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皱着眉头,陷入回忆:“关于我在道成林昏迷时所看到的……”
派蒙赶忙接口:“旅行者在道成林的时候被熏香影响而昏迷了,她说昏迷时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树,红色的天空……”
纳西妲目光平静,似乎早有预料:“还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对吗?关键词是「世界」和「遗忘」?”
派蒙眼睛一亮:“对的!你果然知道,我们一直想问你那是什么,红色的天空和坎瑞亚有没有关联……”
纳西妲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旅行者看来连接上了世界树啊,那是世界树中,大慈树王残余的意识所留下的一段讯息,也或许是她临死前最后的回忆。你们应该也知道,大慈树王是在坎瑞亚灾变后失踪的,所以时间点的确对得上,你们的怀疑不无道理。”
派蒙恍然大悟:“是大慈树王残留的信息?我们之前还以为会是那个赤王呢!”
纳西妲轻轻摇头:“赤王……那位更早便逝去的魔神?至今还有一些仍在信仰那位赤王的沙漠子民,你们可能听到了些谣传吧。”
派蒙挠挠头,继续问道:“这样吗,那么……那条讯息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纳西妲沉默片刻,无奈地说道:“……我还无法解读它,哪怕以虚空目前的能力也做不到。大慈树王在世界树中残留的意识,像是被「污染」了一样,隐含了非常危险的气息。甚至许多修行的学者一旦意识与之连通,便会彻底陷入疯狂…尽管我多次对教令院进行过警示,却依旧一直有受害者。不过我相信,拯救世界树的关键就在其中,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对它的解读。”
派蒙思索着,提出自己的猜测:“幻觉里的那棵树就是世界树吗……提纳里也说过,世界树「生病」了,难道就是因为有被「污染」的意识在?可是连你也不知道那个幻觉的含义,我们岂不是白来找你了……”
纳西妲看着荧,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旅行者接触了那个「意识」却丝毫不受影响,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或许有你在的话,我们会有机会解读它……不,我们是必须要解读出其中的秘密。我已经排除了所有可能影响世界树的因素,只剩下这一种了。这是一个以世界树…以提瓦特的存亡为赌注来挑战的「谜题」啊……”
听到纳西妲如此严肃的话语,荧和派蒙顿时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荧看着眼前以凯瑟琳模样出现的纳西妲,好奇地问道:“你为何是凯瑟琳的模样?”
纳西妲神色平静,缓缓解释道:“应该说,我正在以虚空为媒介,「侵占」着凯瑟琳的意识。”
派蒙惊讶得张大嘴巴:“那、那是怎么做到的!凯瑟琳小姐好可怜,你也能侵占别人的意识吗?”
纳西妲耐心地说道:“如果是佩戴着虚空终端的人的话,理论上我都是可以「进入」他们的脑子里的。虚空是大慈树王的遗产,而我既是小吉祥草王,又是「最初的虚空终端」,我的意识一直连接在虚空当中。不过我一向尊重须弥子民的自我意志,从未真的去侵占他们的意识,只会在必要时借用一下这个至冬的仿生人偶而已。”
派蒙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啊……唔,等等,好像冷不丁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凯瑟琳是……怪不得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啊。可是你自己的身体呢?为什么一直用这种方式,我记得你是住在「净善宫」来着?”
纳西妲微微低下头,陷入回忆:“……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大慈树王消失后,贤者们找到了刚刚诞生的我,并接回须弥。当时的我的确幼小无力,贤者们便以「保护」的名义,将我关在净善宫中,几乎不再过问。可我很清楚,贤者多么希望他们找到的是大慈树王,而非是几乎象征着大慈树王已逝去这一事实的我。”
派蒙气愤不已:“所以……贤者们其实是在「软禁」自己新的神明吗?他们怎么敢……为什么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呀,纳西妲!”
纳西妲轻轻摇头:“从某个角度上讲,他们也没有错。大慈树王是全知全能的,哪怕逝去后,虚空依旧在赋予这个国家力量。而我……还远远担不起「智慧之神」的名号,对国家的治理也是教令院更加驾轻就熟,我的存在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荧认真地看着纳西妲,说道:“在我眼里,你已经是位优秀的神明。”
派蒙也连忙点头:“是呀是呀,纳西妲也已经有很多信徒了,看看花神诞祭那天,来参加的大家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纳西妲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呵呵,谢谢你们能这么说。不过其实,能够将意识连接虚空的我,也并不需要身体上的自由。对我来说,设法拯救世界树才是使命与最优先事项。我会一边继续寻找方法,一边努力成长为更合格的神… …偶尔,负起「智慧之神」的责任,开导一下迷途中的子民,这些……也就够了。”
尽管纳西妲表现得如此豁达,但荧和派蒙却深知她一路走来的不易。贤者们的轻视与软禁,世界树的危机,这一切都如沉重的枷锁,压在这位年轻神明的身上。而她依旧心怀使命,努力前行。
荧神情严肃,将话题转到教令院上:“关于教令院贤者们的计划……”
纳西妲微微皱眉,陷入思索:“教令院对须弥的治理一直没出过什么大问题,这是我见到他们第一次脱离正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目的值得他们这么做……” 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尽管现在城里的人们几乎没有察觉异样,但若非旅行者破坏了「花神诞祭的轮回」,或许事态真的会很严重。”
派蒙附和道:“是啊,那些贤者的做法太可怕了,谁知道还会引发什么后果。”
纳西妲接着说:“我试图在虚空中调查过,可虚空中没有任何可疑资料,关键人员也似乎刻意没有佩戴虚空终端……” 她轻轻摇头,无奈地叹口气,“我想他们应该故意在掩盖些什么。”
派蒙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想起什么:“这让我想起,在化城郭的时候,有位贤者来邀请提纳里参加某项「工程」……难道说就是那个吗?”
纳西妲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很有可能。总之,必须优先查明贤者们的意图,进行纠正与惩罚…但也当心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需要谨慎行事,一旦引起他们的警觉,后续调查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荧紧抿嘴唇,眼神坚定:“我们会小心的。但要从哪里入手调查呢?教令院戒备森严,而且他们肯定已经有所防备。”
派蒙挠挠头,苦思冥想:“是啊,这可有点难办。那些贤者肯定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纳西妲思索片刻,说道:“或许可以从与教令院有往来的各方势力入手。比如,看看他们近期与哪些组织或个人有频繁接触。另外,提纳里既然被邀请参与那个「工程」,说不定能从他那里获取一些线索。”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点头表示认同。可他们心里清楚,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调查。教令院的贤者们老谋深算,在暗处精心布局,而他们在明处,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危险。但为了揭开真相,守护须弥,他们别无选择。
荧满脸疑惑,追问道:“人们没有发现虚空的问题吗?”
纳西妲略微思索,反问道:“你是说使用虚空导致不再做梦的事吗?”
派蒙连忙点头:“对呀,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人觉得不对吗?”
纳西妲神色凝重,缓缓解释道:“不是察觉不到,而是没有人在意。其实根源还是在于贤者们的「误导」。”
派蒙一脸好奇:“「误导」?”
纳西妲轻叹一口气,说道:“贤者让人们以为不会做梦是理性与智慧的体现,须弥人不会做梦是须弥人的荣耀… …但实际上,梦境只是被虚空「收割」走了。贤者们也因此可以最大化地利用虚空,使过往的那些研究能够更加顺利。况且大慈树王当年创造虚空,也一定希望它可以物尽其用吧,所以我并未对这件事有很大意见。如此一来,贤者们宣扬的主流观点便淹没了质疑的声音。”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继续说道:“甚至那些从来不用虚空终端,并且会做梦的须弥人,也只会认为这是一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耻辱了。”
荧和派蒙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贤者们竟用如此手段操控着民众的认知,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派蒙气愤地握紧拳头:“这些贤者太过分了,竟然用这种方式欺骗大家。”
荧皱着眉头,思考着说:“看来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但他们究竟想要通过收割梦境得到什么呢?这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阴谋。”
纳西妲点头表示认同:“没错,这只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背后的真正目的还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我们必须加快调查的脚步,不能让他们的阴谋继续得逞。”
然而,调查谈何容易。教令院在须弥根基深厚,贤者们行事谨慎,他们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稍有不慎,就可能反咬一口。但为了还须弥人民一个真相,为了阻止这场可能带来巨大灾难的阴谋,荧、派蒙和纳西妲别无选择,只能在这充满危险的迷雾中摸索前行。
凯瑟琳(纳西妲)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这样吗。但愿我的回答,可以让作为「求知者」的你们满意。”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神色略显疲惫,“其实之前维持迪娜泽黛即将消失的梦境的时候,对我精神力的耗损非常大…我恐怕需要小憩一段时间。”
她看向荧和派蒙,继续说道:“这段时间里倒不怎么需要担心贤者们的行动,像「花神诞祭的轮回」这种大工程,短时间内虚空不可能进行两次。”
派蒙拍着胸脯保证:“嗯,你去睡觉吧,有我们看着呢!”
凯瑟琳(纳西妲)轻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呵呵,真令人安心。哈欠——这可真是我出生以来最累人的一次生日了呢。” 话音刚落,纳西妲的意识便从凯瑟琳的身体中抽离,离开了。
原本的凯瑟琳缓缓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荧和派蒙:“唔……旅行者?派蒙?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派蒙眼睛一转,急忙说道:“呃……可能是梦游?你知道,不能叫醒梦游的人的,所以我们只是……只是路过在这里等你醒来!”
凯瑟琳微微皱眉,思索片刻:“是这样啊,嗯……有空该找找维护人员了。啊,我没事,一会儿我就回去了,谢谢你们。”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衣物,朝着自己原本的工作地点走去。
看着凯瑟琳离去的背影,荧和派蒙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轻松。虽然纳西妲说短期内贤者们不会再有类似 “花神诞祭的轮回” 这样的大动作,但他们深知,教令院的阴谋如同隐藏在深海中的暗礁,随时可能给须弥带来巨大的危机。而纳西妲因拯救迪娜泽黛耗费了大量精神力,在她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谁也不知道教令院会不会趁机有所行动。他们又该如何在这段时间里,继续探寻教令院阴谋的真相?这平静之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