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自己已经被包围的时候,匪徒们无一例外都面露惊恐。林间的风突然变得急促,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你……你少吓唬人,我们来的时候,外面压根没有别人!”匪首壮着胆子质问安权,实际上已经害怕的双腿打颤。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梢,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慌乱。
“这说明了什么?”安权笑道,“你们压根就没有发现他们的伪装。其实这就是一个圈套,你还不明白吗?”远处传来一声乌鸦的啼叫,划破了凝重的空气。
匪首慌张地看向周围的树林,的确有可能藏着人。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天。
那天,他跟着阿尔法一起去复仇,明明人就在眼前了,忽然地动山摇,好几辆车子都被炸上了天,无数的兄弟们死伤惨重。还有那喷着火舌的重机枪,他们的车子在重机枪面前像纸糊的一样,一会儿就被撕碎了。硝烟和血腥味似乎又萦绕在鼻尖,让他的胃部一阵抽搐。
他不敢继续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林间的雾气渐渐升起,给周遭的一切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随后,他问道:“那为什么他们现在还不出来?我们都已经绑了那么多人了,他们就这样看着?”
安权的眼珠子打转了一会儿,便已经想好了措辞。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因为阿尔法还没露面。所以,我在想,阿尔法现在藏在哪里呢?上次一战后,你们应该只剩十几个人了吧?看看你们现在,七八个歪瓜裂枣就来打家劫舍,也不怕被人一脚踹死?”他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进匪徒们的心,而林间的阴影似乎也随着他的话越拉越长。
匪徒们听安权说的,不禁感觉背后冷汗直冒。夜枭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更添几分阴森。
“现在给你们个机会,缴枪投降,然后告诉我们阿尔法的位置,我们自然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安权继续恐吓他们,“否则,一个不留。”最后几个字落下时,树丛中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让所有匪徒都浑身一颤。
匪徒们面面相觑,都在观察着有没有同伴愿意缴枪。暮色渐浓,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仿佛无数危险正在黑暗中蛰伏。
很快,第一名匪徒退缩了,他将枪丢到一边,双手举过头顶。金属落地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惊起了不远处树上的几只飞鸟。
随着第一名匪徒的投降,接着就是第二名、第三名。林间的风渐渐平息,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金属武器落地的闷响。唯独为首的匪徒没有丢掉枪,依旧死死地盯着安权,眼中闪烁着不甘和恐惧。
安权瞥了眼凯尔的方向,发现老人已经成功割开了绳索,正打量着安权,看安权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安权忽然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其解——既像是胜利者的嘲弄,又像是某种更深的、令人不安的愉悦。
接着,安权便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拔出手枪,枪口火光一闪,子弹精准地击中了那名还拿着枪的匪徒。枪声在寂静的林间炸开,惊飞了树梢栖息的鸟群。
那名匪徒惨叫一声,捂着鲜血涌出的腹部跪倒在地。老人见状立刻上前,一脚将他身边的枪踹开,金属滑过地面的声音刺耳而冰冷。
其他匪徒还在惊异老人是怎么挣脱绳索的时候,安权又朝天开了两枪,枪声在树林间回荡:“所有人,抱头蹲下!”
匪徒们立刻顺从地蹲到了地上,额头抵着膝盖,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树林,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更多的枪口从阴影中探出。老人将枪丢到了其他同伴的手里,主客立刻调换了——现在蹲在地上被控制住的人,变成了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匪徒们。
老人将枪丢到了其他同伴的手里,主客立刻调换了,蹲在地上被控制住的人变成了匪徒们。
安权似笑非笑地走到那名匪首跟前,缓缓蹲下,靴子踩在潮湿的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一枪,是不是你开的?”他的眼中好似燃着烈火。
“哪……哪一枪?”匪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感受着自己的血液逐渐地流逝。
安权没有再问,而是干脆利落地扣下扳机。枪声再次响起,匪首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彻底瘫软下去。
夜风卷过树林,带走了硝烟的气息,只剩下沉默和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夜风呜咽着掠过院落,被捆成粽子的匪徒们在泥地上瑟瑟发抖。安权手中的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有节奏地拍击着掌心,发出令人胆寒的金属撞击声。
“现在,告诉我,阿尔法在什么地方?”安权突然停下动作,冰冷的枪管抵住胖子匪徒油腻的额头。那人脸上的肥肉剧烈颤抖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他在问之前已经检查过追踪器了,发现红点的位置与自己的位置相差不过一千米。这么近的距离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阿尔法本人或许不在车上,但那辆改装过的黑色越野车肯定就藏在附近的某个角落。
“我们老大就在车上……我们这次来本来是想搞点麦子回去当干粮的……顺便打猎,结果就稀里糊涂找到这里了……”
安权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揪住胖子的衣领,布料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他身边还有多少人?”
“只有他的贴身护卫彪哥了……”
安权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一千米。三声枪响。在这寂静的山野里,足够让最迟钝的兔子都竖起耳朵。阿尔法那个老狐狸,怕是早就跑远了。
如果阿尔法已经发现了那个追踪器,很有可能会用它来当做诱饵,引诱自己上钩。
想到这,安权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了追踪器,再想抓到阿尔法这只泥鳅,恐怕得等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