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醒了,她衣衫不整眼神空洞的躺在地上。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寂静的丛林里只剩下鸟叫声,流寇走了。
陈绵绵踉跄着起身,身下的不适让她险些又晕倒在地,她强撑着一步一步往镇子走去。
陈绵绵不信,不信王礼真的死了。
陈绵绵一步一步往镇子里走着,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到了镇子,陈绵绵只看见一些平常没见过的大汉,说说笑笑的走着。
“哟,这是谁放出来的!”大汉看着陈绵绵露出猥琐的笑容。
“哟,这是谁放进来的还重要吗?你小子是不是馋了!”
“还是你了解我,走上去瞧瞧。”
陈绵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又被一伙人给盯上了,她此刻就想快点回家,回家。
…………
陈绵绵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脚步沉重而机械地挪动着,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才能够如此麻木且艰难地回到家中。
当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映入眼帘时——王礼爹娘倒在血泊之中,毫无生气的躯体让她瞬间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终于,身体再也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冲击,陈绵绵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柳云朵正满脸愁苦之色缓缓前行,目光落在背筐中的陈画身上,不禁悲从中来:“画儿,她还不到一岁,连路都走不稳呢!
却要随咱们一同遭受这般苦难,早知今日,当初真不该生下她呀!”言语间尽是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陈晨听闻此言,顿时面色一沉,双眼圆睁,怒斥道:“瞎说些什么!孩子跟着我们现在也没让她怎么受苦,吃饱穿暖的?”他的声音严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云朵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喃喃自语道:“可我只是心疼这孩子,跟着咱们只能吃苦受累。
倘若投胎到别家去,或许命运将会截然不同吧……”对于未来的生活,她满心恐惧,实在难以想象往后的日子是否会愈发艰辛难熬。
一旁的陈杰瑞此时亦已闻声赶来,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娘,您莫要忧心忡忡,还有孩儿在此呢,我定会悉心照料好弟弟妹妹们的。”这个小小男子汉虽然年纪尚轻,但眼神中透露出的坚毅令人动容。
一直安静乖巧、不再哭闹的王哲此刻也紧跟在陈杰瑞身后,奶声奶气地说道:“我也会好好照顾妹妹哒!”那稚嫩的童音仿佛给这片阴霾笼罩的天空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这还没走多远呢,你就这样可不行,你要坚强。”陈晨凝视柳云朵道。
“我知道,就是想着心里十分难受。”柳云朵低着头道。
“我知道你难受,在场的有几个人不难受的,你看看王哲这会都没闹了,你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小孩。”陈晨觉得不能让柳云朵这么消沉。
太阳缓缓地向西边沉落,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
村长看着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高声对众人喊道:“大家再加把劲,再走上半个时辰我们就停下来休息,然后生火做饭!”
听到这话,疲惫不堪的村民们纷纷打起精神,继续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行。
村民们对于这次出行显然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每个人携带的吃饭用具都一应俱全。
经过一天的跋涉后,终于抵达了预定的休息地点。
不到半小时,熊熊燃烧的篝火便升腾而起,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画儿,快来吃饭啦。”柳云朵轻柔地呼唤着自己怀中的孩子——陈画。
柳云朵轻轻解开衣襟,开始给陈画哺乳。
然而此刻的陈画内心却是无比崩溃和无奈,她暗自叫苦不迭。
被困在这小小的竹筐之中无法自由活动已经够难受的了,如今还要每天按时按点地吃上这毫无滋味可言的母乳,真是让陈画感到心力交瘁。
陈画多么渴望能够品尝到那香甜可口、有滋有味的米汤啊!
哪怕只是一碗清淡无味的米汤也好过这单调乏味的母乳呀!
可是现实却如此残酷,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事实,强忍着心中的不满,乖乖地吸吮着母亲的乳汁。
这支队伍当中并非仅有陈画这么一名小婴孩而已,就在此时,竟有人主动找上了陈晨。
只见一位身材略显丰腴的大婶,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目光落在陈晨身上:“陈晨后生啊,不知你是否还能记起大娘呢?即便想不起来也无妨,大娘可是清楚得很,你们家中同样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哟!”
陈晨听到这话,稍作思索后回应道:“婶子,确实如此!我家画儿满月之时,您应该是见过她的吧!”
那位婶子连忙点头应和:“对对对,的确见过。嘿嘿,这不嘛,婶子今日前来寻你,实则是有事相商呐。
我家那小子,亦是初临人世不久,但此番路途遥远且多有不便,着实难以熬制米汤喂养他呀,所以能否向你借用些许你家孩子的食粮呢?”
说罢,这位大娘一脸谄媚地望着陈晨,继续说道:“你大可放心,我们绝不会让你家吃亏的,定会给予你一枚饼子作为回报哦。”
然而,陈晨对于大娘家的那个小孩儿并没有太多深刻的印象,于是他转头对着大娘言道:“婶子,既然如此,烦请您先将您家的小孩儿抱过来吧,我也好去向家里人通传一声。”
话音刚落,那大娘顿时喜出望外,满脸欣喜之色地盯着陈晨,激动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应允此事了?”
“对。大娘你快去吧。”陈晨在这等着大娘把孩子抱来,到时候把孩子凑到柳云朵身边她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大娘也没想到陈晨这么好说话,早知道一个饼子都可以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