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岑野笑着打起圆场,指了指桌上的锦盒,“她工作忙,送了礼物就先走了。”
商郁目光落在锦盒上,眸底不动声色地划过波澜。
一场闹剧,有惊无险地被揭过。
后半场都喝了个尽兴。
岑野作为今天的主角,留了两分清醒来送客。
“今天的事,给我句实话?”
他送完倒数第二波朋友,回到包厢,就见商郁那双漆黑的眸子,好整以暇地觑着他。
声音浸着冷意。
岑野双腿有些虚浮地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脑袋昏昏沉沉,“郁哥。”
“无非就是女孩子争风吃醋的那点事。”
“不过,你要是心底对小温颂还有那么点情分,还把她当你妹妹,就劝她早点离婚吧。”
“这样的婚姻,没意思。”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了。
争风吃醋——
商郁嗤笑一声,嘲弄地开口:“她一门心思往周聿川身上扑,谁也拦不住。”
岑野被酒精熏得通红的眼底,划过一丝清明。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只是不得不扑呢?”
温颂在商家的处境。
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但他们这几个玩得近点的兄弟,多少能看出温颂在商家不是那么回事。
就不说别的。
光网上那个绯闻,商家老太太对外说着多疼温颂,在这件事上,商家自始至终没表过态。
一丁点儿维护的意思都没有。
这要真是自己亲孙女,以商家的地位,不得闹到周家去?
可商家没这么做,连一句话都没有。
这个问题,商郁怎么回答的来着……
岑野酒醒时,望着卧室天花板,忘了个零零碎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拼凑个七七八八。
商郁好像波澜不惊,又好像杯子里的酒液都洒出些许。
声音倒是如古井无波,带着丝讥讽。
“又不是没给过她选择。”
“是她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岑野皱了皱眉。
总觉得,商郁和温颂,不是闹掰那么简单。
这两人之间,有心结。
但是什么心结呢……
算了算了,这不是他能操心得了的事。
他趿拉着拖鞋下楼,去拆昨天的生日礼物。
温颂送的钢笔,是他排了很久队都没弄到手的名家定制款。
这丫头一向有心,不枉费自己总是偏向她。
他把礼物都拆到了底,也没拆到那只钢笔!
他扭头问佣人,“我昨天拿回来的那个蓝色锦盒呢?”
“蓝色锦盒……”
佣人想了想,“没看见过啊。”
“怎么可能?”
岑野起身,抓着车钥匙准备去云顶。
八成掉在包厢了。
司机正好从后院进来,听佣人说了原委,连忙追出去,“少爷,你昨天喝断片了吧?那个锦盒,商总拿走了啊。”
“他拿走了?”
“对啊,他问了你来着,你没说话,商总说你这是默认了。”
“……”
默认什么默认。
他那是醉死过去了。
岑野抓了抓毛茸茸的脑袋,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去找商郁要回来。
上楼时,想到什么,还是打了通电话过去。
“郁哥,昨天那个锦盒里,有小温颂落下的一个平安符,你记得还给她一下。”
“你要是没时间,我去拿了还也行。”
商氏集团顶层,商郁摩挲着那枚“平安符”,硬朗冷傲的脸上乌云密布。
这哪儿是什么平安符。
广济寺求出来的,一向是桃花符。
“我去还吧。”
“行。”
岑野松了口气。
听了全程的商一,目瞪口呆地看见自家爷打开钱包,一丝不苟地将那枚护身符,塞进夹层里。
???
说好的要去还给小姐呢。
他还没来得及表达震惊,商二敲门而入,手中是枚几乎一模一样的桃花符。
“爷,老太太刚让人送来的,说是昨儿早上刚去求的,效果绝佳,让您贴身收着。”
商郁揉了揉眉骨,“还说什么了?”
一旁的手机乍然响起。
那头,邵元慈喜气洋洋,“桃花符拿到了吧?我和你说,这个符难怪大家都去求,太管用了,我前脚刚求完,后脚就知道那个中医姑娘离婚了。”
“她是单身!你别因为人家离异,就看不上……”
“奶奶。”
商郁二话不说打断,嗓音凉凉地让老太太死心:“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
“我对离异的女人,不感兴趣。”
-
温颂是第二天才发现邵奶奶给的护身符不见了。
还因此特意跑了趟医馆。
以为是落在诊室了。
江寻牧正好从诊室外经过,见开着门,往里看了眼,有些意外,“小颂,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温颂从办公桌底下抬起脑袋,“嗯,我有东西不见了,过来找找。”
江寻牧看着她这模样,忍俊不禁。
“那找到没有?”
“没有。”
温颂拍拍手起身,“应该掉在别的地方了。”
如果是昨天顺手放包里了,那可能是她在外面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带出去了。
“是什么,重要吗?”
“还好。”
温颂笑笑,仰头看向他,“你今天不是要去景大演讲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医馆来了个新人,我们家老爷子交代了,让我亲自带人办入职。”
闻言,温颂点点头,并不意外。
“那你去忙吧。”
“你有事要忙吗?”
江寻牧笑着开口:“要不一起去看看,是个女生,你打起交道来应该比较容易?”
“也行。”
温颂应下。
毕竟以后就是同事了,熟悉下也没什么不好。
二人一起下楼,温颂脸上的微笑,在看见沈明棠时,渐渐抚平。
沈明棠看见她,倒是一点不意外,笑盈盈开口:“小颂,好巧。”
“你们认识?”
江寻牧诧异,下意识看向温颂。
温颂点头,“认识。”
而后,她扯扯唇,“周聿川为了你,真是大费周章。”
老师那里行不通。
就找到江家去了。
“谁说不是呢?”
沈明棠迫切地想为昨天那场,扳回一局,“温颂,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多多关照。”
“稍等,同不同事的,还两说。”
江寻牧听出了两人间的机锋,把温颂拉进一旁的诊室,反手关上门。
“你和周聿川要离婚,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