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第一个到的竟然不是段哥?”
负责当裁判的那人看着无人机拍出的影像,没控制住爆了个粗口。
要知道之前那么多次他们聚在一起玩,段承巷都是铁打的第一。
今天竟然成了第二。
温时酌开的是这个富二代的车,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率先冲线的是自己那辆各方面都排倒数的红色跑车。
“我的妈,就我那小破车也能拿第一,这就是那个beta口中的不会赛车?段哥估计要气死了。”
富二代看着从驾驶位上下来的温时酌,啧啧称奇,下意识地开口催司机开车快点。
他得赶紧去山顶近距离观看段承巷的反应。
“快快快,你把车来快点,我要上山。”
开车的司机看着面前曲扭拐弯的山路,默默提了一点速度。
但也只有一点,他只是个普通司机,又不是专门的的赛车手,在这种路上开车还是要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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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顶温度低,黑沉的天色沉甸甸的压在山顶,风呼呼地刮着。
温时酌站在车边,下意识的摸兜,探了个空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肆意妄为的自己了。
原身不吸烟,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从口袋里摸出烟来。
“啧,烦人,等会看能不能从段承巷兜里偷两根。”
温时酌轻啧一声,抓了把被风撩乱的额发,饶有兴致地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黑色兰博基尼。
段承巷这傻小子难不成真受打击了,这么久都不下车。
跟在后面的几辆跑车也陆陆续续冲过终点,在看到早早等在终点的温时酌后,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天杀的,他们说他们怎么没看到那辆红色跑车。
还以为被远远甩在最后面了。
合着是超到他们前面了。
只是,看样子貌似段承巷也输给他了。
段哥这么厉害都输了,那他们落后简直情有可原。
这样想想之后,富二代们的心情都好了不少,纷纷拉开车门下车。
段承巷自然也没办法一直在车上坐着,跟着下了车,只是表情没有最初的骄恣,眉眼弯弯地靠到温时酌身边。
一双润泽黑眸亮晶晶的,似乎蓄满了钦佩。
“酌哥你好厉害,不过你不是说不太擅长赛车吗?”
温时酌状作不好意思地敛下睫羽,犹豫开口,
“之前在国外参加过俱乐部,我都是倒数的,所以说不太擅长。”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呆滞了几分。
尤其是段承巷,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温时酌这话不就是在说他们没水平,比不过国外的那群人吗。
但在看到温时酌那过于明艳的脸上温和的笑意后,他们就又觉得他应该只是随口一说。
温时酌当然不是随口一说,他就是故意刺一下这群不学无术跟在段承巷后面惹事的富二代。
要是真把他放国外的俱乐部,他的排名自然也不会差,
“酌哥还是太谦虚了,你刚才那反应,我还以你不会赛车,都开始担心了。”
段承巷伸手搭上温时酌的肩膀,把自己摆在了好人的位置上。
最开始撺掇温时酌赛车的人是他,现在跳出来担心的人也是他。
“没事,我要是真不会开的话,就在后面慢慢兜一圈充数了。”
温时酌这么“善解人意”,自然不会责怪段承巷,反而还好脾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顺带从他兜里摸走了烟盒和打火机。
“酌哥这么厉害,以后经常跟我们出来玩呗,场地和车都随你挑。”
段承巷没察觉到温时酌的动作,还跟小狗似的蹭了蹭他的手。
茶味的信息素被山顶的风扯散,只有零散残存的味道被温时酌闻到。
“不了,我没刚成年时候的那种反应了,上了年纪经不住太大刺激了。”
温时酌二十来岁给自己说的像三四十岁的那样,听的段承巷一愣一愣的,撇嘴抱怨。
“哥就是不想和我玩,你比段承渊年轻多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么过分?”
小兔崽子事真多,温时酌心里骂了句,面上却不显。
“别这样说段承渊,好歹他是你亲哥。”
段承巷一听这话,还以为温时酌在维护段承渊,浑身炸了毛似的小发雷霆。
“段承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酌哥你别被他骗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几个富二代表情的都凝重了几分,完全不敢搭腔。
毕竟段承渊的恶名在外,他们也不能为了讨好段承巷凑上去得罪段承渊。
“酌哥,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玩吗?”
这话问的,活像幼儿园的小朋友扯着老师的衣角问老师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玩,
温时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段承巷一开始确实是抱着捉弄温时酌的心思邀请他上的赛道。
虽然自己输了这事让他挺掉面子的,但对于温时酌的兴趣却不减反增。
毕竟温时酌似乎和他表现出来的样子有着强烈的反差。
被驳了面子的恼意退散后取而代之的是更浓烈的兴趣。
段承巷经济条件过于富足,能激起他兴趣的东西少之又少,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去寻些刺激。
享受这种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愉悦。
不过现在,他找到了更有意思的,在没弄清楚温时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前,段承巷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这样说话,要是你哥听到了,又要吵架了。”
温时酌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没脾气老好人。
“算了,酌哥要是不想和我一起玩也没事,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你要和我一起吃顿饭吗?”
段承巷退而求其次,准备抛下自己的一众好友,带着温时酌去吃饭。
温时酌刚已经了拒绝过他一次了,也不好顶着一群人的视线再拒绝段承巷一次。
这人好歹也算自己半个雇主,还是要给点面子。
“吃饭的话可以的。”
见温时酌答应,段承巷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拉着他上了车。
剩下的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吃了一嘴车尾气,山顶的风凉嗖嗖地吹着,几个人站在风里抖啊抖的。
“你不管他们吗?”
温时酌透过后视镜看见一群跟棍似的僵在原地的人,轻声疑惑。
“放心,他们又不是断了手断了腿,脑子也没问题,吹会冷风就知道自己开车回去了。”
段承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一脚油门下去提高了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