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宇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行,我陪你去。”
白芷一怔,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她原本只是随口搪塞,可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被他抱着往前院走。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青石板上,白芷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她悄悄抬眼,正对上他垂眸看她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汽车在顺城最繁华的中华南路停下,青石板路两侧商铺林立,绸缎庄的彩色布匹在风中翻飞如蝶。司机小跑着拉开车门,曾国宇踏出车厢,军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转身伸手,却见白芷仍蜷在后座阴影里,十指绞着旗袍开衩处的滚边。
\"不是要逛街?\"他弯腰探进车厢,肩章的金线擦过车顶。白芷往角落里缩了缩,睫毛在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不去了四哥,回家吧。\"她声音轻得像晒化的霜,\"我好累。\"
街边卖糖油果子的吆喝声突然刺耳起来。曾国宇眯起眼,打量她许久,笑着坐回车里,“想一出是一出。”
曾国宇最近变着花样讨好白芷。
他亲自下厨,给她做她爱吃的玫瑰酥、糖醋排骨、黔州特有的酸汤鱼。白芷每次都开开心心地吃,腮帮子鼓鼓的,眼睛弯成月牙,像只餍足的猫儿。
他空出时间带她出去玩,可白芷却总是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她要么窝在督军府里看书,要么就让他带她去黔山——那里人迹罕至,只有满山的野花和偶尔掠过的飞鸟。
渐渐地,曾国宇摸出了门道——她不肯跟他出现在人前。
就像……偷情。
从伦理角度来说,小幺儿似乎想的也并没有错。
曾国宇心里不免有些丧气。
夜晚,床榻之上。
曾国宇把白芷压在身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问:“明天想去哪?”
白芷睫毛轻颤,思考了一下,软声道:“四哥安排吧,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不大想出去。”
曾国宇低头吻她的眼睛,嗓音低沉:“去马场,看雪团。”
白芷笑着点头:“好。”
翌日清晨,马场的青草还沾着露水。白芷穿着月白色骑装,安静地坐在雪团背上,任由曾国宇牵着缰绳慢慢走。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脸上,映出细小的绒毛,像初熟的桃子。
\"腰挺直。\"曾国宇回头看她,\"别像没骨头似的。\"
白芷抿嘴笑了笑,稍稍坐直了些。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缰绳,指节泛白。
曾国宇松开手,让雪团小跑起来。白芷随着马背的起伏轻轻摇晃,像一片风中落叶。跑完一圈,她突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四哥,\"她仰头看着曾国宇,眼睛亮得反常,\"给我找匹你的马试试吧。\"
曾国宇皱眉:\"胡闹。雪团你骑惯了,我的马性子烈。\"
白芷拽着他的袖口轻轻摇晃:\"我就试试,不乱跑。\"她的声音软得像融化的蜜糖,\"好不好嘛,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