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侠,你为何要用剑尖对着我呢?这样……多不礼貌啊……”说话间陶瓷面具男用食指和中指轻捻剑锋,将眼前的剑尖轻轻压下。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岚封紧盯着他,手中的剑虽被他用巧劲压下,但仍未放松警惕。
陶瓷面具男轻笑一声,“我并无恶意,只是调查出了朱文圭的一些秘密,若你们想打败他,不妨听我一言。”
八寻宁宁走上前,拉了拉岚封,示意他稍安勿躁。“那你说说,朱文圭的弱点是什么?”八寻宁宁问道。
陶瓷面具男环顾众人,缓缓说道:“朱文圭的力量源于他体内是危月噬星天狼的灵魂与众多邪物,但他的心脏处有一处破绽,那是他力量的根源所在,也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不过,想要攻击此处,需在他力量耗尽之时。”
众人听后,皆陷入沉思,难怪朱文圭经常打着打着突然不打跑了,原来是力量快用完了……
岚封皱着眉头,“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
陶瓷面具男神秘一笑,“日后你们自会知晓。”说完,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八寻宁宁的耳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塞北草原上的天山雪莲,在窗外吹进来的夜风中轻轻摇摆着“与你很配。”陶瓷面具男的声音在八寻宁宁的耳边回响着。
岚封从袖间掏出一枚传音符,放在嘴前说道“李扶摇,调查一下塞北地区半个月之内有没有出现一位身穿白袍带白瓷面具的男人,这人近些时日出现在了开封。”
过了好一会儿李扶摇才给岚封传音回来“咳咳咳咳……是……岚寨主……”
李扶摇略显吃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岚封耳边响起,岚封看了一眼窗外的才挂起的月亮轻笑一声又用传音符传过去一道声音“这还没到深夜你就开始当新郎了?小心你的肾哦……”回应岚封的是长久的沉默……
岚封坐在桌前心不在焉的喝酒吃菜,但他的脑海中总是在搜索着白瓷面具男的身影,突然!白瓷面具男的背影与李扶摇在与铁衣堡打斗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这让他瞳孔震了一下……
开封城的一处昏暗的小巷内,白瓷面具男靠着墙体斑驳的墙壁缓缓坐下,他的嘴角挂着点点水渍,脚边有着一滩小水洼,在月光下好像还漂浮着一些东西。
白瓷面具男取下脸上的面具,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比他手中的陶瓷面具还要苍白,双手捂着心脏大口的喘息着“麻袋的……劳资刚才差点被他突然发来的传音吓死……还以为他发现是我了附在我耳边说话……草……劳资的心脏都差点被他吓的掉出来了……”
刚才岚封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的那一刻真的差点吓死他了,白瓷面具男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他重新戴上面具,整理了下白袍,准备离开小巷。就在这时,小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他警惕地握紧拳头,目光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欣长的身影从巷口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托着另一个人,另一个像拖把一样在地上被来人拖行着。
“谁?!”此刻心如擂鼓的李扶摇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迅速的站了起来,一把太极八卦剑出现在他手中……
“嘘……是我……”阿劫的声音在他不远处响起。
李扶摇看清来人的确是阿劫后放下手中的太极八卦剑,仰头看着月亮,心中想想着“要是这时候再来个惊吓点他估计就要蹬腿见阎王了……”
李扶摇皱眉询问道“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在跟岚封他们一起吃饭吗?”
阿劫把一个脸上被刀刺的血肉模糊,早已没了生命体征的躯体丢在了李扶摇的身前道“把你身上的白袍还有面具给我,你快回塞北,岚封这人疑心病最重别让他起了对你的疑心,我看他在你走后总在思索着什么,于是我就把秋螃蟹身边的两个暗卫都给杀死了一个给你当替身,另一个留在院子里的躯体还有一口气,他会死的很是巧妙……这秋螃蟹也不简单啊……”
李扶摇有些犹豫:“这……万一被岚封发现了怎么办?”
阿劫催促道:“没时间犹豫了,你快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回塞北冰火寨去,我给他换上你身上的衣服。”
李扶摇咬咬牙,开始脱自己的白袍和面具。阿劫则迅速给躺在地上的躯体换上,还给地上这具躯体的肩膀上垫了让肩膀看起来宽一些的棉花,还故意给白袍上刺了几刀,制造他被刺杀的假象。
李扶摇换好衣服,看了眼阿劫:“你自己小心。”
阿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有分寸。”
李扶摇整理了下衣服,快步朝着塞北的方向赶回,而阿劫则将白瓷面具在地上摔碎,一场新的谋划即将展开。
要说阿劫在冰火寨才由岚封掌管时,他可是岚封最得力的心腹,他虽然武功比较高但自由散漫惯了不受约束,与冰火寨的众多女子们暧昧不清,于是岚封就将他从冰火寨的堡垒中赶到了望京楼,让他当个江湖跑商的帮众去,阿劫对此做法一直心存不满,于是他在李扶摇当上了代理寨主后开始接近李扶摇,在阿劫的有意引导下,李扶摇对岚封也渐渐有了怨言,再加上李扶摇减免了部分的跑商后的税费,还有跑商人物与队伍的奖励,这让李扶摇获得了帮众的好感度。
此次阿劫让李扶摇回塞北,是因为他感觉这“白瓷面具男”再不死,岚封就会怀疑到李扶摇的头上了。
阿劫布置好一切后,便将那具伪装成白瓷面具男的尸体放在了昏暗的小巷中。他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冲进众人所在的房间,大喊:“不好了,白瓷面具男被人杀了!”众人皆惊,准备纷纷跟着他朝着小巷跑去。
岚封率先推门出去,一个身影直朝他的面前扑来,处于习武之人的防备动作,岚封手中的小刀捅进了来人的胸腔中……
待众人看清楚来人后,秋螃蟹惊叫一声“阿楚!”阿楚是他流云涵雪楼的暗卫,这次到开封他特地从江南赶来,却不曾想他要杀了岚封……
阿楚的唇角缓缓滴出鲜血,他瞪着眼睛看着秋螃蟹面容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在渐渐发黑,他只好看了眼岚封身后的阿劫简明扼要的说道“阿缰……岚封的人……他杀了我……”们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惊起地上的一片灰尘。
阿楚说的是阿劫,但因为他的嘴里有血泡说出来的却是阿缰,但跟着他来的另一个暗卫并不叫阿缰叫阿蟑,所以这让秋螃蟹理解为了阿蟑成了岚封的人,他杀了我……
秋螃蟹失魂落魄的看着阿楚的尸体喃喃自语道“阿蟑杀了阿楚……他被岚封收买了……”
胸前沾着阿楚的鲜血的岚封听到了秋螃蟹喃喃自语的话语,他手中的刀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满脸震惊的看着秋螃蟹说道“螃蟹……螃蟹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想伸手去抓住秋螃蟹的肩膀却被他挥手挡开,秋螃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眸,淡淡的吐出一个“脏”字。
是的,他的暗卫们都只是他在人牙子手中买到流云涵雪楼的十三四岁孩童们,都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要说对他们的感情都没有对岚封深,但是这些孩子都是他的流云涵雪楼……都是他的风花尽酒帮派的一部分啊,前段时间这个孩子还喝了他与岚封的结拜酒的,可是现在……现在却被岚封亲手杀了,也许他在躲过了阿蟑的击杀后还有救的啊……
此刻秋螃蟹望着岚封的眼中再也不复往日的柔情、崇拜、痴迷只有憎恨“你还狡辩什么呢?阿楚都说是阿蟑被你收买杀了他……岚封,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我这个人都可以给你!你为何要做这样下作的手段,你说啊!”
秋螃蟹哭的浑身颤抖,身子一歪倒在了岚封的怀里,却在倒在岚封怀里的一瞬间开始扭头呕吐起来。
岚封一边轻拍秋螃蟹的后背一边急切地解释道:“螃蟹,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根本没做这种事。”
这是生理性厌恶导致的现象,只要和这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就会忍不住的呕吐,这和孕吐是两个概念,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宿云见状将秋螃蟹从岚封的怀里拉了出来,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中,轻抚后背安慰着他,然后抬眸冷冷的扫了眼怀中空荡荡的岚封。
秋螃蟹此时已听不进去了,他挣脱宿云的怀抱拔出剑指向岚封,“今天我要为阿楚报仇!”岚封无奈,只能拔剑防御。
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劝阻,八寻宁宁喊道:“先别冲动,事情还没弄清楚!”
就在这时,另一具尸体从酒楼的院外丢了进来,他落地时发出“滴哩哐啷”的轻响,月光下远远看去是一具穿着白袍的男子,秋螃蟹不顾宿云的阻拦跑了过去,看见尸体的一瞬,他双眼通红的转身看着岚封说道“这还需要解释什么?”
众人也都疾步走过去看着地上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白袍躯体,当阿劫看清楚这地上的躯体时不禁身体一颤。这躯体是阿蟑的躯体,但是面容已经被他给全毁了啊,为什么现在又恢复如初了?
阿劫抬眸朝着不远处的楼层望去,只见方思明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上,手上好像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瓷瓶,表示是他手中的瓷瓶修复了死掉的阿蟑的面容,然后一个眨眼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秋螃蟹看着阿蟑的尸体,更加坚信是岚封所为,他怒目圆睁,举剑便向岚封冲去。岚封一边躲避,一边大喊:“螃蟹,冷静点,这人绝对不是白瓷面具男!绝对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岚封察觉的到这具躯体与白瓷面具男的不同,身上的气息很是不一样,准确的说就是眼前阿蟑的躯体给人一种“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觉,阿蟑与那白瓷面具男绝对是两个人!
八寻宁宁等人也赶紧上前阻拦秋螃蟹。阿劫心中暗叫不好,方思明这一出,直接把局面搅得更乱了。此时,云纤梦突然说道:“大家先别冲动,这其中必有蹊跷。”
她抬起右手取下左手手腕上的粉色手镯,在她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叶井阑见她的举动正预阻拦,却见云纤梦转头对他做了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只见云纤梦从云梦空间里取出一个香盘与犀角香放在了身前的空地上,她轻声说道“南朝刘敬叔的志怪小说《异苑》中有记:‘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而这就是书中记载的犀牛角,点燃它大家都会像我一样见到阿楚和阿蟑的鬼魂。”
但云纤梦觉得奇怪的是,她这次取下在粉色玉镯,并没有在这周围看见这俩人的魂魄,这让她觉得很是奇怪,但她决定诈一诈眼前的众人,于是说道“你们确定让我点燃这犀角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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