼急了,指不定真会狠狠咬自己一口。
“睡吧,明日就放那两个小厮出来伺候你。”
端景耀也知道打个巴掌还要给颗甜枣。
人都缩在他怀里,哭成这样了。
再不哄哄,估计以后温时酌看到他就要躲着闪着绕道走了。
端景耀隔着被子抱着人,哄孩子似的拍了拍。
别的也不怎么敢动作。
毕竟掀了被子。
这人就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方才端景耀单是余光扫到一眼,就头脑发热。
若是真撩起被子看,还不知道得心猿意马成什么样子。
温时酌本来都睡着了。
端景耀闯进来把他吵醒,然后一通捣乱。
现在哭累了靠在软软的被子里,还真有些犯困。
听着端景耀低沉的声音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有戒心,但不多。
直到怀中的人呼吸平稳后,端景耀才松开手,拉过枕头让他躺在上面。
这等伺候人的事,太子殿下也是头一回做。
但在面对温时酌的时候,做起来却分外顺手。
甚至还动作很轻的把这人刚脱掉的衣服又给他穿了上去。
只是动作是有了。
端景耀是看都不敢看温时酌一眼,背着目光给他穿的寝衣。
好在人哭累了,睡着了,任由他折腾也不醒。
端景耀不好留宿在这里。
太子殿里还穿插有别的皇子的耳目。
这群人就像疯狗一样。
只要嗅到点血腥气,就会蜂拥而上。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端景耀不让温时酌离开寝殿的原因。
只是...
那群人是端景耀故意放进来的。
本想着戏耍那些自以为把耳目穿插进来的皇子,如今看来,还是得把他们全都解决掉。
毕竟温时酌在这里。
留下那群人,只会成为隐患。
端景耀心下一动便做了决定。
要好好把太子殿中的老鼠都清理出去。
过两天就可以放温时酌出去走动了。
“他累了,明早不用喊他,等他自己醒。”
走出殿门后,端景耀从跪地行礼的翠兰身边路过。
冷冷丢下一句话。
翠兰起身的动作一顿,回过神来,赶紧道,
“奴婢知道了。”
影卫跟上端景耀的步子,随他离开,
只剩翠兰一人守在殿外。
小丫鬟想了又想,终究是没有推门而入。
宫中这点龌龊事,她也清楚。
公子肯定不希望他如今的样子被人看到。
还是等明日,公子醒来再说吧。
端景耀只匆匆交代一句离开,全然不知道这丫鬟想了什么。
也不知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平白背上不好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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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公子!”
温时酌只比平日里起得稍晚了些。
正奇怪今早为何不见翠兰的时候,两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甩掉手上的水珠,匆匆回头看去。
许久未见的永安永福真就站在了寝殿门前。
昨夜端景耀说这话的时候,温时酌迷迷糊糊的,没有听真切。
醒来后还当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直到永安永福站在他面前。
温时酌才确认地松了口气。
端景耀还算守信。
说让永安永福来伺候温时酌,大早上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被关了这么些日子的两人,看到自家公子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互相抱着在温时酌面前哭的稀里哗啦。
“公子,我和永安很担心你,他们把我们关起来,又不许我们出去,我们家每天都在想,你会不会受欺负。”
永福不停给温时酌诉苦。
他们主仆三人好端端待在自己家,没招谁也没惹谁的,就这样被人一锅端进了皇宫。
关进柴房,连门都出不去。
当初他们家可是眼睁睁看了温时酌喝了毒酒唇角溢血的样子。
自然担心的不得了。
刚被关进柴房的时候还一直追问那些人温时酌的下落。
直到听到他们说温时酌没事后,永安永福才稍微安心了点。
今早天刚亮。
柴房的门就被人推开。
永安永福一开始还当是来做什么的。
结果那群影卫把他们两个拉出去,洗洗涮涮,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给送来这里了。
两人那叫一个惶恐。
但在看到温时酌后,不自觉地喊出声。
太好了,他们的公子真的没事。
“你们两个还好吗?”
乍一见到永安永福,温时酌神色也带上几分激动。
“放心吧公子,我们两个好的很。”
永安抹掉眼泪,一拍胸口,出声道。
“他们说我们两个以后就能待在公子身边伺候了,这是真的吗?”
永福围着温时酌转,迫不及待道。
在那小柴房待了太久。
好不容易获得自由,两个小厮都有些过分活跃。
围着温时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公子,我听他们喊那个凶巴巴的人说是太子,这里是皇宫吗?那个讨债的竟然是太子?”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我不太喜欢....”
永安永福都是自由惯了的性格。
之前跟着温时酌的时候,哪里受到过这么多约束。
闻言,温时酌无奈地摇头,
“一时半会我们是脱不了身的,先待在这里吧,你们两个在宫中也要谨言慎行,说多错多,不要和别人起冲突。”
就连他自己都举步维艰,温时酌也没办法给两人保证,说他们什么时候能离开皇宫回家。
“知道了公子。”
永安永福点头应是。
他们也都不是蠢人。
知道公子在宫中的处境也不好,才不会给温时酌惹麻烦。
“让你们过来的人,还同你们说什么别的东西了吗?”
温时酌收敛神色问出声。
不放过一星半点能搜刮到消息的机会。
永安永福听到这话,对视一眼,随后摇摇头,异口同声,
“他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影卫训练有素,才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透露主子的信息。
当然,温时酌也没指望永安永福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若是端景耀的消息能让两个小厮知道。
那太子殿的森严戒备就是笑话了。
“翠兰呢?你们见她了吗,一个小丫鬟。”
温时酌许久未见翠兰,还有些担心。
翠兰有些笨。
温时酌担心她在别人那会受委屈。
就算只是个伺候了自己没几天的小丫鬟,温时酌也照样会担心。
他就是这样滥好人的性子。
“你是说那个丫鬟吗?我和永福方才在殿门前看到她了。”
永安挠了挠头,回忆。
“她说什么,让我们多陪公子你说说话,若是看出你有什么不对,记得阻拦,反正莫名其妙的,我听不懂。”
闻言,温时酌皱了皱眉。
这小丫鬟是不是想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
【ps:小端装模作样逼良为娼,结果酌刚顺水推舟来了这么一出,就给我们太子殿下吓得不敢看了。
承认太子殿下有权有势,但出门偶遇顶级魅魔,毫无反制手段。
其实小端比酌纯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