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看着纳西妲,笃定地说:“你就是小吉祥草王。”
纳西妲略带惊讶,笑着说:“哎呀哎呀,我还以为这是最难的一道题呢,我还故意放在了最后来问。”
派蒙得意地扬起头:“一点也不难,连我都猜得到,毕竟你有那么多特殊之处嘛,只是我和荧没有戳穿你而已。这么说来,纳西妲真的从最最开始就一直在提示我们了呀……想起之前我们还一直到处打听小吉祥草王的消息,想不到是以这样的形式碰面。”
荧微微皱眉,说道:“我原本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你,但现在好像还不是问的时候。”
纳西妲点头表示认同:“嗯,那些还是等回到「现实」再说吧。但如果还有其他关于「现状」的问题,我倒是很乐意为你们解答。”
荧思索片刻,问道:“无法直接告诉我们真相的原因…… ”
纳西妲神情认真,解释道:“曾经你们问过这个问题,而我的回答是「可能会对你们的精神造成巨大的冲击」。如今你们已经知道关于梦的真相了,那结合起来可能更好理解……你们听说过「不能叫醒梦游中的人」这句话吗?如果不是依靠自我觉察,而是由外人突然告知的话……对现实与梦境的概念和认知将会出现不可逆的意识错乱,我可没法让你们承担这样的风险呀。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去拿捏暗示与提示的程度,总之,让你们猜谜真是不好意思。”
荧接着问:“贤者如何做到让人们无法察觉的?”
纳西妲耐心解答:“首先,我们所在的这个梦境完全以现实为蓝本,是人们已经经历过的花神诞祭这一天,很难察觉有关梦境的异样。其次,你应该奇怪为什么人们没有之前「轮回」的记忆吧?那是因为对人类来说,大部分的梦境本身就是记不住的,况且原本属于自己的梦还被虚空夺走了……所以每次在花神诞祭的梦境中醒来,都对之前相同的梦没有了印象。”
派蒙恍然大悟:“这么说,荧在道成林的时候也做过一个梦,醒来却说不出自己梦到了什么,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纳西妲点头:“嗯,在受到草元素力祝福的情况下,就等同于也获得了草元素关于梦的能力的加持,于是才会有「既视感」的出现。而其他的人们就只能在「花神诞祭的轮回」中不断被夺走梦境却毫不知情了。”
荧又问:“关于「量产梦」的副作用…… ”
派蒙担忧地接口:“人类真的可以这样无限地做梦吗?这个轮回究竟要何时才能结束啊…… ”
纳西妲神色凝重:“你们大脑的疲惫已经给出了答案吧,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人们总会受不住的。尤其是本就身体虚弱的人更加难以承受这种无限制的榨取……就像现在的迪娜泽黛。”
派蒙气愤地说:“明明是可能会危及生命的情况,可人们自己却都完全意识不到……必须要阻止才行。”
荧继续追问:“为什么是「花神诞祭」的梦?”
纳西妲也有些疑惑:“是呀,为什么非要将我生日的这一天作为蓝本呢?难道只是巧合吗?”
派蒙惊讶道:“纳西妲居然也不知道原因吗?那还真是奇怪。”
纳西妲无奈地摇头:“教令院的贤者不惜代价,要在短时间「收割」如此多的梦,肯定是在谋划些什么,可惜我对此也并不了解。旅行者,你那边有什么信息吗?”
荧回忆着说:“我记得大贤者说过「你们就好好庆祝神明的诞生吧」,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吗?”
纳西妲喃喃自语:“「庆祝神明的诞生」……难道说…… ” 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愚弄须弥人民……甚至不顾忌他们生命的安危。不论教令院的人们是为了什么目的才这样做,都是无法原谅的。等我们终结了「花神诞祭的轮回」,一定要调查清楚…… ”
派蒙气愤不已:“教令院的贤者居然可以背着自己国家的神明做出这种事,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纳西妲神色复杂,缓缓说道:“毕竟,我只是「月亮」,而真正的「太阳」早就不在了吧。”
派蒙一脸疑惑:“「月亮」……「太阳」……这又是什么比喻…… ”
就在这时,熟悉的 “嘀——” 声响起。
派蒙惊讶道:“啊,今天的时间要结束了么。”
纳西妲点头:“嗯,明天我会告诉你们破解「轮回」的办法。二位,明天见…… ”
随着这声提示音,一天又将结束,可众人心中的疑惑与担忧却愈发浓烈。教令院的贤者到底在谋划什么?为何执着于以花神诞祭为蓝本收割梦境?那句 “庆祝神明的诞生” 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纳西妲口中的 “月亮” 与 “太阳” 比喻又有着怎样的深意?明天,纳西妲又将带来怎样破解轮回的办法,他们能否成功打破这可怕的梦境循环,拯救须弥人民于水火之中?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等待着他们去揭开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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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满脸期待地笑着,欢快地说道:“早上好,纳西妲!我全想起来了,是不是该说「早上好,小吉祥草王」了呢?”
纳西妲却沉默不语,神色黯然。
派蒙察觉到异样,关切地凑近,问道:“欸,怎么了么,纳西妲,你的脸色有点不好。”
荧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什么,焦急地问:“等等……迪娜泽黛……迪娜泽黛去哪儿了? 难道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不安。
纳西妲缓缓低下头,声音沉重地说:“情况……恐怕和你此刻脑海中的那个想法一样……”
派蒙震惊地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说道:“迪娜泽黛消失了?不会吧!我们……没赶上吗?”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
纳西妲无奈地点点头,沉痛地解释:“消失的的确是真正的迪娜泽黛的意识,在过度收割梦境的情况下,意识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荧愤怒地一拳捶在墙上,自责地喊道:“怎么会……就差一点了……可恶!” 她的拳头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懊悔。
派蒙心急如焚,追问道:“怎么这样……那「另一个迪娜泽黛」呢?她究竟是什么,她也会消失吗?”
纳西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她其实有些类似「人偶」,但又不完全是人偶。原本的迪娜泽黛的意识已经无法支撑,没法继续「扮演」梦境中自己的「戏份」之后……梦境中便诞生了她来作为替代品,就像梦境中的一草一木一样,都只是为了构成梦境并让它继续下去的组件。”
派蒙疑惑地皱起眉头:“可她和原本的迪娜泽黛的性格完全不像呀……”
纳西妲微微苦笑:“「人偶」的确会比较木讷,无法完全还原人类的活力,毕竟只是为了完成「戏份」。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曾经的迪娜泽黛或许……也和人偶差不多。”
派蒙想起什么,问道:“迪娜泽黛确实坚信她曾在意识中遇到过你,是你开导了她……果然你还记得那时候的她吗?”
纳西妲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怜惜:“嗯。那时的她被家人过度保护着,没有人在意她的人格与想法,仿佛她活着就是为了拖延她身上的魔鳞病。我只是给予了她一点重新认识生命的智慧…她也可以拥有「自我」。但那样的她如今也……”
荧动容地看着纳西妲,真诚地说:“对她来说这意义非凡,你是位很善良的神。”
纳西妲微微摇头,神色落寞:“……我还差得很远,还远远不够格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明。至少我没能拯救她,如果是合格的神明,又怎么能让自己最虔诚的信徒在「花神诞日」这样抱憾离去呢……”
派蒙气愤地握紧拳头:“怪就要怪在那些贤者头上,纳西妲不需要自责的!”
纳西妲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我…并不是自责,而是理性的判断,我与一个合格的神明之间的距离。”
派蒙心疼地看着纳西妲,轻声说:“别嘴硬啦,纳西妲,神明该难过的时候,也是可以难过的呀……”
纳西妲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为了避免类似的牺牲再次出现,我们必须赶快终结「轮回」。”
派蒙连忙问道:“具体要怎么做呢?”
纳西妲认真地解释:“这个「花神诞祭的梦境」虽说在虚空的控制之下,但「做梦」是人类才有的能力,虚空也无法凭空创造梦境。也就是说,在这个梦境中,有一个「主体」存在,这里便是那个人所创造的梦。”
派蒙恍然大悟:“这样啊……那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人呢?”
纳西妲思索着说:“既然这里是那个人的梦,这里的一切也都源自其脑海深处的意识……那么那个人也可以通过「想象」,来随意改变这个梦境中的一切。”
派蒙一脸困惑:“「想象」?这要怎么理解?”
纳西妲耐心地举例:“「想象」,便是突破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就比如在酒馆中当服务员将盘子端上来的时候,你自然会认为盘子中的是饭菜。但假如你作为梦境的主人,并产生了自我意识,那当你想象盘子里的东西是黄金、是摩拉的时候……梦境也会自然地给予你反馈,你会真的看到黄金或者摩拉被端了上来。但现在的情况下,「主体」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哪怕盘子端上来一万次,也都很自然的会是普通的饭菜。”
荧认真地问:“找到「主体」之后呢?”
纳西妲看着荧,坚定地说:“想办法让那个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一般这种时候,梦就会醒来,整个梦境的「轮回」也会就此打断。”
派蒙担忧地皱起眉头:“可这要怎么找呀,人人都有可能的话,不就相当于大海捞针了?而且,就算找到了,让那个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是很难的事吧?毕竟你说过……那个……「不能直接叫醒梦游的人」。”
纳西妲看着他们,鼓励道:“的确很难,但现在也只有你们才能做到了,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现在能够找到主体,破解轮回。而这段时间里,我会「出城」一趟。”
派蒙惊讶地张大嘴巴:“出城?你也要像荧那样到全是梦境的空间去吗?”
纳西妲微微点头:“嗯,我想要做一些尝试,想必还有一丝丝的「可能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然。
随后,纳西妲郑重地说:“抓紧出发吧。梦本该是奇妙浪漫而充满惊喜的东西,不必要的「轮回」……也该结束了。” 说完,纳西妲转身离去。
派蒙看着纳西妲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唉……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明明我们都已经迈出这么大的一步了,可迪娜泽黛还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派蒙顿了顿,继续说道:“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愿望也那么的简单,命运却这样捉弄她。”
荧也有些失落,缓缓说道:“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动力。”
派蒙咬了咬牙,振作起来:“嗯……毕竟一开始就是为了救迪娜泽黛而努力的呀。我们要振作起来,荧,迪娜泽黛也肯定希望我们能救更多的人吧?还是先打破「轮回」再说吧。”
派蒙思索片刻,突然说道:“说起来我刚才在想,贤者他们会不会让自己人来做梦境的主体呀?是不是更好控制一些?”
荧沉思片刻,摇摇头:“不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更容易有自我意识,不知情的人更难意识到梦境存在。”
派蒙赞同地点点头:“唔,的确如此,更何况贤者应该想不到有我们和纳西妲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在吧。那么你觉得谁更像是梦境主体呢?”
荧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会不会是「花之骑士法里斯」?”
派蒙眼睛一亮:“哦!有道理,「花之骑士法里斯」本身就是花神诞祭的象征来着吧?的确是个特殊的角色。”
派蒙握紧拳头,充满干劲地说:“我们就先去试探一下他吧?”
此刻,迪娜泽黛的离去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他们不得不振作起来,踏上寻找梦境主体的艰难旅程。“花之骑士法里斯” 真的会是他们要找的人吗?如果不是,他们又该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真正的主体?
毗伽尔看到他们回来,好奇地问道:“欸?你们回来了,之前我看你们急匆匆走了,是有什么事么?”
派蒙有些焦急地说道:“没什么,这很难解释……这样吧,你陪我们做个实验好不好?”
毗伽尔一脸疑惑:“实验?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你说吧,要怎么做?”
派蒙赶忙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吗?”
荧也跟着说道:“想象一下你的愿望在你眼前实现。”
毗伽尔更加疑惑:“愿望?花神诞祭还有什么许愿环节?”
派蒙着急地摆摆手:“哎呀别管那么多啦!”
毗伽尔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 ” 他思索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我现在的愿望……唔,说来有些不好意思,那可能……就是想让迪娜泽黛小姐开心吧。”
派蒙微微一怔:“啊…… ”
毗伽尔继续说道:“刚才我好像看到她的心情不太好,不怎么搭理人的样子。可其实她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她又温柔,又善解人意,还讨孩子们喜欢…我还想过,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她让我帮忙扮「花之骑士法里斯」,是因为在她眼里我很特殊呢…… ”
派蒙惊讶地问道:“你,难道喜欢迪娜泽黛?”
毗伽尔的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啊、啊……啊哈哈哈……有那么明显吗?也是…刚才我说的这些好像是挺明显的。她那时候一边说「想要人们都笑着度过花神诞祭」,一边给我戴上了「花之骑士」的帽子。却不知道,我没那么在意大家的心情,那一刻我只想一辈子都当她的「花之骑士」,五十年,一百年都可以。”
荧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毗伽尔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呀,太不好意思了,趁势说了些肉麻的话。好了好了,我的愿望是——「迪娜泽黛小姐现在笑着出现在我面前」,那我开始许愿咯…… ”
派蒙双手合十,祈祷道:“一定要实现啊…… ”
荧也在心中默默期盼:“一定要实现啊…… ”
毗伽尔缓缓睁开眼睛,喊道:“我睁开眼睛咯,哟吼!”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小男孩,他惊讶地说道:“啊——这是……!”
派蒙也惊讶地叫出声:“啊!?”
只见毗伽尔无奈地笑了笑,对着小男孩说道:“……这不是小帕奇吗,雅尔达糖果一人只能领一份,快回家吧。哈哈哈…你们的把戏根本不灵嘛。算了算了,不用她来到我面前了,只要她开心就够了,哈哈哈…… ”
派蒙失望地叹了口气:“唉……看来他并不是所谓的梦境主体,果然没有那么好找。不过话说,认识迪娜泽黛的大家真的都很喜欢她呢,可她却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时候…… ”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迪希雅的声音:“小姐,请退后!”
派蒙立刻反应过来:“是迪希雅的声音!对哦,这个时间的话,正是迪娜泽黛遇上绑匪们的时候。”
荧一听到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怒从心起:“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派蒙赶忙劝阻:“欸,可是迪希雅会解决的呀,喂,旅行者!”
但荧已经冲了出去。只见迪希雅正与绑匪对峙,迪希雅看到荧,说道:“……哦?是你,来得正好。拜托你带着…… ”
荧怒气冲冲地打断她:“你带着迪娜泽黛先走! 这里的家伙交给我!”
迪希雅有些诧异:“喂,这可是我的工作,呼玛伊家又不会付钱给你。”
荧此刻怒气爆表,大声吼道:“别废话!快走!”
迪希雅见状,无奈地说:“这……好了好了,你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好吧,注意安全。” 说着,她带着迪娜泽黛迅速离开。
绑匪中的头目巴迪斯见状,不屑地哼道:“叫了个帮手来么,哼,莫名其妙,找死!”
荧双眼通红,心中满是对迪娜泽黛的自责与愧疚,她抬手一挥,周围的空气瞬间剧烈涌动起来,一个巨大的暴风之眼凭空出现。狂风呼啸着席卷向绑匪们,强大的吸力让绑匪们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他们在风中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这股强大的力量,只能眼睁睁地被聚集在一起。
紧接着,荧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草元素之力如绿色的藤蔓般从地面疯狂涌出,瞬间缠绕住每一个绑匪,让他们无法动弹分毫。此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一颗散发着强大能量的陨星从旋涡中飞速坠落。陨星带着炽热的光芒,如同一颗巨大的炮弹般砸向绑匪。“轰” 的一声巨响,陨星落地,强大的冲击力让地面剧烈震动,绑匪们瞬间被石化,保持着惊恐的表情,动弹不得。
然而,荧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她心中不断自责:都怪自己,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啊,如果自己能快一点的话,迪娜泽黛就不会消失,迪娜泽黛已经这么惨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每次都差一点!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双手握拳,似乎在向天地宣泄着心中的悲痛。随着她的动作,天空中乌云迅速聚集,一道粗壮的天雷从天而降,精准地劈在石化的绑匪身上。“噼里啪啦” 的电流声响起,绑匪们在天雷的轰击下瞬间化为灰烬。
看着绑匪们消失,荧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内心充满自责,因为真正的迪娜泽黛,再也回不来了……
多来点段评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