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行俭的惨叫,李二同样大惊失色。
怒问李十六:“到底怎么回事?”
李十六急忙跪下解释:“辣椒性烈,更甚烈酒。裴行俭接触辣椒之后未洗手便小解,如同烈酒淋伤口。
奴婢和裴行俭自小玩闹,便用辣椒的特性和他开了个玩笑。”
房玄龄、李靖四人听后啼笑皆非,李二听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狠狠瞪了李十六一眼,又踢了李十六一脚,“下不为例。”
过了片刻裴行俭捂着裆部弓着腰,蹦了回来。一把揪住李十六,恶狠狠的道:“兔儿爷,你究竟对老子下了什么毒?快交出解药。不然老子剁了你!!”
房玄龄有意捉弄裴行俭,皱眉道:“好教小裴尚书知晓,十六公公先前已向陛下招供,他对你下的是火毒。一旦中毒,下体便如烈火焚烧,痛不欲生。”
裴行俭大惊,“真的?!李十六真有这么狠毒?!”
李靖、李积猛猛点头,“确实如此。李十六对你积怨已深。”
杜如晦一脸悲痛的问道:“敢问小裴尚书,尊夫人可怀上身孕否?”
裴行俭不解的摇头:“没有。”
杜如晦长叹一声:“哎~~~~小裴尚书年纪轻轻,正是屁股上能烙饼的时候,却.........哎.........”
裴行俭惊得浑身直颤,结结巴巴的问:“难......难道......莫.....莫非......火毒无解?!!!”
李三、李四阴阴一笑:“裴行俭,以后和咱家兄弟们一起伺候主子吧。”
李春、李桂紧接着阴笑:“以后你就是小十九。”
“孙神医救命!!”
“陛下救命!!”
“殿下救命!!”
裴行俭大哭着连呼三声。
李二也坏,面无表情的道:“火毒是李十六从海外带回,恐怕就连孙神医也救不了你。”
裴行俭差点被吓晕过去,嚎啕大哭:“这可如何是好?!臣还没有子嗣啊!!”
接着伸手掐住李十六脖子怒吼:“李十六,你好毒的心,竟让我裴家绝后!!老子跟你拼了!!”
李承乾心善,见不得手下反目。大喝一声:“慌什么慌,用清水清洗即可。”
裴行俭不可置信的转头:“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假的!只要你熬得住疼,无需清洗,疼痛也会慢慢消失。”李承乾没好气的道。
“不行,事关男人根本,臣还是要找孙神医看过之后才放心。”
“随你。”
“陛下,臣请告退。”裴行俭弓腰抱拳。
李二哈哈大笑:“去吧,顺便叫孙神医过来吃饭。”
“遵旨。”
看着裴行俭如虾米一般蹦走,李十六忍不住以袖掩面窃笑。
李承乾狠狠瞪了李十六一眼,“笑什么笑,还不快将辣椒研磨成面。”
“喏。”
此时李春、李桂已经剥了小半盆花生。
趁着李十六磨辣椒面的功夫,李承乾起锅烧油,开始油炸花生米。
待随着花生一起放入锅中的一瓣大蒜被炸至金黄,花生也熟得差不多了。
李承乾用笊篱捞起花生米,放入一个大磁盘中。淋上一点烈酒,再撒上一把青盐,搅拌均匀,美味即成。
李承乾将花生米端上餐桌,“请父皇品尝。”
卓不群和翟长孙取过一个小碗,倒了一点花生米进去,“我等先为陛下试毒。”
两人拿起筷子,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将碗中的花生米吃完,翟长孙有些意犹未尽的道:“可惜无酒,得用酒混合着此物吃下,方才知道有毒无毒。”
说着又倒了满满一碗花生米,取了一壶酒道:“陛下稍待,臣再试一下。”
“去你的!”李二笑骂一声,提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用牙一咬,又酥又脆,咸香无比。
李二品尝一番后道:“既酥脆无比,又有牛乳之甘,松子之香,加上青盐相佐,确实是难得的下酒之菜。”
“卓不群,取朕的窖藏来,朕今日要和诸位爱卿好好的喝一杯。”
李二一筷子一颗花生米,连吃了好一阵,直等到卓不群将太极宫中窖藏的美酒取来。
李二方才提起筷子,对房玄龄、杜如晦、李靖、李积道:“诸位爱卿无需客气,来,吃。”
四位重臣早就馋得只咽口水,说了声“多谢陛下”,便急不可待的提起筷子朵颐起来。
“李春、李桂、十六,你们也过来吃。”
“谢陛下隆恩,不过奴婢等人还要给主子帮厨,陛下好意,奴婢三人心领。”
“果然是忠仆,那就每人赏半斤花生,下值之后自己做来吃。”
“谢陛下。”
这时裴行俭跟在孙思邈后面,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听到李十六得了半斤花生的赏赐,立刻大叫:“兔儿爷,将你那半斤花生送我府上去,就当做补偿。”
李十六冷哼一声:“要吃自己去取。想让咱家送去你府上,门都没有。”
李二笑着摆手:“你们两个别吵啦。”
“孙神医,裴老虎,过来一起吃。”
“谢主隆恩。”
孙思邈落座,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入口中,品尝了一番后道:“性平,味甘;有助于开胃、补脾、润肺、醒酒。”
李二笑着举杯:“既然有开胃、醒酒之效,那就借着这花生米多喝几杯。
诸位爱卿,饮胜。”
“饮胜。”
众人吃着花生米就着酒,正不亦乐乎之时。突听灶台之上“嗞啦”一声响,接着一阵焦香扑鼻而来。
李二停下筷子,使劲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
正疑惑时,李承乾端着一碗面来到餐桌,“父皇,油泼辣子面成啦。”
李世民看向那碗面。
只见青瓷碗里,一寸宽面的面条形如裤袋,根根分明。面条下面卧着翠绿的油菜与雪白的豆芽;
面条上面堆着小山般的辣椒面与蒜末、葱末,加上淋在上面的酱油与香醋。让李世民忍不住喉头耸动。
此时泼在上面的菜油未冷,还发出“嗞啦嗞啦”的声响。菜油与辣椒碎融合形成红油,红油顺着面条沟壑蜿蜒而下,在碗底积成艳丽的红潭。
关中人素来喜欢吃面,如此美味在前,李世民如何忍得了,不等卓不群与翟长孙试毒,提起筷子,迅速面与佐料搅拌均匀,迫不及待的挑起一筷子面放入口中。
或许是关中人天生爱吃辣的缘故,李世民初次吃辣椒非但不觉得辣口刺鼻,反而觉得辣得酣畅、香得醇厚、酸得开胃、鲜得清爽。加上面条的筋道与配菜的脆嫩,给了李世民前所未有的冲击力与满足感。
李世民两口将满满一筷子面吞入腹中,正要再挑一筷子。却被翟长孙喝止:“陛下岂能如此!!”
李二停筷,诧异的看着翟长孙。
翟长孙喉头耸动了一下,接着义正言辞的道:“请容微臣先给陛下试毒。”
“去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