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张俊所说，他一路流浪回家，迎接他的就是一片废墟，和有人守着的警戒线。
他不敢置信，害怕是讨赌债的人找到了他家里。
悲痛之余听到有人在讨论这个案子，下意识凑过去偷听，结果听到了妻子女儿的惨死，以及唐灼灼的名字和那些推断。
讨论的人应该是附近小学的老师，当时是下班时间。
如果只是这样，也无法证明是墨晦明，但张俊说其中一个男老师看着很让人亲切和信服，就是不知为什么眼眶青了一个……
唐灼灼当时就：“……”
她下黑手揍了墨晦明一顿，墨晦明在背后蛐蛐她凑巧让死者的家人听到，直接导致张俊找她报复……姑且，算是一报还一报？
“……不是我的老师。”
面对唐灼灼的怪声怪气，陆悬洲思索了一会，说：“也许不是凑巧。”
“墨晦明很喜欢用自己的专业玩弄人心，在国外时他的很多患者都视他如教父，很多年前他还很年轻时，更是男男女女都找他献身。”
“……”
唐灼灼再次捂住张亚亚的耳朵，“我好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他当你的老师了……他不会接受了吧？”
“嗯。”
世间竟有如此淫乱之事。
唐灼灼木着脸，“他根本不是正经医生。”
“……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认为死亡本能中的攻击欲也许可以和生命本能中的性欲互相转化，墨晦明对这个理论很感兴趣，并进行了实践。”
说着已经到了营养液制作间门前，陆悬洲说着便开门，轻轻推了推张亚亚。
“进去吧。”
正在营养液流水线上，试图用量变引起质变，修炼出真炁的道长大师们齐刷刷看过来。
陆悬洲朝他们温和道：“诸位前辈不要过度劳累，否则灼灼和我可能会被工会约谈的……给你们送来一个学生，修炼累了可以教学放松一下，从小教导起也好印证诸位的学习经验。”
道长大师们：？？？
这孩子连古文都看不懂，不是应该先去上学吗！
张亚亚：啊？？？
她都请假了，不是应该不用上学了吗？
“那么，再见。”
众人的眼神语言十分丰富，但陆悬洲假装看不懂。
在一众老头老太们的怒目而视、张亚亚眼巴巴看着唐灼灼的委屈眼神中，他关上门。
回头继续道：“那时墨晦明在国外，私底下进行的很多实验都没什么底线……对七八岁的预备学生讲述自己通过帮助患者性释放或者性压抑，操控患者的攻击冲动。”
唐灼灼：“……”
“七八岁？是那个什么天才少年培养计划？”
“嗯。”
陆悬洲给了肯定的答复。
她也诚恳点头，深沉道：“墨晦明真是个畜生，我认为这是一种性骚扰，你打不打算告他？”
“……我们应该是在说，墨晦明有没有故意教唆张俊伤害你的行为吧？”
“我帮你请律师，楚云凌怎么样？”
“……挺不错的。”
……
“二十年前的言语性骚扰？”
收到熟人预约来了看到的却是讨厌鬼陆悬洲，楚云凌本来就心情不爽。
听完他们的话，更是绷不住气笑了，“两位，开玩笑请左转五十公里，那有个live house，可以尽情施展你们的才华。”
陆悬洲：“楚律那么清楚，是打算这行干不下去的时候去做脱口秀吗？”
唐灼灼：“楚律先别生气，你给我赌鬼爹做无罪辩护让他早早被放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是吧？”
楚云凌梗了梗，“……你们两个，就是来找茬的吧？！”
两张好看的脸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楚云凌忍无可忍，“唐灼灼也就算了，一个女孩子，装无辜还挺可爱的，你！陆悬洲，你怎么变成这种油嘴滑舌的人了？！”
以前虽然也是个伪君子，装模作样搞得谁都欣赏他，但好歹不会说这种、这种俏皮话！
“嗯？”
陆悬洲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楚云凌更气了！
怕真把人气出个好歹来——主要是气晕了浪费时间，大学生晚上可是有课的，唐灼灼给他推过去一个精致的茶杯，“楚律别急，叙叙旧而已，找你是有正经事。”
她安抚道：“你看你给我赌鬼爹做辩护，我不也没有迁怒云云吗？我是好人，你不要怕。”
“……好人，呵。”
楚云凌嗤笑一声，但到底还是拿起茶杯，算是认可了她的解释，“——噗！！这什么？？”
“全糖柠檬茶。”
陆悬洲好心回答。
楚云凌：“……”
有病。
在中式茶室约见面，喝这玩意！
他没好气推开茶杯，断定这两人就是来折腾他的，“行了行了，有事说事吧。”
“先声明，我签了很多保密协议，而且，咨询费按分钟算。”
他掏出一个计时器放桌上，比了个手势，“开始？”
“还有保密协议？”
唐灼灼状似为难，“那……也不好让楚律妄做小人。”
她掏出一张符箓，通情达理道：“还是我自己去看吧，楚律放心，咨询费一分不会少……”
“什……”
楚云凌愕然，下一秒却身体一软，趴倒在茶桌上。
唐灼灼和陆悬洲盯着他的后脑勺沉默了会，陆悬洲感慨：“你长大了。”
做坏事都不避着人了。
唐灼灼语塞，捏出一张入梦符，“……哦，你提醒我了。”
现在就避着人自己看去。
……
唐灼灼用入梦符去‘咨询’楚律的记忆的时候，脑袋安稳地靠在陆悬洲肩上，昏睡的模样和平时醒着时不太一样。
大概是带着一股柔软的安静吧。
陆悬洲感受着她的安宁，自己也前所未有平静，收到林昭嘴欠的信息时也保持了平常心。
林昭：【我们小陆老师，在哪呢？来加班来加班来加班！】
陆悬洲心如止水地回复：【休假。】
作为兼职顾问，陆悬洲本就有足够的假期，因为他真的是分分钟经手几千万文件的总裁。
以前是作为兴趣爱好，又有足够高的效率处理家业，陆悬洲花在警局的时间就多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还是比较想在这里当某人的靠枕。
【真的不来吗？】
还在警局的林警官，扬起胜券在握的微笑，【那行，有人线下举横幅告小唐搞诈骗你都不来，啧啧，还想老牛吃嫩草~？】
? ?一更……