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再次真诚道谢,心中为颜雪茹争取到一线机会而稍定。
随即,许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和好奇,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刚刚我进来时,正好碰到萧祎辰出去……他脸色很不好,是有什么事吗?”
赵导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他是来请辞的。唉,今天你也看到了,整个节目组,从场务到灯光,甚至……咳,某些艺人,对他都没个好脸色。他自己也感觉待着难受,压力太大快崩溃了。他原本的档期就是拍到明天下午结束,他提出想今晚就提前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待。”
“啊?”许渊惊讶道:“还有一天,怎么不坚持拍完呢?这样突然走,对节目衔接也不好吧?剪辑上会很麻烦。”
赵导无奈点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好说歹说,最后协商了一下,他同意明天早上跟大家正式道个别,拍个离开的镜头再走。也算是有始有终,给观众一个交代吧。”
许渊点点头,脸上是理解和赞同的表情:“是啊,有始有终嘛……这样处理比较妥当。对节目,对他自己,都好。”
说完,许渊便礼貌地告辞,离开了导演休息室。门一关上,他脸上的平静瞬间被凝重取代。萧祎辰的状态绝非仅仅是压力大那么简单。
“小2,萧祎辰现在在哪里?”许渊在脑海中急促地问道。
系统发出一声不满的电子音效:“喂!你当我是什么?实时GpS定位仪?坐标想给就给?”
“别废话!给不给?一句话!”许渊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戾气。
系统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最终妥协:“……行吧行吧!坐标发你了!西南方向,距离你当前位置直线约250米,那个堆放废弃布景道具的平房尽头,靠竹林那边。”
许渊调出系统提供的坐标,眉头紧锁。那个地方偏僻、阴暗,白天都少有人去,晚上更是荒凉,萧祎辰一个人跑去那里干什么?
他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A级【闪避】技能瞬间激活。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建筑和墙角的阴影之中,脚步轻如狸猫,呼吸微不可闻,借着摄影棚、道具箱和临时搭建物的掩护,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快速而隐蔽地向坐标点潜行而去。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一阵压抑而激烈的争吵声隐隐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正是萧祎辰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够了!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受够了!”
紧接着是一个冰冷的女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正是那个一直表现得人畜无害的小助理:“逼你?萧祎辰,你搞清楚,我们是在引导你做你应该做的事。这是你的工作,也是你的责任。”
“工作?责任?”萧祎辰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哑,“为什么就一定要尔虞我诈?为什么就一定要……一定要做到那种地步?!”
“少废话!”小助理的声音陡然转厉,透着不耐烦,“季总安排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满意,等回去了直接去找他!现在,你只需要执行!”
萧祎辰怒道:“我告诉你,这节目录完,我就去找他!我要解约!立刻!马上!你们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们要我做的,和我签合同时承诺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解约?”小助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好啊!翅膀硬了?想飞?行啊,就算你要走,也得先把季总安排你在这里的事情办完!否则……”
“否则怎么样?”萧祎辰似乎被逼到了墙角,声音反而带上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果我说不呢?如果我现在就强行离开呢?你们能拿我怎么样?把我绑起来吗?!”
“呵呵呵……”小助理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萧祎辰,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以为你昨天偷偷摸摸去卫生间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吗?”
这句话让萧祎辰的声音猛地一滞。
小助理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致命:“你拆下来的那个‘小玩意儿’,虽然被你自作聪明地埋到了隔壁苹果林……但是,上面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留着你的指纹!每一个棱角,每一处缝隙,都沾满了你的痕迹哦!”
许渊在暗处听到这里,心脏猛地一缩,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这个小助理暴露出的另一面已经足够让人心惊,但“炸弹”这个词从她嘴里如此清晰地说出来,还是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响!卫生间里……真的藏过炸弹?!
“你……你血口喷人!”萧祎辰的声音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那个东西明明就是你放的!我只是发现了然后把它拿走了!”
“证据呢?”小助理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萧祎辰,说话要讲证据。我只知道,那个沾满你指纹的危险物品,现在就埋在苹果林里。你如果不乖乖听话,完成季总交代的任务,那我只好‘不小心’把这个地点‘透露’给警察叔叔了。到时候,警察挖出东西,检测出你的指纹……啧啧啧,你说,你会怎么样?季总可是会非常‘遗憾’地表示毫不知情哦。”
“你!”萧祎辰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们……卑鄙!无耻!你,你是故意引我去卫生间的!!”
小助理的声音更加冷酷:“随你怎么骂。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放的吗?没有!但是我有证据证明你碰过它!指纹就是铁证!而且,”她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向萧祎辰,“如果你执迷不悟,化妆师刘丽那边,也不是不能‘调整’一下口供。只要季总点头,她随时可以改口,指认这一切都是你——萧祎辰——在幕后指使她做的!她是被你胁迫的可怜虫!而你是那个丧心病狂、想要炸掉节目组报复社会的疯子!”
萧祎辰气到话也说不出来,小助理呵呵一笑,语气带着残忍的笃定:“人证——刘丽!物证——沾满你指纹的炸弹!铁证如山!萧祎辰,你觉得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到时候,别说解约,你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吧!”
萧祎辰瞬间僵住了。
小助理的话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将他心中最后一点反抗的火苗彻底浇灭。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头顶,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密不透风的蛛网里,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直到窒息。季诚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狠毒百倍!他们早就布好了局,等着他往里钻。
许渊在暗处听着,内心也翻江倒海。他飞快地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小2!那个苹果林,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有东西?”
“你要我查我就查……”系统又要摆烂。
“小2,人命关天,你不要让我问第二遍!”许渊怒喝道。
系统迅速回应,语气严肃:“宿主,根据声波扫描和能量残留分析……苹果林地下约30厘米处,确实埋藏着一个结构被破坏、但内部仍残留微量不稳定化学物质的装置外壳!形状特征与简易爆炸装置外壳高度吻合!指纹残留……无法远程确认,但可能性极高!”
许渊的心沉到了谷底。季诚这帮人,简直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