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拽着战术背带，冰凉的地下河水瞬间淹没头顶。五台机甲变形的巨型蜘蛛在头顶岩层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探照灯的光束如利剑刺入水面，将暗河照得忽明忽暗。
\"闭气！\"铁山打出手势，龙鳞纹机械臂卡住岩缝固定身形。头顶传来激光切割岩层的滋滋声，碎石如雨砸落，水面泛起密集的气泡。
小李的防水终端突然亮起红光，声呐图显示前方三百米有岔道。他比划着\"左转-15米\"的暗号，铁山却摇头指向右侧——浑浊的水流中隐约有银色反光，那是苗疆特制的驱虫药囊碎片。
队伍在溶洞中艰难推进。铁山断后的机械臂不时迸出电火花，凯瑟琳的高压电流损伤了神经接驳器。队员老张突然抽搐着下沉，被暗流卷向深处——水草间赫然缠着具天启士兵的尸体，胸口插着暗夜的毒镖。
\"有埋伏！\"铁山抓住老张的脚踝，龙鳞纹撕裂水草。尸体手腕的蜘蛛纹身在战术手电下泛着幽光，腰间别着的青铜钥匙刻着玛雅数字\"7\"。
前方传来轰鸣，地下河突然断成瀑布。铁山抓住凸起的钟乳石，看见瀑布下方是个天然码头——三艘印着天启标志的气垫船正被暗夜残部围攻，船体上的弹孔还在渗水。
\"鹬蚌相争。\"他咧嘴冷笑，残缺的机械臂弹出钩索，\"准备捡漏。\"
当最后一名暗夜杀手被气垫船的螺旋桨绞碎，铁山小队已经换上天启的作战服。小李破解了船载电脑，导航图显示这条暗河直通墨西哥湾。
\"燃料够跑两百海里。\"他敲打着键盘，\"但天启在出海口布置了......\"
船体突然倾斜，仪表盘闪烁红光。水底冒出成群的机械食人鱼，金属利齿啃咬着船体。铁山抓起船尾的液氮罐砸向水面，老张默契地一枪点爆——冻结的鱼群如冰雕般沉底。
\"换这个！\"铁山撬开武器柜，拎出脉冲鱼雷发射器，\"给凯瑟琳送份大礼。\"
出海口的天启巡逻艇发现异常时，气垫船已经借着夜色贴近货轮。铁山将青铜钥匙插入船载终端，玛雅数字\"7\"对应的频率干扰了敌舰雷达。
\"这是暗夜的声波武器密钥！\"小李兴奋地调出频谱图，\"能瘫痪电子设备三十秒！\"
三发脉冲鱼雷精准命中巡逻艇引擎，铁山小队趁机攀上过路的中国货轮\"远洋号\"。船长看着这群\"偷渡客\"的云盟徽章，默默打开了秘密货舱。
\"三天后靠岸青岛。\"老船长递上卫星电话，\"海关有我们的人。\"
货舱里堆满天启组织的医疗物资，铁山撕开一箱止血凝胶时愣住了——标签上的生产代码，与苏明月在实验室销毁的克隆体培养舱编号一致。
\"头儿！看这个！\"小李撬开加密货柜，冷气中浮现十二支翡翠色的试剂管。管壁刻着双螺旋标志，下方小字标注：\"灵玉体血清VII型\"。
铁山用机械臂碾碎一支试剂，翡翠液体在掌心凝成苏明月的面容虚影，又瞬间消散。他想起凯瑟琳机械臂上那只义眼，胃部一阵抽搐。
\"全部取样。\"他扯出防震海绵裹住剩余试剂，\"这玩意比臂钏更重要。\"
货轮鸣笛靠岸时，青岛港的晨雾中闪过几道黑影。铁山摸向腰间苗刀，却发现接应的龙渊特工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熟悉身影——周老的机械轮椅碾过码头钢板，义眼红光扫过试剂箱。
\"直接送太虚阁。\"老人声音沙哑，\"明月等不了太久。\"
铁山望向海平线，第二颗蓝斑正在云层后若隐若现。他摸了摸胸口的龙鳞纹，那里新添的灼痕形状，竟与玛雅壁画上的触须怪物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