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姜枕雪想起今日来瑾王府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能帮你驱除体内的煞气。”
“本王体内煞气驱除，以后是不是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姜枕雪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那是当年，保证你身体恢复得和从前一模一样。”
“那不着急。”
这几个字，萧玄瑾说得又急又快，姜枕雪都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她“嗯？”了一声，面带疑惑看着萧玄瑾。
萧玄瑾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心中懊恼。
他体内煞气一去，以后是不是就没有理由见姜枕雪了。
没想到嘴比脑子还快。
心里想什么，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说了。
究竟是他退化了，还是已经对姜枕雪不设防了？
心里有了这种想法，萧玄瑾却没有多少恐慌，不知怎么着，他就是觉得就算对姜枕雪不设防，她也不会做什么害他的事。
“没事，你听错了。”
姜枕雪“哦”了一声，也没再多想。
“不过现在时候尚早，王爷煞气入侵较为严重，要在太阴之气最鼎盛的时候，才能驱除干净。”
太阴之气最鼎盛的时候，也就是中秋。
萧玄瑾在心中盘判断着日子。
现在距离中秋还有一段日子，中秋之前，他一定能找到理由，光明正大见姜枕雪。
“还有一事。”
萧玄瑾端起茶杯，连带袖子掩住半张脸，却没有任何喝茶的意思。
他状作不经意地问。
“听说裴校尉，今日和陆家女儿鬼混在一起？”
“你连这都知道？王爷专门让人盯着裴家？”
没注意萧玄瑾躲闪的眼神，姜枕雪转念一想，以萧玄瑾的权势，京城里谁家的事他不知道？再说了，裴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他就算是王爷，也会听八卦的吧？
“是啊，就是今天的事，就看他们后续怎么处理了。”
萧玄瑾的眼神更加躲闪，抿了一口茶，状作更无意：“那郡主，可有和离的想法？”
他本意是想装作闲聊时，无意间问一句话。
待等这句话问出口，萧玄瑾又忍不住看向姜枕雪，想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他对裴执墨的态度。
姜枕雪对裴执墨……
其实没什么态度。
至于和离，姜枕雪当然想过，她不可能永远留在裴家。
“想过，但不是现在。”
至少要把姜母找到，她还要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让裴家再也抬不起头来。
又或者，让裴家求着她和离。
姜枕雪在想自己的事，根本没注意到萧玄瑾那突然暗下去的眼神，和紧紧握住茶杯，有些发白的指尖。
他声音有些僵。
表情也冷了下来。
“天色不早，郡主一个有夫之妇，在本王这里也不像回事。没什么事的话，郡主请回吧。”
话是硬的。
萧玄瑾说话的语气却是不硬。
就好像……
嘴上说着你快走，语气却是你留下。
姜枕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想了一下没想通，就把他归结于“男人心，海底针”上，搞不懂很正常。
再加上她的确回裴家有事，也就顺势起身告辞。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回了。”
“你……”
姜枕雪爽快的语气，愣是把萧玄瑾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
“那本王就不送了。”
姜枕雪也没想让他送。
这瑾王府她又不是第一次来，又不是不认识路，干嘛还要人送？
“行，那有事咱们回头再联系。”
萧玄瑾顿了顿，挤出一个硬邦邦的字。
“嗯。”
本来，他是想顺着姜枕雪的话说“以后有事咱们也不必联系了”又怕姜枕雪真顺着他的话来一句“行。”
难道，他还能答应不成？
姜枕雪还没出大门，萧玄瑾就叫了两个暗卫。
“远远跟着郡主，送她回家，不必叫她发现。”
两人领命出去。
姜枕雪走后，萧玄瑾一个人在那郁闷地坐了许久。
屠七离得老远，准备悄咪咪看上一眼就走，却被萧玄瑾叫住。
“屠七。”
屠七立马溜过来。
“王爷，属下就是担心您，所以才过来看一眼。”
萧玄瑾没接屠七的话，反而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你说，裴执墨比本王强哪儿了？”
一头雾水的屠七“啊？”了一声，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在朝中并不起眼的裴校尉，余光瞥见姜枕雪离开的方向，屠七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裴执墨自然是样样都比不过王爷。”
这话，屠七没有任何偏袒的意思。
不用问他，满京城的姑娘，随便拉过来一个问，都是这个结果。
“不过讨郡主喜欢，不看这些。”
萧玄瑾下意识想否认，又想着姜枕雪不在这里，否不否认关系也不大：“那看什么？”
“脸皮厚啊。”
萧玄瑾面露不解。
“脸皮厚？”
屠七也没和女子相处过，却自认为对女子的想法很有研究，经常给身边的兄弟们科普女子弯弯绕绕的心理。
“郡主应当对王爷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是不讨厌的。那王爷这样不冷不热的，难不成还等着郡主上赶着追王爷？那郡主那么优秀，身边能缺了爱慕她的人吗？”
这道理，萧玄瑾懂。
“可她，并未和离……”
“为何非要等郡主和离？等郡主和离就晚了。眼下，郡主在裴家吃香的喝辣的，裴家那群人被她收拾得跟孙子似的，哪有动力和离？若是王爷对郡主穷追不舍，郡主想和王爷在一起，那不就会想着和离？”
萧玄瑾想反驳，脑子却不受控制地跟着屠七的思路走。
他也不必，非等到姜枕雪和离。
屠七见萧玄瑾听进去了，继续输出：“王爷您可还记得周寒声？”
萧玄瑾“嗯”了一声。
他有些印象。
“王爷是没看到，那周寒声对郡主有多殷勤。郡主对他可比对王爷冷淡多了，他不照样穷追不舍？”
屠七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萧玄瑾的反应。
“王爷要真这么等下去，说不定郡主和离的动力就会是周寒声。”
“不可能。”
萧玄瑾脸一沉，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屠七壮着胆子道。
“这可不可能也不是属下说了算，那周寒声长得也不错，家世也不错，性子又爽朗，对郡主那叫一个一心一意，指不定就讨了郡主欢心。最重要的是，周寒声年轻啊。”
萧玄瑾再也听不下去，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