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一行入场,众人皆望向洛添赐。
洛添赐安然坐食,待明王将众人分开,方抬眼,眯缝着眼道:
“欲得长红,须有实力,无钱何以得之?”
他伸出一指,面无表情:“一千万,可有更高者?”
“不,此长红我要定了!”
言罢,众人皆惊,目光集中于洛添赐,满是愕然,此非小数。
谁料洛添赐竟将价格提升至百倍。
片刻静默后,鸡哥浑身一颤,声音发颤:“皇帝哥出一千万!一千万!可还有人?”
基哥未曾想一条破旧长红竟拍出如此高价。
乌丫闻之,兴味索然,挥手令手下离去,语气轻蔑:“真是财大气粗,不愧是皇太子,一千万买个无用之物,我们玩不起,走。”
言毕,乌丫与笑面虎对视,转身而去。
他与洪兴关系紧张,不愿久留。
大飞唾骂一声:“妈的,有钱。”
陈昊楠与山鸡面色难看,一千万!此等巨款他们无力承担,显然已被洛添赐压制,为面子花费此冤枉钱不值。
陈昊楠面色涨红,憋气,怒视洛添赐,冷哼一声:“我们走,山鸡。”
山鸡等人眯眼,旋即转身离去。
基哥激动高呼:“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恭喜皇帝哥夺得长红。”
言罢,疾步上前,满脸谄笑,双手奉上长红:“皇帝哥,这是您的长红。”
洛添赐审视长红,抬手:“明王,支票。”
明王点头,递上支票本,基哥眼中闪过兴奋,此乃大客户,须极力讨好。
洛添赐迅速签名,撕下支票掷给基哥,全程面不改色。
铜锣湾港口,一艘豪华赌船停泊,舱内歌舞与 ** 声交织,西装革履的赌客们在此一掷千金,性感荷官微笑发牌。
赌船深处,一间高档赌厅堪比五星酒店,生活所需一应俱全。
这里是东星皇帝的地盘,秩序井然。
赌桌前,港岛东星龙头洛驼与洪兴龙头蒋添生对坐。
洛驼身着白西装,翡翠扳指熠熠生辉;蒋添生则黑衣加身,名表点缀,笑容满面,女伴方婷一袭白裙,依偎在他身旁,温婉动人。
洛驼心中揣摩:“蒋添生此行目的何在?”他深知蒋添生不会轻易来访,两人身为龙头,平日交集不多,近来蒋添生的频繁造访令他心生疑虑,或许与侄儿闯祸有关。
洛驼老练圆滑,已隐约察觉蒋添生的用意,却未点破。
蒋添生能让洪兴屹立不倒,自有其手腕,时机成熟自会言明。
洛驼不急于一时,毕竟赌船是他们洛家的产业,输赢终归落入洛家口袋。
赌船生意兴隆,洛驼虽不嗜赌,却也常来此消遣。
家族间往来频繁,洛添赐对大伯洛驼的到访习以为常,总是热情款待。
此刻,蒋添生提议:“洛先生,今日我们不妨轻松些,来玩德州扑克吧。”
德州扑克规则简单,每人底牌一张,暗藏不露,直至决胜时刻方揭晓,随后逐张发牌,牌面大者胜,胜负全凭运气。
洛驼闻言一笑:“既然蒋先生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洛驼豪言:“我这老骨头啥都能尝试!”言毕,他挥手示意,随即德州扑克负责人飞鸿引领着一名端庄的荷官走近。
飞鸿此刻装扮得体,神采奕奕,往日的轻佻已收敛,毕竟他代表的是东星,不可有失体面。
他身旁跟随着一位青春靓丽的荷官,是德州扑克桌上的专业人士,为两位大佬服务,人选自然不凡。
飞鸿见洛驼,恭敬唤道:“老大!”待洛驼颔首,他才转向蒋添生:“蒋先生。”
飞鸿接过荷官递来的筹码,毕恭毕敬地置于洛驼桌前。
两位皆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此番对决不容小觑,赌注亦不菲。
洛驼取走筹码后,笑对飞鸿说:“飞鸿,帮蒋先生也换些筹码。”
飞鸿应允,转而询问蒋添生:“蒋先生,您想换多少筹码?”
洛驼无需兑换,赌船之主乃皇帝哥,他自然无需此步骤。
而蒋添生作为外客,欲与洛驼对局,必须以现金换筹码。
飞鸿心中暗自盘算,借此机会或可让蒋添生吃点亏,毕竟赌桌之上,十赌九输。
洛驼此类人物,一旦换了筹码,断不会因小利换回现金,只会一赌到底,否则颜面何存?
蒋添生轻轻抬手,身旁小弟迅速上前,恭敬呈上支票簿。
蒋添生挥毫写下一百万,交予飞鸿。
飞鸿检视支票后,向两人点头示意,随即把一百万筹码递给蒋添生,面带微笑:“祝老大与蒋先生尽兴!”
言罢,飞鸿示意荷官发牌。
洛驼与蒋添生起初仅是随意消遣,洛驼手气颇佳,起手便是大牌,赢了蒋添生十余万。
蒋添生不以为意,一轮过后,缓缓收牌,开口:“洛驼大哥,你那侄子近来可不太老实,先是与我们洪兴起冲突,又占了十三妹旺角的砵兰街。”
“此事若换作从前,我非龙头,尚可不论。
但今时今日,我身为洪兴龙头,皇帝还夺了靓坤的影视公司,此等行为,是否太过?”
对于十三妹旺角的地盘,蒋添生本无意追究,一来当时他非龙头,无权过问;二来洪兴内部错综复杂,蒋家虽行公司制,实则权力有限。
洪兴十二堂主各自为营,实力虽增,但蒋添生能掌控者寥寥。
否则,靓坤也不会长期轻视于他。
十三妹与韩宾关系密切,韩宾兄弟在洪兴已占三堂之地,势力庞大,与十三妹亲近,几乎掌控了洪兴三分之一的力量。
蒋添生心中岂无顾忌,只是他隐藏得极为深沉,对任何人都展现着温文尔雅的一面。
此番能公然削弱十三妹的力量,他怎会轻易放过这大好机会?他自然无意协助十三妹夺回旺角地盘,心中自有盘算。
面对洛驼,蒋添生期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回归洪兴后,他惊觉洛添赐行事肆无忌惮,先是夺取了洪兴的豪客,现又趁着靓坤上位,侵占了十三妹的地盘与铜锣湾港口,简直无视洪兴的存在。
或许靓坤对此事曾默许,否则不会视而不见。
如今靓坤已逝,龙头之位由蒋添生接管,为树威信,必须对洛添赐给予警示。
再者,靓坤的影视公司亦应由浩南接管,此乃洪兴内务。
洛添赐公然插手,无疑是对洪兴的轻视。
蒋添生此行找洛驼,意在让洛添赐收敛,归还靓坤的地盘。
若非如此,他亦不愿与这老谋深算的洛驼打交道。
洛驼闻言,面露尴尬,深知添赐在外惹事,这已非蒋添生首次过问。
此次确实越过了界限。
蒋添生虽非昔日龙头,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既要立威,加之添赐行事过分,此事难以轻易揭过。
然而,添赐毕竟是洛驼侄子,他亦不愿偏袒外人,遂故作糊涂道:
“蒋先生,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行解决便是,无需你费心。”
“你今日前来,不正是为了赌牌吗?来一局,其他事暂且放下,来,发牌!”
言罢,洛驼挥手示意荷官继续,大笑声中打断了蒋添生,以免他再提添赐之事。
此事东星确有不妥,洛驼自知理亏,遂转移话题,避免蒋添生纠缠。
蒋添生闻言,眯眼望向洛驼,摇了摇头,面上不显不悦,反笑道:
“洛先生所言极是,哈哈,那我们继续赌,年轻人的事,就由他们自己去摆平吧。”
两位大佬心照不宣,不再提及此事。
蒋添生深知洛驼有意回避,既已至此,他也不愿再追根究底,态度已然表明,不至与洛驼翻脸,致使关系僵化。
毕竟,东星与洪兴皆为港岛大社团,若因小事结怨,双方交战,不仅伤亡惨重,更将引来警方关注。
蒋添生不至于为争地盘与洛驼全面开战。
时光匆匆,不久,蒋添生百万筹码尽失,遂携方婷起身,笑向洛驼道别:“洛驼老哥,今日我运气不佳!下次对赌,定要让你片甲不留!”
洛驼轻笑一声:“蒋先生,下次胜负犹未可知。”
两人客气一番,笑道:“不早了,洛先生,改日再聚。”
蒋添生与方婷离去,洛驼送至赌厅门口,笑容顿敛,瞪视蒋添生,心中暗骂:“老奸巨猾。”
然而,洛添赐并未受损,更不会舍弃到手之利。
蒋添生与保镖、方婷返回商务车,面色骤沉,冷哼一声:“老狐狸!”
显然,洛驼纵容洛添赐肆意妄为,岂容洪兴 ** ?若洛添赐收敛,蒋添生也不愿与小辈计较,但洛驼之态无疑助长了洛添赐的气焰。
未知洛添赐是否还会挑衅洪兴,十三妹的地盘已被占据,难道还要觊觎他的龙头之位?
“你欲玩火,我便陪你!”
方婷见蒋添生目光冷冽,心中一颤,搂紧他肩膀:“赛门,别生气嘛!”
蒋添生面色稍缓,带笑搂紧方婷:“听你的,明日购物,让你大放异彩。”
“讨厌,赛门。”
方婷轻推蒋添生,两人笑语盈盈上车,返回别墅。
洛驼自赌船归,回别墅后,命手下唤来洛添赐。
洛添赐闻讯,应允前来。
他知大伯与蒋添生会面,蒋添生定没少编排他。
但洛添赐毫不在意,整装待发,驱车至洛驼别墅,推门而入。
洛驼正品茶,洛添赐步入,笑喊:“大伯。”
随即坐下,自在如常。
洛驼摇头,放下茶杯,详述蒋添生来访之事:“添赐,你近日行事过界了。”
洛添赐心知肚明,却浑不在意:“大伯,此乃良机,到手之利岂能拱手让人。”
他占十三妹地盘,夺铜锣湾港口,既为系统任务,又获实利,一举两得。
况且东星与洪兴本就敌对,争斗不断。
洛驼虽叹,却支持洛添赐,既已为之,岂因蒋添生一言便退让?
“此事我已告知蒋添生,你们自行解决。
再者,蒋添生的手下堂主恐会对你不利!”
毕竟洛添赐占十三妹地盘,夺陈昊楠堂口与靓坤影视公司,已然得罪洪兴。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地盘的利润极为可观,谁又甘心轻易放弃?铜锣湾的港口被洛添赐占据,令洪兴的堂主颜面扫地,陈昊楠更是对洛添赐心生不满。
面对指责,洛添赐只是冷笑,对那些堂主毫不在意,眼中满是轻蔑:“大伯,他们要战便战,我们东星岂会惧怕洪兴!”
他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东星的实力并不逊色于洪兴,他不相信蒋添生那只老狐狸真敢动手。
洛添赐心知肚明,他的举动并未给洪兴带来重创,顶多是让其失了颜面。
陈昊楠本就与他不和,开战他也无所畏惧,洛添赐不介意在铜锣湾继续扩张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