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跟着温时酌不是开蛋糕店,就是当流浪歌手。
没吃过什么苦的封大总裁净在人鱼这过苦日子了。
“好。”
偏偏封晏他自己还乐在其中。
连点要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如果我破产的话,就去干这个。”
封晏还真就这么应下了。
哪怕他清楚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破不了产。
但还是顺着温时酌的话说。
“你破产我就不跟你了,你养不起我的。”
封晏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有鱼翻脸不认人了。
温时酌才不跟他过穷苦日子。
他连吃抹茶都吃不了太苦的,又能受什么罪呢。
“你真是...唉..放心,我不会破产的。”
封晏唇角的那丝笑意僵住,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了回去,只是抬手揉揉某条没良心鱼的,叹气。
就算是为了留住这条贪财好色的人鱼,封晏也不能让自己破产。
他相信温时酌的话,要是他破产了,这条鱼肯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弃他而去。
封晏心下无奈,但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
嫌贫爱富是本性。
更何况温时酌他只是条鱼。
他能懂什么?
单是思考每天吃什么,几点睡觉就已经不够用的。
哪里还能剩下脑子去考虑别的东西。
温时酌听封晏这么说还一本正经地拍拍他的肩膀,夸赞,
“你要努力工作。”
封晏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懂鱼大王的话,并且会按鱼大王的指示努力工作,赚钱养家。
“今天的工作都处理完了。”
封晏还得解释下,说明自己今天待在温时酌身边不是偷懒找清闲。
他为了抽出时间陪温时酌,现在几乎每晚都是熬整宿。
也是亏得封大总裁勤加锻炼身体好,不然照这么个熬法,不英年早逝猝死过去,都算他运气好。
“以后也要好好工作,但要在保重身体的情况下,不要熬夜了。”
温时酌是知道封晏熬夜的。
毕竟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都能看见封晏卧室里透出的灯光。
“知道。”
封晏这事没办法答应温时酌,只能先这样骗骗他。
白天他想和温时酌在一起的话,就只能晚上熬夜处理。
温时酌看出他在敷衍自己,却也没多说什么。
熬吧,熬死了他就找别人去。
尊重封大总裁的选择。
可惜封晏不知道温时酌的想法,要是他能读心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把这条没良心的鱼按在逼问他准备找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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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收拾这么多的。”
温时酌坐在床上看着给他收拾东西的封晏,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时间过得还是挺快的。
就这么一眨眼,他就该收拾东西去白雎家了。
温时酌发现自己上了岸之后,过得跟寄宿生活似的。
到点搬家,每家还都是不同的人。
现在想想莫名有种在外漂泊的感觉。
封晏似乎比他的反应还要大。
大早上就起来收拾。
说是整理东西其实翻来覆去也没干什么事。
毕竟所有活都可以交给机器人做。
而且保育所的人也会辅助搬家。
封晏只是单纯通过让自己忙起来以此缓解分离前的焦虑心情。
封晏的人生历程中少见分离,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只剩下母亲的离世。
现在算又一次分离。
就算只是暂时的。
“好了,你都已经在这里走了好多圈的,转的我眼花,坐下来吧。”
温时酌眼睁睁看着封晏在自己面前来回踱步,终于忍不下去了。
抬手揽着他的腰把他扯到自己旁边坐下。
“你还会回来吗?”
封晏神色依旧是平淡的,但细细看去,能在眼底看出些许不安的波动。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格并不讨喜。
从小到大都不讨人喜欢。
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
所以封晏在这方面一直觉得自己比不过洛明煦,江云钦他们。
“选择的权利在你手上,不是吗?”
温时酌没有正面回应封晏。
但封晏还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饲养手册的最后一条。
如果人鱼到最后也没有做出选择的话,候选人可以选择与他共同生活。
封晏一开始并不想答应的。
他性格使然。
不喜欢和太多人打交道。
更何况是和那些对他有敌意的情敌生活在同个屋檐下,
但在经历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封晏的想法也开始变了。
“我会好好想想该怎么决定的。”
封晏终究还是没下定决心。
“去忙你的吧,我晚上才走,还早着呢。”
温时酌不轻不重地推搡了封晏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总守着自己也不是这么回事。
“好。”
封晏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过,缓缓起身。
就在温时酌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这人却转过来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一触即分。
温时酌都还没反应过来。
自认为做了坏事的封大总裁就已经转身离开。
背影仓促。
耳尖迅速闪过一抹红色。
“这么单纯?”
温时酌看着在他面前被甩上的卧室门,好整以暇地往床头一靠,扬了扬眉梢。
本来他都想,封晏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反正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随便刷刷好感度。
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但现在看来封晏估计很快就能自己哄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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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雎作为保育院的前任所长。
对于饲养手册什么的,可以说是烂熟于心。
就算这上面被江云钦和洛明煦添了很多琐碎的注意事项。
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全都记下。
白雎的家庭只能算是富裕。
但和剩下三人相比还是差上很多。
多亏他自己争气,年纪轻轻坐上了保育院所长的位置,手里赚的钱也不少。
自己买了别墅。
不然就他的条件肯定是养不了人鱼的。
因为连基本的水池都提供不了的话,数据部肯定不会把白雎和人鱼配对的。
“好久不见。”
白雎顺利通过了所有流程,看着在水池里漂来漂去的人鱼,蹲下来打招呼。
封晏和剩下两人不同。
没有赖着不走。
也没有故意找麻烦。
在和保育所的人一起把温时酌送过来后,简单道别就主动离开了。
“哈喽。”
有礼貌的人鱼浮出水面回应了白雎的招呼。
“最近过得怎么样?”
白雎眉眼弯弯地带上柔和的笑意,开始慰问人鱼。
虽然他这些天都没和温时酌断联过,有什么事他都清楚,但白雎还是要问。
“挺好的。”
温时酌摆摆尾巴,溅出几圈水花。
“不是都给你说过吗?”
白雎每天都要发消息问他的情况。
“我只是想问问。”
白雎顺顺他水湿的长发,笑道。
这人不愧是人鱼的狂热爱好者。
客厅都放着书架。
书架上整整齐齐排列的都是和生物有关的书。
“话多。”
温时酌嫌弃出声。
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没空浪费在和白雎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上。
“脾气还挺大。”
猝不及防被他呛了一句,白雎也好脾气地没有生气。
早就知道温时酌的脾气大,白雎都已经习惯了。
“先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等适应了再上岸。”
人鱼到一个新地方都是要先在水池里适应环境的。
白雎都不打算第一天就让温时酌上岸。
“好吧。”
对于温时酌而言泡在水里其实是比待在岸上要舒服的。
但之前那些人都想让他上岸,温时酌也就无所谓舒服不舒服了。
反正不适感也不会很强烈。
但白雎可是研究人鱼的专家。
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些小习性。
所以就算温时酌提出要上岸,他也不会同意的。
“可以和我讲讲人鱼的故事吗?我对你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总担心会有些方面顾及不到。”
白雎读书的时候,获得的和人鱼有关的资料,都来自书籍还有课程。
就算自己一路爬到院长这个位置。
见到的人鱼也不过数十天。
人鱼珍贵。
不能用来当实验材料。
所以就算保育所人鱼不少。
白雎也只能靠之前的经验摸索着钻研。
不过如今,他也算和人鱼配上对了。
白雎看温时酌就跟看宝贝似的。
自己最痴迷的生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这好日子也算是让他过上了。
其实白雎对温时酌的感情很复杂。
相比单纯的喜欢,更多是一种虔诚的信仰。
纯粹的信仰。
如果有天需要白雎为了人鱼保护献身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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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故事...”
海底能有什么故事。
浅海还好。
至少还有光。
深海就是单纯的黑暗。
要不是人鱼的夜视能力好,在深海就和一群瞎子没什么区别了。
游来游去到处乱撞。
饿了就自己抓鱼吃。
换成几十年前的话,可能还有点故事。
那时候针对人鱼的捕杀还没发生。
人鱼和人和平相处。
经常会有浮出海面的人鱼顺手救下遇到海难的渔民。
甚至还会好心地把他们送到最近的陆地,留下两条鱼作为食物后才离开。
出海的渔民在见到浮上来的人鱼时,也会把自己船上带的水果,鱼干之类的扔给他们喂食。
但现在不一样了。
人鱼都躲进深海。
只能看见彼此,能有什么故事可言。
“你是人鱼族的王,活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见过很多事情。”
白雎知道温时酌对于人类是有怨恨的,无奈但又无可奈何。
几十年前的事情。
白雎都没出生。
就算他出生了也阻止不了什么。
那时候帝国的法条还不明确,根本没有意识到人鱼在走向灭亡。
“白雎,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人鱼?”
这问题温时酌藏在心底挺久了,他游到岸边,手臂撑在圆滑的石头上,仰头疑惑。
绿色的瞳盛满了不解。
白雎索性直接坐在岸边,眼神放空,似乎是在回忆。
“大概是因为很多年前,我被一条人鱼救过一命。”
白雎声音平缓,娓娓道来,像在讲一个故事。
“那时候我还小,四五岁的时候,我父母带我去海边玩。”
“小时候都淘气,一个看不住,我就套着游泳圈跑走了,本来只是在浅海区,结果遇到了离岸流,一下就被卷进去了。”
“我爸妈来捞都来不及,他们说就几秒时间。我就已经被淹没了,所有人都不抱希望我能回去了。”
就算是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对于海洋的探索依旧是极其有限的。
四五岁的孩子那么一点,被海水卷走了,哪里还有可能生还。
“我也以为我要死了,我在海上漂了很久,只套了个游泳圈,从白天到晚上,晚上温度下降,海水冷的像冰一样。”
“我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一条人鱼,向我游过来的人鱼,但我已经记不起他的样子了,只记得尾巴的颜色。”
说到这里,白雎突然停下,深深地看了温时酌一眼。
“和你的尾巴很像,是金色的。”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岸边的沙滩上了,有早起赶海的人发现我,联系了附近的帝国警局,我才得以死里逃生。”
白雎讲完了,但温时酌还在思考。
奇怪。
金色鱼尾是血脉的象征。
海底应该只有他一条金尾人鱼才对。
那救了白雎的是...
因为原身的寿命太过漫长,温时酌还得细细去回忆。
“你确定是金色的鱼尾吗?”
温时酌出声。
白雎肯定地点头。
“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可海里只有我的尾巴是金色的。”
温时酌翻遍了记忆,终于在某个角落想起原身似乎真的在二十年前随手救了个人类小孩。
他当初上岸的原因还是因为,海里有小人鱼跑出去玩迷路了。
【ps:奖励封总一个亲亲。
白院长的性格实际上是有点扭曲的,类似于疯狂的信徒,执意朝拜属于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