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慵懒地洒在李一白的脸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拨打王总监的电话,听筒里依旧传来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迷茫。环视四周,狭小的出租屋显得格外空荡,没有工作的他,此刻竟找不到一件可做之事。
犹豫片刻后,决定还是去公司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消息。简单洗漱一番,套上衣服便出了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公司里的种种场景。
当他远远望见公司大楼时,嘈杂的喧闹声便扑面而来。公司门口聚集的人群比昨天更多,密密麻麻。各色人等或愤怒地争吵,或焦急地张望,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中,充斥着不安与愤怒。原来,那些分包商得知公司跑路的消息后,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想要讨个说法,追回自己的血汗钱。
李一白站在街角,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涌起一阵苦涩。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没敢露面,转身快步走向对面的商场。商场里明亮而安静,与外面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他在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隔着玻璃,静静地望着公司门口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长空,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警察迅速下车,开始维持秩序,他们有条不紊地给大家做笔录,耐心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在警察的疏导下,人群渐渐散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与期盼,眼神中透露出对奇迹的渴望。
就在这时,李一白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陈立明。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陈立明激动地说道:“李哥,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今天早上开会讨论了你的薪资问题,虽然你要的确实有点高,但我们决定在你提出的基础上打八折,剩下的两折作为绩效考核。你觉得怎么样?”
李一白心中一动,在如今这种困境下,这无疑是个不小的惊喜。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谨慎地问道:“小雪也想去,你那边没问题吧?”
陈立明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李哥,我早就料到了。我给你四个专业的生物实验人员,剩下六个名额你可以自己安排,够意思吧?”
“哟,这么大的诱惑,你确定没忽悠我?”李一白半开玩笑地说道。
“李哥,机会难得,你自己决定吧。我马上要开会,你决定好了,明天上午来星海集团生物实验室找我。”说完,陈立明没等李一白回应,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急着去向张山汇报。
李一白握着手机,陷入了沉思。星海集团,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这次的机会确实难得,但其中也充满了未知。他坐在那里,想了好久,却依旧没有头绪。最终,他心一横,决定试试,“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失去的,试试就试试,还能把自己卖了不成。”
决定好后当即打电话给小雪,电话那头,小雪兴奋的声音让他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当提到张山时,李一白犹豫了一下,只是说:“到时候再说吧!”
随后,他又给其他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打去电话,不出所料,所有人都高兴得跳了起来,纷纷表示如果能去星海集团工作,那简直太幸运了,还说一定要请他吃饭。李一白笑着让他们不要太激动,明天我看过之后再和大家详谈。
望了望窗外,没啥动静就向回走去。回到出租屋后,李一白又不死心地试着打了打王总监的电话,结果依然是关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开始收拾东西,为明天的入职做准备。
一切妥当后,他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有关生物实验的资料。然而,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让他越看心底越慌。“如果接下来真的从事这一行,看样子又要恶补专业知识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
忙碌了一下午,李一白只觉得头晕眼花。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决定先找点吃的。
来到熟悉的小吃摊位前,老板热情地招呼着他,一边熟练地翻炒着炒饭,一边问道:“最近听说有公司跑路了?那些倒霉孩子不是工资还没结。”
李一白苦笑地说道:“我就是那倒霉孩子。”
“啊,那你……”老板露出惊讶又同情的表情。
李一白挥了挥手,拎着炒饭向回走去。走到出租屋门口时,他突然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要是星海集团能提供住宿,那岂不是更好,明天一定要再争取争取。
吃完饭,李一白和母亲通了电话。他故作轻松地告诉母亲自己的工资又涨了,让母亲在家不要那么劳累。
母亲则在电话那头笑着叮嘱他:“不用每个月都汇款回来,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都给你存着,早点把小雪娶回家,我想抱孙子了。”
李一白连忙反驳:“妈,我一定会给您带个真正的儿媳妇回去,可不一定是小雪哦!”这话惹得母亲一阵埋怨,两人又闲聊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收拾妥当后,躺在床上早早休息,心中默默祈祷着明天一切顺利。
比平时早一个小时的闹铃如约响起,李一白猛地从床上坐起,简单洗漱后,便匆匆忙忙地奔了出去。
昨天已经做好攻略,从自己住的地方到星海集团,除了乘坐地铁,还需要转乘半个小时的公交。“如果真去那儿工作了,是应该考虑搬家了。”他一边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一边想着。
一路上,地铁和公交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李一白感觉自己都快被挤扁了,但还是按时赶到了星海集团。
李一白深吸一口气,打通了陈立明的电话。不一会儿,陈立明便哈哈大笑地出来迎接。李一白心中暗自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毕竟之前两人之间也有过不少玩笑和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