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薇把铺子挂到商行代卖,卖得的钱回头由商行直接送到善堂。
带着凤凰在街上慢慢走着,连着忙乎两天都有些饿了,一人一鸟准备去找那个好吃的馄饨摊。
凤凰:“你到底还是个嘴硬心软的,最后竟然还会给他们留点东西,还只在幻境中教训他们,要换成小爷,非得让他们每人断一条胳膊不可。”
初薇笑着轻点凤凰的头:“你呀,我这样做不是可怜他们,是不想沾染因果。”
“三年前的确是我收留他们才能活,可也因为我收留,他们才因富贵移了性子。”
“天道轮回,我等修真之人最忌讳与凡世之人扯上因果,如此就算我送他们一场富贵梦,三年后又重回起点,恩怨两消岂不更好。”
凤凰尖着嗓子轻声道:“小爷就是担心你再把自己气晕了,还得我费劲弄灵泉水给你,你可别以为小爷是关心你哈。”
“是,你是尊贵的凤凰,有您关心小的,是小的荣幸,不敢多想。”初薇大笑出声,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自己生活真的多了很多乐趣。
一人一鸟渐行渐远。
“说了不是关心,不是关心,你听不见嘛?”
“是,不是关心,只是怕麻烦。”
“这才差不多……馄饨在哪,小爷饿了,要吃一大碗!”
“好,馄饨绝对管够。”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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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一个偏僻的小院内。
“三娘!三娘!你听说了吗?正街上那家李府,一夜之间宅子没了,李家四人正坐在破草屋前面嚎骂呢!”一名女子匆忙从外面跑进来。
“听说是镇元宗之前给他们送钱财的女仙来过了,看他们为富不仁,把宅子店铺都收回了。”
一个英眉大眼的女子从屋内走出,手里端着药碗:“何时的事情?”
如果初薇在,就能认出这个女子正是那晚带头骗丹药的那人。
“就今天一早,我听说之后还特意去看了,真的是什么都没了,一片空地连草都没长一根。”
“那老色批骂得嗓子都哑了,老太太更是哭天抢地的哭晕过去好几次,女儿没见到应该是躲到屋里不敢见人了,儿子……”
三娘追问道:“儿子怎了?”
“儿子其实也没见到,但是我听他是被打断了腿,应该是被人送去医馆了吧。”
女子没再说话,陷入沉思中。
“三娘,你说咱们之前骗了老头的丹药,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跟姐妹们通知一声,马上收拾东西尽快转移,谁收拾妥当的谁就走,咱们去下一个城镇汇合。”
“好的,我这就去说,三娘你呢?”
三娘看了一眼屋里:“我一时还走不了,小妹刚刚服下丹药,怎么都得等她情况稳定了才行。”
复又宽慰道:“我这里最偏僻,应当无妨的,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你们且去等我,我定不会晚太久的。”
女子走后三娘回屋,许久,屋里走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仔细地关好房门锁好院门后,走出小巷。
初薇和凤凰正在小摊吃馄饨,皮薄馅大油水足,一人一鸟很是满意。
初薇悄悄在付钱的时候,放了一点丹药到老两口喝的水壶里,丹药入水即化丝毫无人觉察。
凤凰:“这老两口看着也将近古稀之年了,还能这么精力十足地卖馄饨,原来有你的功劳。”
初薇:“一点强身健体的药而已,那年我被妖兽所伤,无法动用灵力也联系不到宗门,身上又没有带灵石,是婆婆收留我吃了几天的饭,才等到路过的同门。”
凤凰:“你连辟谷丹都没带?”
初薇鄙夷地看了凤凰一眼:“不到山穷水尽谁会吃那东西,我宁可饿三天,也绝对不吃一口。”
凤凰无奈地砸吧砸吧尖嘴:“犟狗的心理正常鸟儿是理解不了的,你怎么好怎么来吧。”
初薇还想说点什么,凤凰突然跳到她头顶上,对着一个大汉炸起了毛。
“这个人的味道很熟悉,像是那晚上在老色批房间里的女子,她身上还有你的丹药味道!”凤凰急急地叫着。
初薇正想悄悄跟上去,腰间的仙缘响了,是赵静柔。
【赵静柔:有任务,速归】
就这一瞬间,那名大汉已不见了踪迹。
初薇有种预感,她还会再见到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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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宗
初薇刚刚回到宗内,就接到赵静柔第二次仙缘呼叫,这次比上次还着急。
她直接赶去赵静柔给的地址,发现大约有二十几人已经集结完毕,队伍最前方的赵静柔正不耐烦地用脚尖点着地面。
“赵师姐,我回来了。”初薇跳下飞剑。
“我说初小薇,你也真够有能耐的,让这么多同门等着你哈。”赵静柔一点面子也不给初薇留,没办法,谁让她性子急呢,别的队伍都出发了,她能不上火嘛。
初薇手脚麻利地取出之前从青山镇打包的馄饨,这些是她准备存着自己慢慢吃的,把整个摊子都包圆了,足有四五十份。
凤凰追在她后面啄她的背,那里面有一半是它的,她凭什么送它的东西,可恨!
转眼间所有弟子人手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上面飘的葱花和香菜还是那么青翠,热气裹挟着香油的味道直冲弟子的鼻腔。
虽然不是什么大餐,却奇迹般的抚平了等待带来的焦虑。
有心急的弟子已经用手捞了一个放到嘴里,嗯还是烫的,好吃!
初薇把一碗多加了香油的馄饨谄媚地端到赵静柔面前,赵静柔负着手高高抬着头不为所动。
初薇用手扇着香味,又示意凤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串糖葫芦。
凤凰粗暴地踹了初薇一爪子,叼出糖葫芦飞到赵静柔面前。
“这是你的灵宠?你竟然与一只乌鸦结契!初小薇你修为没了眼光也不行了吗?”赵静柔边讥讽边伸手去接。
“啾啾!小爷是凤凰,凤凰!只是现在灵力不够而已!”凤爷急于为自己辩解。
糖葫芦从赵静柔手边滑过,掉在地上摔碎了裹得晶莹的糖衣。
赵静柔:???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