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祝南枝吃亏,但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只能轻轻地,慢慢地把事情经过跟祝南枝说清楚,能多拖延一会儿就多拖延一会儿,最好拖到他们坚持不住,自己往镇上跑!
张建平正在出神的时候,祝南枝把门打开了,看样子已经睡下了,是他叫门才匆匆起来的。
只是,不等他张口,祝南枝就像早知道什么事一样,拉着他就往知青点走。
“唉,等等,等等,你别急啊,听我慢慢把话说完。”张建平拉停了人道。
祝南枝奇怪了,“不是知青点那些人中毒了吗?没事儿,我能解。”
“不是的,”张建平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他们那些人中毒了不假,但是沈清清说毒是你下的!”
祝南枝看着张建平,定定地愣了一会儿,简直要气笑了,这沈清清也真够奇葩了,怎么什么脏水都想往她头上泼!
她本想着,王瘸子已经死了,项忠也疯了,她前世的仇也算报了。
虽然前世的时候,她老是在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可如果项忠对她的感情够坚定,又怎么会被三言两语就影响呢?
说到底还是虚伪自私作祟吧。
闲言碎语,说闲话,她不在意,可明晃晃的脏水往她头上泼就不能忍了!
祝南枝一边加快脚步往知青点赶去,一边吩咐张建平道,“小三哥,我麻烦你件事,叶干部去公社开会,马上就要回来了,摆脱你到村口等一下,让他一回来就赶紧来知青点,这关乎我的清白,就全拜托你了!”
“好,好……”张建平答应着,驻住了脚步,眼见着祝南枝脚步不停地往知青点走,也胡思乱想地往村口走去。
这种时候,她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叶干部啊?
难道她真的和叶干部有什么吗?
或者是因为叶干部说话有分量吧,这种时候要是真的有人能为她争辩的话,估计也就是叶干部了。
这样想着张建平往村口的步子也加快了速度。
知青点这边,左等右等不见祝南枝来,张德富已经急得快要冒烟了,眼见有几个女知青已经闭着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张德富拍了拍大腿下定决心道,“算了,不等了,老李头,走套驴车,赶紧送镇上去。”
中毒,投毒啥的,捅到镇上就捅到镇上吧,总比再出人命强!
就在这些知青们有气无力地挤上驴车后,院子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露水的祝南枝踩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进来了。
“祝知青,是祝知青!”
这时候知青点的这些人也顾不得什么投毒不投毒了,此时见到祝南枝就跟见了救星一样,只要能救他们的命,他们都恨不得跪地上磕一个。
“南枝,你来了!”徐静静赶紧迎了上去,拽着祝南枝胳膊对着人耳语道,“这些人不能救,沈清清说是你给她们下的毒,你会医,你能解。”
“你要是救了他们不就把这事儿做实了嘛,你快跟他们说你不懂医,让她们去镇上卫生院,咱们清者自清,到时候什么毒医生自然会告诉队长。”
祝南枝轻轻拍了拍徐静静的手,示意她心里有数,然后弯腰查看了一下几人的情况。
男知青还好,只是碍于面子稍稍喝了几口,可女知青就不同了,为了免受蚊虫之苦,每个人都喝了好几大碗,包括沈清清。
所以,女知青们的情况不大乐观,需要立即采取措施。
祝南枝把情况和张队长如实说了,一旁的李大夫却坐不住了,“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喝了?那避蚊虫的草药是外用涂抹在身上的啊!谁说是喝的!”
这话把中毒的这些知青们都惊了一惊,那些药居然是涂的?可沈清清为什么要让他们喝!还说多喝点会从身体里自然而然地散发出药草的香气,蚊虫就不敢过来了,这才害得她们猛喝了几大碗。
她们也经常在村里人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这种香味,所以就下意识的相信了沈清清的话,没想到人家是涂的,只有她们是傻不拉几喝的!
原本难受得连眼都不想睁的女知青在听到这话后,不知道从哪又升起了一股劲头,对着李大夫道,“所以,我们中的其实是避蚊虫药草的毒?”
李大夫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这药草确实有毒,可是……”
“可是这点毒性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我们的草药肯定被人动了手脚!”沈清清自信地接道。
这话一出,有的知青脸上就出现了一种憋尿憋到极致的感觉,大姐,拜托啊,祝南枝正在帮他们这些人解毒,你还提这一茬,虽然你没有指名道姓,可你当旁边站着那两没事儿的是死人吗?
刚过来就看着徐静静拉着祝南枝好一阵了,祝南枝不知道说的是她才怪,搞得你好像没中毒似的,万一一会儿祝南枝一生气,不管他们了,难道还要坐着驴车颠簸一路去镇上?
不要啊!
知青们脸上的表情变化祝南枝也看在眼里,沈清清,这些日子你也确实有点嘚瑟过头了,在这些知青里面到处横跳,左右逢源,也是时候该还一点回来了。
虽然这些人,人品一般,可脑袋是个顶个的好,只要一会儿叶肖一来,看你这自信的劲头还能撑到何时。
祝南枝没理沈清清,而是直接扶着一个男知青躺下,撩起衣服来,伸手在他肚子的几个大穴位上用劲儿点了几下。
腹部比较容易受力,所以下针并不合适,祝南枝就用了防身的点穴术,在相关的几个穴位上点了下去。
不过片刻,那个男知青就翻身哇哇吐了起来,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沈清清更是对着祝南枝就开始输出,“队长,师傅,你们快管管啊,祝南枝要杀人灭口了!”
张队长狠狠剜了她一眼,就连李大夫都不满的看了过来,“这是在催吐,把吃进去的毒物吐出来,也是解毒的一种方法。”
师傅开口,沈清清才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